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洛西公館。
先知正躺在床上處於沉睡的狀態,她考慮到了自己這個身體成長的原因,每天下午都會花上個小時的時間進入深度睡眠。
而每次睡覺時她總會做個重複的夢境,在夢境她被灰霧所環繞,個讓她熟悉不已的女人總是會面帶譏諷的重複著句‘你要等到什麽時候?’
今天也是同樣……
但噩夢並沒有影響到先知,她在床上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在睜眼的瞬間側頭看向了旁邊掛在牆壁上的時鍾。
時鍾上顯示的時間是下午四點,秒針剛剛劃過時鍾上標記有十二的數字。
整整個小時的睡眠,先知秒不多也秒不少,就像在牆壁上精準的時鍾樣。
她從床鋪上坐起…
法洛西公館提供給她的房間非常的豪華,豪華到了以先知嬌小的身軀要從床頭爬到床位需要花費番不小的力氣。
先知走下了這張大到過分的床鋪,來到了梳妝台前隨意的整理了下自己淺金色的長發。
然後先知奮力的搬著張椅子來到了房間的門口,她站在了椅子上將枚懸掛在門口的原晶石取下。
這枚原晶石的作用是預警。
盡管來到諾蘭以後,三王子殿下已經向先知展示了諾蘭的人民對惡魔的看法終於不再是仇恨。
但居住在人類的城市,先知依然沒有放下警惕。
特別是在這座有著精靈,人類,惡魔三個種族同居的法洛西公館當。
旦有任何不請自來的家夥闖入了她的臥室,這枚原晶石都會第時間發出警報。
先知剛剛將這枚原晶石取下,她就聽見了來自樓下的音樂聲。
魔界很少有音樂這種藝術的存在,據先知所知,唯有鮮血大公與他麾下那群閑得無聊的血族才會對這玩意兒感興趣。
所以先知對音樂的認知也僅僅停留在血族們的管風琴所彈奏出的讓人毛骨悚然的音調當。
先知對音樂並不感興趣,但這座公館房間隔音並不算好,她不得不聆聽樓下之人所彈奏出的樂曲。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許先知會去樓下,想辦法說服對方。
但遺憾的是先知清楚的知道樓下正在彈奏鋼鐵的存在…可是位臨於魔界頂峰的四位公爵之,骸骨公!
要是先知下去打擾骸骨公的彈奏,這位脾氣暴躁的巫妖之主有可能會把先知做成混沌惡魔烤肉,這聽起來可不是什麽美味的菜肴。
舒緩的鋼琴聲在刹那間突然變得急促,先知從未聽過這種奇怪的音樂節奏,但下秒位少女的聲音隨著伴奏傳入了先知的耳。
音樂節奏雖然奇怪了點,但這並不妨礙這首振奮人心的音樂將先知腦海的困意給驅散。
“真是…荒唐。”
先知聽著伴奏與演唱的聲音完美交融在了起,腦海冒出的唯想法那就是荒唐。
因為正在與骸骨公進行合奏的,並不是那位女妖小姐,而是…位精靈!
直以來崇尚生命與自然的精靈們,對於亡靈生物抱著極端的厭惡。
但現在的情況和先知所想的完全不同,那位黑木精靈不止與那位魔界以殘忍暴躁聞名骸骨公成為了朋友,還是關系好到了能互相爭論的那種等級。
算上今天下午的這次,先知的價值觀在諾蘭已經遭到了好幾次嚴重的挑釁,她也開始學會逐漸習慣。
邊聽著音樂邊面不改色的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先知要去依次叫醒自己的四位學徒,他們的生物鍾可沒有先知這麽準時。
她來到了第位學徒房間的門口敲了敲門,沒有任何人回應,先知踮起了腳尖直接扭動開了門把。
看清楚房間內的景色之後…根本空無人。
先知關上了房門按照相同的方式分別看了另外三個房間,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自己的學生們沒有將下午寶貴的時間用在休息上。
至於去做什麽了…學習?
如果還在魔界的話,先知認為他們或許會這麽刻苦,當初她聽過喬修殿下曾對她說過句話,那就是‘為魔界之崛起而讀書’。
想來這句話用在自己四位學徒身上還是挺受用的,但來到了諾蘭以後,他們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職責。
先知路向著法洛西公館的劇場走去。
公館的主人原本就是位喜歡舞台劇的藝術家,公館內部的劇場不比白荊花劇院的放映廳要小。
當先知推開了劇場的大門,果然看見了自己的四位學徒正坐在劇場最前面排的位置爭論著些什麽。
“今天根本沒幾位唱歌好聽的選手。”
“昨天也只有露維塔小姐還有…那個來自聖教之國的修女受到了歡迎。”
“所以我們乾脆直接去聽露維塔小姐的練習吧!她現在正在心花園演唱。 ”
“可是…露維塔小姐的伴奏者是骸骨大公……”
先知靜靜的聽著四位學徒的議論,將視線看向了正在劇場熒幕上投影的畫面。
世界的詠唱者……那位惡魔三王子在諾蘭舉辦的場…競賽。
競賽的內容是…唱歌,先知無法理解這種比賽的樂趣在那裡。
與其坐在那裡看幾個平民展示自己的歌喉,先知寧願回魔界抓幾隻異變的水元素,觀察它們的行動規律。
當她今天覺醒來時,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這場比賽。
“導…導師!”
四位學徒注意到了自己的導師突然出現在了身後,這讓他們嚇的立刻站起身來。
“坐下。”
先知很冷淡的回應了他們句,四位學徒互相對視了眼只能重新坐回了坐位。
她也找了個位置直接坐了上去,抬頭看向了熒幕正在放映的畫面。
在畫面位穿著打扮像是位傭兵的男人,正拿著銘刻有強音的原晶石在那裡大吼著。
先知聽著回蕩在整個劇場的吼聲,微微的皺了皺眉…
她實在無法欣賞得來這種粗暴的音樂,但讓先知不解的是這位傭兵的票數看起來還挺高的,已經到了五千多票。
果然諾蘭人類的審美都壞掉了嗎?
“導師!我們…馬上就回房間……”其位學徒注意到了先知那臉‘不爽’的表情,以為先知是因為他們的偷懶而生氣了。
“坐下。”
先知再次重複了句剛才所說過的話,然後繼續盯著屏幕上那位傭兵的表演,直接將自己內心的疑問詢問了出來。
“回答我,這種比賽樂趣到底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