趙恆如此突兀的出手,著實把在場眾人嚇了一跳,幸好這貴婦人來頭不小,進來之前做了清場,整個大殿只有她母子兩人,與一個老眼昏花的廟祝,沒有引起大的騷亂。
葉溟開始吃了一驚,但畢竟身居高位多年,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若無其事收起金釵,對神像行了一禮,拉著兒子轉身離開。
“嫂子,你們出來了,接下來要去哪,我送你們?”兩人一出祖廟,就見一名二十出頭,儀表堂堂,一身煞氣逼人的青年男子上前,親切招呼。
七八歲的小男孩,方墨軒見到男子,恭恭敬敬上前行禮,道:“二叔好!”
婦女葉溟也溫柔一笑,客氣道:“我們只是出來轉轉,阿程你學業繁忙,還是忙自己的事情吧,有阿平他們保護,我們應當不會有什麽事!”
呵呵一笑,青年男子,俯身抱起孩子,爽朗道:“我們走江湖的,哪裡在乎什麽學業,過一天看一天吧!我方程別無所長,大哥走後,身邊只有嫂子和小軒兩個親人,能陪著你們,就是天大的事情!”
“阿程你今年二十二歲,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找一門親事,不知道韋島的各家小姐,你看上了哪一家,要不要嫂嫂做個媒,給你提親。”葉溟聽他提到這裡,像是想起了什麽,脫口而出。
“哈哈……現在什麽年代了,哪裡還需要嫂子你操這個心,我要是有心,會在學校找的!”青年男子臉色不自然岔開話題。
聽這方程所說,他這韋島赫赫有名的天南幫繼承人,竟然還只是一名在校大學生,果然不愧是當世名校,裡面臥虎藏龍,個個背景深厚。
葉溟本來的打算,也是想要等方程畢業,就將這天南幫的爛攤子交到對方手中,如今方程大三,算來也只有一年時間。
“我聽說你們學校,有陳胡嚴李四大千金,個個出生顯赫,人品才貌,傾城絕色,身後的追求者,手拉手都能把韋島繞一圈,怎麽阿程你沒什麽興趣?”葉溟黛眉輕鎖,露出疑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是男人,怎麽可能沒有感覺,只是她們身份太優越了,不是我們這種小人物能夠媲美。
陳家的陳玲,是韋島第一美人,又是武林世家陳家的獨女,她要擇婿,不一定要門當戶對,但肯定要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我們連修煉內功的資格都沒有,根本沒有希望。
胡家的胡靜,平平無奇,貌似除了臉蛋沒有什麽突出,然而誰都知道,她祖父是中央軍委的副主席,位高權重,我們混黑幫的,哪裡敢惹這種大小姐。
嚴家的嚴怡,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韋島的任何公子,都不見她買帳,凡是惹了她的,都被打的半身不遂,至今也沒見她出事,她身後的背景,恐怕大的難以想象。
最後一個,李家的小公主,李鳳凰,呵呵……十八歲的計算機天才少女,金融商貿都是無敵天才,執掌市價過百億的大財團,父兄都是華夏一流人傑,嫂子你看我這等粗人,哪一點配得上這朵水仙?”方程苦澀至極的笑笑,臉上充滿無奈,不論是不是宅男,心中最大的痛,都莫過於眼睜睜看著自己暗戀好幾年的女神依偎在另一名男人的懷中。
方程自小練武,見慣廝殺,也正因為如此,他心中的熱血,更勝常人。沒有人知道,他當初上大學的時候,舍棄對自己有用處的專業,報了百無一用的漢語文學專業,就是為了接近陳家的千金小姐陳玲。
他在上小學的時候,
就聽過這位大小姐的名聲,兩人雖然沒有在一個班,這等天之驕女的消息,卻總是有意無意的傳入他的耳中,對他潛移默化,他的耳畔,近乎每一日,無間斷都會傳來同學對少女各種優秀的讚歎聲。 初中時,兩人是隔壁班,高中亦然,雙方見面不知多少,然而,連方程自己都不明白,他對這女孩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心理,整整十二年,他都沒有正兒八經的打量過,這位被同學夥伴傳的神乎其技的絕代佳人,每次見面,他都幾乎是低著頭的,有一次公共課,兩人礙於環境,做了同桌,為了避免誤會,他連頭都沒敢抬一下,是真正的目不斜視,當然,老師講的課,他也是一字沒聽進去。
大學選專業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聽的小道消息,陳玲選的是漢語文學專業,他腦袋一熱,自己也報了這個專業,當時嫂子詢問,他只能被迫解釋說,自己內心喜歡這個專業,真是一片丹心照明月!
葉溟聽到這裡,哪裡還不知道,這小子自卑內向的毛病又犯了,安慰道:“阿程你不要這樣想,要說人間百合,不怕你笑話,你嫂子我當年,也是力壓整個華大,妥妥的一輪明月,不知道多少背景深厚的二世祖爭相追逐,最後想不到,竟然落到你哥那愣頭青手中,當時我八成是腦子壞了!”
兩人談笑風生,雖然有不少人對葉溟提起,說是方程可能有戀嫂情結,葉溟卻也有自己的判斷,兩人相識將近十年,她眼睜睜看著這小屁孩長大成人,怎會相信,這小弟弟一般的人物,會是要對她不軌的禽獸中人。
“對了,嫂子,幫會最近,可是有什麽大事發生嗎?”坐在車上,方程不經意問起天南幫的事情。
葉溟一震,回答道:“陳家的祖傳寶物,生死魂鏡失竊了生魂鏡,據說是關系重大,現在陳家手下的十大黑幫,都把韋島的地皮翻個底朝天了,韋島好久沒有發生這樣重大的事情,不知道最後會不會血流成河,聽說陳小姐急得不行,看樣子,不將這件寶物找回來,不會善罷甘休!”
“哦,陳小姐很著急嗎?”方程眼睛一亮,閃出一道精光。
“何止是著急,據說陳家主將大小姐大罵了一通,嚴命大小姐擇日之內,將它尋回,我天南幫,也吩咐了手下,幫忙尋找,只是沒什麽效果。”葉溟臉色沉重,輕輕道:“陳小姐心急之下,給出承諾,誰能找回古鏡,身家清白, 年齡合適,她就願意與誰嘗試交往,各大世家聞風而動,阿程你倒是可以試試!”
方程道:“對方敢去陳家偷盜,定然有著底氣,恐怕是出自那個偷盜為生的傳承大派,如今過去三五日之久,這時候我們就算拿到盜賊,也沒什麽用了,我們要取回古鏡,恐怕還是要從偷盜古鏡的動機入手,排查主謀!”
“阿程你有什麽看法?”
“我聽說生死魂鏡蘊含重大秘密,但卻要雙鏡同在,才有效用,生魂鏡丟了,死魂鏡還在,我們要是以此為餌,對方肯定會鋌而走險!”方程微微一笑,說起這種事情,卻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葉溟道:“這等計策,他們自然也能想到,只是陳家把這古鏡看的極重,半點風險也不敢冒,寧願那半件古鏡消失不見,也不會如此作為,還是要另想辦法。”
“這樣嗎,不知道這兩件古鏡,到底有什麽秘密,讓陳家父女如此在意,盜賊又怎麽會知道,兩件古鏡的秘密?”方程神色疑惑。
“陳家的寶物,傳承悠遠,能夠知道這種秘辛,必然也是不遜陳家的大家族,能夠在大小姐的住處,盜走寶物,不動聲色,也是非同小可,武林中,這樣的神秘古派,屈指可數,你這麽說,這件案子,倒似真的好像有些眉目,陳家主老謀深算,恐怕也有計較,我們還是不要插手,敢和陳家作對的勢力,不是我們惹得起的!”葉溟小聲告誡,打定主意,只是應付似的大海撈針,並沒有傾盡全力的想法。
方程輕輕點頭,似乎認可了嫂子的想法,卻又有種欲言又止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