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絕的先祖,玄武大帝,這尊在洪荒世界也威名赫赫的強者,卻是一名一身星辰帝袍,溫文爾雅的中年人。
“星絕,你溝通我的意志,是有什麽事情詢問?”星辰大帝傲然的道。
“先祖,剛才弟子的一名後裔被殺,來人狂悖無禮,說是要與先祖理論,以弟子看來,此人的實力當真驚世駭俗,擔心先祖有失,特地前來稟告,希望先祖能做個準備。”星絕恭敬的道。
他卻是沒有直言,是想請玄武大帝替他出氣,反而擺出一副,一心為先祖著想的架勢,顯得孝心可嘉。
星辰大帝一震,有些不可思議,開口道:“莫非是哪一座大教的傳人!”
他伸手一招,手中現出一尊星光繚繞的龜甲,龜甲之上玄奧的圖騰飛舞,有一種演算天機的奇妙與浩瀚。
這星辰龜圖,正是星辰大帝先天伴生的絕品先天靈寶,能夠推演一切,演化周天星鬥。
雖然比不上傳說中的造化神器河圖洛書,但是,也算得上諸天數一數二的至寶?
不見星辰大帝如何動作,龜甲演化,突兀顯出一座古樸浩瀚的永恆星空。
“蓋世天驕、天驕圖、定海珠……原來是他們!”一幕幕畫面閃過,星辰大帝臉現微笑,開口道:“這兩個人是本座的故友,你先行下去,關於這兩人的事情,不要對其他人談起!”
星絕對先祖的態度好奇不已,開口道:“不知這兩人是什麽來歷?”
“沒有什麽,不過是兩名落難的天驕之王而已!”星辰大帝淡然的道:“兩尊出生即王的天驕!”
“什麽?”星絕大吃一驚,眼眸突兀生出一絲熱切,對著星辰大帝道:“先祖何不趁他們落難,出手擒拿?”
兩名天驕之王,就意味著兩件造化神器,這種誘惑力,足以讓大多數造化天尊為之流口水。
呵呵笑了一聲,星辰大帝搖頭道:“你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樣的人物,除非是真道天尊出手,否則誰出手都難保百密一疏,一旦得罪了他們,日後才真是大禍臨頭,而且,你以為他們身後沒有一丁點兒背景,哼哼……兩尊真道天尊,要對他們動手,也唯有三清祖師這樣的大人物!”
一柱香後,金鼇島多寶峰,衝出金白二色,兩道流光,向著諸天星空射去。
這等異象,立刻引起洪荒大能的驚覺,然而演算天機,卻發現天機一片混沌,明白是真道境大能出手屏蔽,眾人不敢接著窺視。
……
日月峰,星耀出手誅殺了星帝陵,立刻捅了馬蜂窩。
天羅宮掌教至尊,連同一名名太上長老,全都現身出來,駕臨日月峰,想要興師問罪。
“哪裡來的野小子,這般不懂規矩,在我天羅宮的真傳峰,殺了我們門派的真傳弟子,這不是正面打臉嗎?如何能饒得了他?”一名白眉白發,步履蹣跚的太上長老不悅的道。
“爹!”月輕舞看到當中一名,俊逸出塵的中年人,氣勢凜然,眉宇現出一絲喜意,立刻忍不住上前拜見。
兩父女心念溝通,瞬間就了解了當前的局面。
“殺,我正好要塑造身體,他們竟然敢送上門來,滅了他們,足以讓我的身體更加凝實,能夠展現出更加強大的絕世神通!”歐陽星耀眸中精光暴漲,一時間竟然殺機凜然。
“不可,先搞清楚善惡,我們要殺人,也應殺一些死有余辜之徒,否則孽債在身,會削弱星耀你的氣運!”趙恆果斷的拒絕道。
“各位,今日是我兄弟的大喜之日,還請你們識相一些,不要自尋死路,若真是自己想死,那到時候,可真是誰也救不了你們!”
“哼哼……小子,你該不會以為,仰仗一件奇異的寶物,殺死了星帝陵,就天下無敵了吧!”一名女太上長老哈哈大笑,道:“我們這些老家夥,個個都是元丹第八變、第九變的高手,任意一個拉出來,都不會遜色於星帝陵!”
這名太上長老洋洋得意,卻不知道,趙恆和歐陽星耀兩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底細。
她的境界,確實比星帝陵高了一個境界。
但是,實力高低,比的未必就一定是境界?
這中年婦女,修煉的功法低等的很,比起星帝陵大大不如,而且,星帝陵的天資也遠遠超過了她,難為她大言不慚。
以兩人看來,如果星帝陵和這女子動手,一隻手五根指頭,能夠瞬間鎮壓五個她這樣的貨色!
“那閣下是什麽個意思?”趙恆不動聲色的道。
天羅宮為首一名,白衣飄飄的中年人昂首走出,他豐神如玉,俊逸風流,人品相貌,看起來毫沒有一絲問題,來到趙恆面前,沒有當先開口,反而先抱拳行了一禮,微笑著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在下都已經了解清楚了,說實話,星帝陵確實死有余辜,然而,他畢竟是我天羅宮的真傳弟子,死在閣下手中,閣下總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你是?”趙恆玩味的打量了此人一眼。
“鄙人天羅宮宮主月千回,同時也是落雨的祖父!”中年人溫文爾雅的道。
“哦?”趙恆雙眼眯起,仔細打量了此人一眼,開口道:“你倒是好膽,以前做了那麽多齷齪事,還敢用這副惡心的模樣出現在我的面前,這不是自己作死是什麽?”
話音落下,天驕圖展開,同樣的一根手指,竟然又將中年人月千回吸收。
身為祖父,連外孫女的清白都保不住,這小子的人品可想而知,對付這種偽君子,趙恆出手沒有一點兒遲疑。
眾長老勃然大怒,但是在星耀的殘魂面前,都是土雞瓦狗,一番殺雞儆猴以後,天羅宮的眾太上長老,都變得服服帖帖,再也沒有人叫囂著興師問罪。
趙恆將目光放在天驕圖中的星耀殘魂之上,見她周身血氣纏繞,一股浩大的生命之力衍生,但是依舊未能凝聚成完整的身體。
趙恆直接詢問道:“還要殺多少人?”
星耀道:“我在這些人身上,感受到一條五級靈脈的氣息,這天羅宮眾長老閉關的地方,應該擁有一尊五級靈脈,有這條靈脈相助,我差不多就可以重塑身軀!”
“這倒是簡單,等我們取了靈脈,日後隨手給他們一些補償!”
兩人商量已定,更沒有什麽遲疑,相互配合,衝天而起,就殺入了天羅宮後山!
……
“諸位,今天是趙措大喜的日子,大家既然來了,就不仿坐下來吃一杯水酒,也算是給兄弟一個面子。”趙措收到趙恆的傳音,慌忙上前攔住神色大變的幾名太上長老,笑著道:“諸位要是此時離開,可就是不肯給我們夫妻面子了。”
“這……”幾名太上長老面面相覷,一時間無可奈何,思忖道:“那小子的那件寶物那麽歷害,我們去了也是白搭,天羅宮算是毀了,到時候傳訊上界,自然有高個子願意頂著,我們此時還是保命要緊。”
眾人尷尬的笑笑,勉為其難的坐了下來。
江修容與月輕舞見到這副情形,卻是手足皆顫,驚疑不定的對望一眼,暗中思忖:“此時這般情況,卻要怎麽處置?”
當中最慘的當是月輕舞,一日之間,死了丈夫、死了父親,所有的依靠都全然失去,偏偏殺人者, 還是她自己引進來的。
嚴儀眼見前一刻,眾人還劍拔弩張,這一刻就觥籌交錯,當初無法無天的星帝陵,化為了一抔黃土,隻覺得前塵恍然一夢,胸口一時間涼的讓人難受。
趙措拉過落雨白玉般的小手,卻發現小女孩身體抖的讓人震驚,不由溫聲道:“雨兒,你沒有什麽事情吧?”
只見女孩兒抬起頭來,露出一張驚恐萬狀的臉頰,蒼白的沒有一點兒血色,對著趙措怒聲道:“你殺死了我父親、我祖父!”
“不錯,難道他們不該死,你父親禽獸不如,你祖父則是幫凶!”趙措詫異的道。
他想不明白,女孩兒對這樣的父親,怎麽還存著留戀之心!
“他們是不對,可是你怎麽能殺他們?你怎麽敢殺他們?”女孩兒一改一開始的纖柔,淚眼婆娑的道。
趙措不敢和她爭辯,隻得開口道:“不是我殺的,是我哥哥,他們打他們的,和我們沒有一丁點兒關系!”
“怎麽不是你,你哥哥殺了他們,與你殺的也沒有什麽兩樣,我不能嫁給你了,你快些離開,以後相見,我一定要殺了你們,為父報仇!”女孩兒斬釘截鐵的道。
月輕舞心靈一顫,看向略顯倔強的女兒,一時間不知是該欣慰,還是擔憂。
“你說什麽?”趙措愣了一下,一時間似乎沒有聽清楚女子說了什麽。
他的神色突然轉冷,身軀之內,一股暴虐的凶煞之氣蔓延開來,血腥凶殘,猶如魔中之魔,然而,神氣化形之時,身後顯化的,依舊是一尊力可撼天的蚍蜉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