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齊昊和趙恆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兩千戰士無不臉含敬意,他們已經徹底將趙恆兩人看做五霸寨的首領了。
戰火紛飛的年代,只要對方不凶狠殘暴,跟隨強大的首領,是百姓自發的抉擇。
“見過統領!”
千人一詞,咆哮聲震動蒼穹。
齊昊令旗一揮,橫成排,縱橫列,士兵緊守軍紀,開始操練。
“殺!”
勁風獵獵,兩千人手持長矛,往來衝殺,血腥慘烈之氣激蕩四方,任何言語都無法描述,僅僅只是民兵組成的烏合之眾,好似在征戰天下,無敵不可戰,無賊不可滅。
轟隆隆!
兩千人的步伐踏動,煙塵滾滾,地動山搖,山河失色,如同猛虎出閘,威勢無雙。
“不錯。”趙恆暗暗點頭。
或許尚有一線機會,軍心可用,將兩千人以陣法連接,千人一體,未嘗不能與所謂的元丹期、法相期天驕一較高下。
手中令旗再次一揮。
蹬!
地動山搖,一聲整齊的踏步聲響起,幾千人的操場一片靜謐,再也聽不到絲毫響聲。
“不愧是兵道世界,士兵令行禁止,號令嚴明,讓人生畏。”
趙恆心中讚歎,更堅定了將那套絕學傳授給所有士兵的意志。
“不錯,進退有據,威猛有余,比之正規的大漢精銳也毫不遜色,”目睹這一幕,就連齊昊也不得不讚歎:“接下來選拔少年強者。任大羽出列。”
“在!”
一聲炸雷般的巨響,身材魁梧,淵渟嶽峙的任大羽應聲出列。
“任將軍,你常年教導這些少年,可發現其中有天資不俗的可造之材嗎?”
齊昊並沒有看向遠處焦灼等待的幾百少年,而是直接詢問一直負責教導他們的教官飛天鵬任大羽。
截教奉行有教無類,通天教主以為,只要有尚學之心,就是可造之材,因此,選拔一些普通的弟子,趙恆決定不以天資為第一標準。
“回稟頭領,少年營第五營趙鷹學習勤奮,毅力可加;第七營張源聰明睿智,天資上佳……”
任大羽早有準備,很快就按照齊昊選拔的標準羅列了十幾位少年,雖然不是各個天資不凡,但都有一定的長處。
“不錯。”錢富等幾個校尉暗暗點頭,顯然對任大羽所說十分讚同。
一眼掃過眾人的反應,趙恆明白這些孩子確實不錯。
一個人說好尚不能相信,若是人人稱讚,這些孩子定然有可以稱道的地方。
“既然如此,將他們統統帶來看看。”趙恆臉上一片溫和,代齊昊發布了命令。
蹬!蹬!蹬!
有士兵跑去傳令,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有十八九個少年郎走了過來。
身披皮甲,手持寶劍,走路間龍行虎步,顧盼中鷹視狼顧,共十九人,都是十歲到十三歲不等的少年郎。
“見過統領!”
十九人凜然生威,雖然是在校場中演習,卻如同在千軍萬馬中縱橫睥睨,顧盼之中,更有大將之姿。
“免了,”看到幾人見禮,齊昊大手一揮:“以後你們跟我習武,不需要如此應承,我們見一次面,你們就見一次禮,豈非浪費時間。”
“什麽?”聽齊昊的意思,竟然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留了下來,飛天鵬怔了一下。
“統領,跟你學武,難道不需要比試嗎?”趙鷹畢竟年輕,有些沉不住氣。
趙恆笑著向這個少年看去,只有十一二歲,比齊昊還小一些,但鋒芒畢露,銳氣十足,兩隻星辰般明亮的眸子散發著熊熊戰意。
這是一個不怕考教,對自己充滿信心的少年郎。
“這樣不好嗎?”齊昊反問道。
“不好,”趙鷹沒有一點遲疑:“只有用熱血拚搏過,得到的東西才是真實的。”
“若是你輸了呢?”
“認識到距離,才明白如何追趕,我不怕失敗,只怕自己看不到與星辰的距離。”
震撼!
少年稚嫩的話語在五霸寨的五位頭領和同來的十八位中間回蕩,堅定的武道意志讓人動容。
“好,有志氣,有這樣意志,才能取得大成就。”趙恆情不自禁讚歎了一句。
差距,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但不可否認,人與人是有差距存在的。
古往今來,宇宙芸芸眾生有幾人能夠直視與他人的差距,能夠擁有這樣的見識,眼前的少年心靈之強大,毋庸置疑。
踏!踏!
正在幾人說話的時候,有戰馬咆哮的聲音傳來。
“稟告統領,北平太守派人前來問責。”
不等幾人做出反應,一股灼熱的氣浪鋪天蓋地而來。
好似一道太陽降臨,一名身騎龍馬,氣息強橫,渾身鐵火氣息,足有九丈高,如同魔神一般的黑臉男子逼迫而來。
元丹境,這位男子周身散發著星核般浩瀚的氣息,乃是戰將級別的強者獨有的氣息。
在兵道世界的戰將,無疑堪稱傳奇,一拳扯飛百名甲士,一腳能跺開大地,氣息能夠燒融金鐵,對方隻身前來,就是相信自己過人的武藝,五霸寨絲毫奈何不了他。
“誰是齊昊?”雷鳴般的聲音響起。
“我乃北平太守帳下戰將秦岩,眾將前來參拜。”
伴隨如雷的聲音前來的,是鋪天蓋地的強者威壓,錢富五人苦苦支撐,臉上鬥大的汗珠不停滴落。
營寨旁駐守的士兵目露驚懼,紛紛後退。對方雖然僅隻一人,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如同千軍萬馬,這就是戰將,統領一軍,縱橫沙場的赫赫戰將。
“嗡!”
齊昊的眼瞼眨動了兩下,一刹那間,風雲變色,山河震動。地上土石翻滾,似乎受到了劇烈的衝擊。
任大羽等人似乎在齊昊的兩顆眼眸中看到了兩顆耀眼的太陽,無邊無際的亮光照耀的諸天一片光明。
兩大強者的威壓無形碰撞,使得天象生出感應。
“咦!”
一聲驚咦突然在練兵場上響起,那如神似魔的氣息一刹那就煙消雲散:“想不到這裡竟然還有你這樣的強者。”
話音剛落,人已經到達眼前。
砰!
就在眾人的目光中,這員戰將旁若無人的走下戰馬。
這是一個最多二十一二歲的年輕人,劍眉入鬢,目光雪亮,放射著令人不敢逼視的光芒。
一步跨下龍馬。這年輕人龍行虎步,向齊昊走去,渾身散發著一股令人心神震懾的氣勢,整個大地都在他的腳步下顫動。
木寨中靜悄悄的,錢富、李興、吳大海,包括趙鷹、張源等人,他們皆被這個年輕人透出來的強大氣勢所攝, 一個個鴉雀無聲。
“你就是打敗錢富五人的齊昊吧,看你的氣息,朝陽初升,生機勃勃,骨齡恐怕尚不滿十三歲,未來成就戰將之位指日可待。”
面對齊昊,秦岩洞若觀火,口中發出嘖嘖讚歎的聲音。
“公孫大人有令,封齊昊為五霸寨統領,錢富、吳大海五人為副統領,五霸寨與附近九個大寨都由本將一並統領。”
“齊昊,從今以後,你就跟隨本將,征戰沙場,建功立業。”
秦岩的語氣中非但沒有一絲責怪,相反,話語中充斥著濃濃的讚賞。
“果然,諸侯心中重視的都是人才,只要不是十惡不赦,可用之人這些諸侯都不會放過。”錢富等人心中歎息,雖然早就知道齊昊投靠公孫瓚,對方不會拒絕,真到了這一刻,還是有些心寒,這就是實力在亂世的作用。關雲長連殺袁紹兩員戰將,劉備只是稍加勸說,袁紹不但不加責怪,反而期盼對方前來相助,也是這樣的道理。
“諾!”
幾乎不假思索的,齊昊接受了秦岩的這個任命。
“齊昊,不管你來自哪裡,亂世之中,只要你有能力,公孫大人都能委以重任,希望你不要辜負大人的一片苦心。”
話鋒一轉,秦岩的聲音中,多了一股警告的意味。
“大人放心,齊昊是聰明人,明白自己的能力,跟隨大人征戰天下,謀一處安身之地,余願以足。”
這是心裡話,趙恆只要佔據一城之地,就相當於擁有一條五品靈脈,憑兩人的實力,算得上收獲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