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孫飛龍闖蕩江湖數十年,對於危險的感應何等敏銳,趙恆僅僅是運轉真氣,還沒有現身相見,他立刻就察覺了異樣,將槍口對準了趙恆所在的位置。
他身後的十余名小弟,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兩名青年男女,則眉頭微皺,感到疑惑。
“你們不用擔心,我對你們兩方,都沒有什麽惡意,只是隨意走走,見到這樣的場面,有些好奇,不知道諸位能不能為小弟解釋解釋!”趙恆面帶微笑,平靜的看向面前的幾柄手槍,雲淡風輕。
他手中的金釵本體乃是先天靈寶,哪裡是手槍這種玩意可以媲美,這種東西,在法寶的劃分中,應當屬於不入流的貨色,威力也只能堪比低級的法器。
“兄弟恐怕是第一次來韋島,不懂規矩,可以理解,但是基本的做人總是會的吧,難道你沒有看見路過的行人,識相的,立馬滾,看在你識時務的份上,我孫飛龍放你一條小命!”孫飛龍雖然說的大氣,一腔心神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從趙恆身上離開。
幾十年生死搏殺的經驗與直覺,讓他本能的感到忌憚。
“我只是好奇事情的經過而已,若是這樣灰溜溜的離開,心裡實在癢的難受,我看你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解決,不介意派個人為我講講來龍去脈吧!”趙恆淡淡一笑,對於對方的恐嚇,既不憤怒,也不畏懼。
有些異樣的打量趙恆良久,孫飛龍凝重道:“不知道兄弟是什麽人,我想恐怕不是平凡,然而不論你是什麽人,這裡的事情不是你能夠插手的,如果兄弟退走,我孫飛龍承兄弟一個人情,日後若是有用上我飛龍幫的地方,我們絕不推辭!”
“什麽?”聽到孫飛龍這番話,他手下的十幾名小弟,都臉色一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們的老大,韋島頂級世家,陳家手下的十大黑梟之一,飛龍幫幫主孫飛龍,竟然在一名學生打扮的孩子的面前坦然示弱,按照正常的劇情,不是應該派幾名少年上前,將對方大卸八塊才對嗎!
趙恆呵呵一笑,也不理睬眾人的心思,徑直向地上的兩人看去,那名叫嚴起的男子,豐神如玉,骨骼清朗,雖然身上有不少被毆打後留下的傷痕,卻難以掩映對方卓爾不凡的凌雲氣質。
女子鬱雯,柔柔弱弱,一幅古典女子的溫婉氣質,當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趙恆不由一聲讚歎,向兩人問道:“你們是什麽人,又為什麽會與他們發生爭執?”
眼見趙恆無所顧忌的上前,十幾名打手模樣的囉囉,都露出了憤怒的神色,有幾人忍不住收起了槍械,就上前施展擒拿,孫飛龍不為所動,暗中也是默許。
敢出來混,自然都是有幾分手段,上前擒拿趙恆的幾人,不光是看起來孔武有力,手底下,也有的是真才實學。
只見為首一人當先出拳,空氣中發出帶起凌厲的破空之音,一腳落下,虎虎生風。這些人雖然沒有修煉過玄門內功,外家功夫,卻絕對是登峰造極,不遜色與一般的特警人員,以一當十不成問題。如今四人齊出,威勢一時無兩。
趙恆不敢怠慢,吐氣開聲,昊陽神拳運轉,生命,陽剛,燃燒,毀滅,絢爛,輝煌,連連打出十余拳,威力不算了得,變化也十分粗淺,一種隱隱的意境升騰,竟然使他拳勢千變萬化,以一敵四,分毫不落下風。
孫飛龍看到這種場面,不由輕松了一口氣,他見多識廣,已然看出,趙恆實力雖然不弱,
還遠沒有到達什麽逆天的地步,對他造不成什麽大的威脅,不過對方招式精妙,氣息雄渾,來頭顯見不凡,也不好輕易得罪。 “張英,武廣,卓孺,李晨,你們四人先退下,這位小兄弟沒什麽惡意,只是有些好奇而已,為了避免誤會,我們解釋一番,也沒有什麽大不了!”孫飛龍看清楚趙恆的虛實,滿臉笑容上前,分開相互廝殺的五人。
他上前幾步,替青年男女回答趙恆的問題,道:“小兄弟有所不知,我們飛龍幫,是韋島兩大世家,陳家手下的十大黑梟之一,這一次難為嚴起與鬱雯,並非是有什麽深仇大恨,只是因為前不久,我們主人家傳的一套古鏡,生魂境與死魂鏡丟失了一半,竊賊將盜走的古鏡賣給了這他們兩人,我們奉命討要,也不是白要他們的,小姐出價兩千萬,要買回祖傳古物,據說這兩人買到的古鏡的時候,只花費了兩千塊!”
趙恆聽過之後,淡淡掃視兩名青年男女,發現他們也默認了孫飛龍的陳述,心中已然明白了大致經過。
有盜賊從武林世家之一的陳家竊取寶物,本來就已經是驚天動地的事情,他冒這樣大的風險,得來的東西,竟然兩千塊錢,賣給了兩名二十出頭的大學生,更難得的是,這兩名大學生,還都是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世界上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想明白其中可能存在的貓膩,趙恆有些無語的看向眼前的大黑梟,歎息道:“就為這麽個破事,你們糾纏到現在,都沒有什麽結果,未免太溫和了吧,傳說中黑社會的猙獰與殘暴,都落哪裡去了,你們這種樣子,實在是給惡勢力丟人!”
走到兩名男女面前,趙恆自信道:“在我看來,這兩人多半與那盜賊有所聯系,古鏡自然還在他們手中,對付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貨色,決不能心慈手軟,必須要嚴刑逼供,狠狠打擊!”
趙恆一番話說完,自覺自己猜測的合情合理,不由暗暗自得,想不到自己還有作偵探的天賦,這眼光,真是不賴。
然而,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周圍眾人的讚揚,反倒是嚴起抬起頭,不屑的看了趙恆一眼,名叫鬱雯的女子,羞澀的垂下了臻首,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似乎也在嘲笑趙恆的無知。
“這個……”孫飛龍聽趙恆如此說,臉都綠了,神色很是不好看,解釋道:“兄弟有所不知,我們陳家的大小姐,陳玲,天性善良,是典型的活菩薩,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弟兄們的很多手段,都被大小姐禁止使用,這兩人都是身家清白,沒有證據,我們嚴刑逼供,要是傳到大小姐耳中,就麻煩了!”
孫飛龍苦笑連連,連你這種初生牛犢都夢看出來的事,他這種老江湖,會看不出來,然而有什麽用處,一將無能,累死三軍,他們頭頂的元帥,傻的可愛,根本不信他,僅僅只看到,兩名學生出生普通工薪家庭的事實。
這就好比,梁山泊的宋公明一樣,明明是個土匪,乾的打家劫舍的勾當,偏偏要求手下的弟兄忠義為先,遵紀守法,這可能嗎。
看到孫飛龍一夥,被這傻姑娘調教的正氣凜然,趙恆心中,不知道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善良不好嗎,這世界,希望娶一個善良女人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但善良也不能這樣乾啊,把手下的黑勢力,訓練的比公安警察還要遵紀守法,這樣的世家,怎麽能夠延續下去。
聽說陳家一脈單傳,這一代,只有一名女子貌若天仙,趙恆都很懷疑,這女子會不會把這傳承千年的武林世家敗的精光。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趙恆尷尬的笑笑,表示自己對此毫不知情,隨即腦筋一轉,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你們不可以嚴刑逼供,是因為你們是陳家的手下,並不代表我不可以啊,我跟陳家沒有一絲半點的關系!這個忙,我可以幫你們解決!”
“你……”氣質猥瑣,名叫強哥的中年男子不屑冷哼兩聲,不客氣道:“你這種公子哥,一看就是菜鳥,憑你,知道有多少嚴刑逼供的手段?”
趙恆皺眉思索,翻遍了自己看過的電視劇與網絡小說,有些不確定道:“我只能想到兩種辦法,對付男人,切了他的寶貝,對付女人,毀了她的貞潔!”
話音落下,眾人目瞪口呆,這還真不是一般的狠,不過也僅止於此而已,有許多國家政府或大世家培養的死士,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女子十八歲成年,出來行走前,就已經經歷過非人的折磨,毫不把身體當一回事,有些變態的組織,男子甚至都是自己切了的,根本不把屈辱放在眼裡!
孫飛龍也不打擊趙恆,哈哈一笑,揮手讓眾人退開,說道:“老弟想要試試,盡管上前,若是有用最好,就算沒用,也沒什麽打緊!”
趙恆轉身應是,反應過來,不由一怔,自己明明是看熱鬧的,怎麽稀裡糊塗幫著這幫黑道強徒欺壓在校大學生,這狀態,太不對了。
眼見趙恆上前,名叫鬱雯的女子臉上不由自主閃出厭惡的神色,冷聲道:“小哥哥恐怕還是在校大學生吧,社會上的事情,還是不要輕易插手,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年少好慕艾,人之常情,卻不要為了我這種殘花敗柳,誤了終身前途!”
趙恆暗暗思索,深深點頭,認同道:“妹妹真有才,說的真好,句句都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