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投石索的整整頭三天,張偉利用一共花了二十個小時進行了幾千次投擲還有大量的輔助練習來找感覺。可是投擲的成功率和水平卻似乎一直沒有怎麽提高。
在射程十幾米到二十多米不等的情況下,可以保持三分之一左右的發射成功率。如果謀求把投石索練的更快更遠,結果就隻能一次又一次的石頭從皮套內掉落或是出手的時候出現問題。
經歷了製造和捕魚從失敗到成功的艱難之路,張偉已經適應了這種真實感極強的失敗和進度。真人練級畢竟不是玩網遊,遊戲可以一兩年的時間就成頂級高手,戰鬥力指數成百上千倍的提高,虐低級怪物如砍瓜切菜。而一個隻練了一兩年武藝的人像某些網絡視頻中某些外國職業拳手一樣街頭肉搏雙方都空手的情況下輕松一挑十,打有一定戰鬥力的普通地痞似比普通成人打小學生還輕松?那肯定做不到。
到了第四天,張偉試探著按照第一二日的測試方法自己給自己進行了一次考核:一樣的目標、一樣的節奏和速度。在上百次的投擲中似乎平均投擲距離遠了那麽一米?投擲成功率似乎也提高了一兩個百分點?
雖然不知道這種提高是不是來自於運氣,但這種微弱的進步也依然激勵的張偉勇敢的將計劃進行下去。理論上講,個人武力本不應該是自己一個穿越者最大的優勢,但在這樣一個時代,很多事情也隻能靠武力才能解決。如果自己始終隻有手持防身器材的廢宅的戰鬥力?就是生存下去都是極為危險的。
張偉下定以這種方式鍛煉和習武的方式吸引了那名五六歲的小女孩一起來以幫忙的方式來玩、其他幾個大人在空閑的時候也經常過來觀摩。七歲以前的女孩即便是現代也沒有成年女性那麽強的女性意識,在愛好上和男孩很大程度上是重合的。
“那人真也是奇怪,明明把石頭綁在腸線內甩出去不就好了麽?不知道比這種方式實用多少了。幹啥要練這一套本領?年紀大一點兒的少女有些奇怪的說道。
中年女子在思索了許久後說道:“再過一段時間我們應該就知道了。這幾個月來,這個神秘的人總是一開始就嘗試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開始的時候看起來似乎都不是有用的事情。可是最終的結果呢?卻足以改變了我們的命運和生活,這個人下了這麽大的功夫和精力苦練這門本領,想來一定有用。。。”
就這樣,張偉白天習武,休息的時候同孩子還有其他幾個女子努力的“閑聊”,通過自己在這幾個月來的表現,張偉牢牢的掌握了“文化主導權”:以對方學自己的話為主,而不是自己必須去適應對方的語言。
天氣漸漸寒冷下來,當樹木變得枯萎的時候,謹慎的張偉依舊選擇在外面睡覺。或是夜晚的樹枝上,或是行軍灶一般的僅僅可以容身的散兵坑內靠多穿幾件皮衣來禦寒。幸運的是這裡雖然也有著明顯的四季,但是冬天似乎並沒有像典型的北方那樣寒冷。按照張偉的估算,大致相當於秦嶺淮河左右的地理位置上。在堅持隻喝燒過的熱水而不喝涼水的情況下終究沒有出現“偶感風寒”那樣危險的事情。
在張偉的影響下,幾個女人乃至洞裡的嬰兒也擁有了類似的習慣。
功夫不負有心人,進行了一個月左右的全職訓練的情況下到了隆冬季節的時候張偉的投石索技術在數以萬計發射次數的鍛煉下終於大有進展,從一二十米直到可以把石頭投出大致六七十米遠左右的距離了,
而且也掌握了不讓石頭輕易的從皮套內掉出來手感,很少再發生之前那樣“掉鏈子”的毛病。 當然,張偉聽說過戚繼光在《練兵紀實》中提出的“先及遠再及準”的原則,這一個多月來的主要鍛煉方向是用投石索的拋射成功率和有效發射石頭的能力,至於準頭那還遠遠談不上,僅僅是勉強提高到與初學者徒手投石差不多的精度水平,最遠距離的全散布直徑距離五六分之一,近距離十幾分之一的水平。有把握的有效射程並不比徒手投石或者甩馬尾石頭遠多少。但這進步的速度也讓張偉看到了從量變到質變躍進的希望。
投射兵器與武藝相比近戰武藝大多都有這種特性:上手困難,初學者戰力低下。然而一旦水準達到某一個標準,比如說可以有效的攻破一般的防具或者是在安全的距離上有一定命中率的攻擊對手,戰鬥力就會有本質性的不同。如果超越一般士兵的水平,最終所能達到的高度實際上遠在近戰武藝之上。
雖然自己暫時不能靠投石索技術對哪怕一個普通人建立什麽戰鬥力優勢,還不如單手盾牌加上防身噴霧好用,但從“量變到質變”的第一個門檻似乎已經為期不遠了。
苦練的同時,張偉也並不是沒有放棄思考。為什麽投石索在古代東方沒有像古典時代的環地中海那樣流行起來?哪怕唐時的吐蕃人也並不以這種兵器出名呢?是不是藏式的皮套投石索的製作方式與古典時代環地中海地區的差別導致了精度上的差異?這也是來自於實踐中遇到問題的反思。自己製作的這個皮兜投石索,最大的問題就是出手的時候不容易掌握石塊精確飛出的時機,直接的感覺就是皮套的兩側過軟。
在回憶和思索中,張偉還想起了16世紀的明軍主力有一種似乎叫做飄杆的投石裝備。如果用繩結製作西方式的投石索再配合東方後來才出現的竹竿力臂,會不會能最大限度的改善精度?至少松手時機的感覺會不會好很多?
編織這種事情本來是張偉的短板,其實這個時代的遠古人在編織上同樣不怎麽擅長,可是經過幾個月以來研創漁網的種種經驗,張偉和洞內的幾個女人在這方面還是悟出了一些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