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連綿幾十裡的城頭過於漫長,以至於沒有足夠的物力資源“步步殺機”,又或許是高估了這類黑火藥兵器在埋設很久之後的威力與可靠性問題。還或許是張偉身上渾身披掛的防護終究起了關鍵性的作用,身邊的地雷終究沒有讓張偉在戰場上陷入危險的昏迷。
在人們以為幸運的收獲了巨大的戰果,擊斃了那個強賊,攜帶著長矛和繩索逼近過來的時候。擺脫了陷阱的張偉重新在壕溝內猛然的如同詐屍一般飛身逼近過來,接連不斷的殺傷了幾十個人。
這次驚險般的中伏也讓張偉明白了一個道理:不論有多高的武藝,隻身一人在對方籌備已久的守備區域孤身闖蕩始終是危險的。因此在突破棱堡外城,又在瀕臨城牆邊緣的城區點起幾把火之後,就沒有再向夏城核心地帶深入。而是盡可能迅速而隱蔽的從剛剛突破,還沒有人敢靠近的城南退了出來,消失在還沒有散去的夜幕之中。
收獲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至少證明:在自己用簡陋的辦法改善了身上的防護之後,只要不是遇到太多的打擊,終究還是可以抵擋住大部分中近距離射出的火槍彈丸的。至少不會讓那些彈丸帶來自己難以承受的傷害。
這次並不僅僅是試探的佯攻、還有城牆被輕而易舉攻破,布置的一些防禦措施似乎也沒有什麽效果的事實。終於讓更多的人不再像以前那樣自信滿滿了。就連夏遠手下負責城防監造,對自己的成就自信滿滿的那位心腹也終究認識到了為什麽在四年之前,那強敵僅僅隻身一人就帶來這麽大的危害。
“城內還沒有消息嗎?”夏遠有些不安的詢問道。
“根據我們現有得到的報告和情況來看,那人很可能已經出城了。畢竟襲擊已經過去第三天了。”
“這會不會是那強敵虛虛實實的佯攻?”
“也有可能是因為在城頭遭遇了埋伏而最終打了退堂鼓吧。。。”城內堡負責議事的大堂內,石天等人並不敢以沉默來應對權勢越來越大的夏遠,總要發表些或靠譜或不靠譜的猜測以顯示自己的認真。
夏遠在心中當然多少也有些猜測:重兵雲集的夏城,除非那人得到強有力的強援或者擁有充分的準備否則不會真的像幾年前那樣為所欲為了。比較脆弱和危險的,就是城外的幾處礦區。特別是更容易引發問題的硫磺礦區。
夏遠實際上並沒有完全猜測到張偉的最終目的,但最容易破壞和引燃的地方,顯然不是城外的硝、鐵兩處礦區。從給夏城帶來最大威懾的角度講,北面硫磺礦區似乎是最為危險的一個地方。
想到這裡,並不缺乏決斷能力的夏遠終究下令道:“城內總要有至少一個大隊的騎兵應急,但是騎兵第二大隊還是趁早部署到北面的黃礦區去吧!那裡或許是最為危險的地方。我擔心一個千人隊並不足以應付所有的威脅。。。”
此時的張偉在離開了夏城南城頭之後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夏城西北方向一處硫磺礦區大約二十多裡外的一處山谷內。
為了減少建築成本和運輸成本,夏城的中心是以一處被耕地包圍著的石料場為核心修建起來的。硫磺礦區距離夏城並不算遙遠卻也不近,大概能有六七十裡遠左右的距離,因此也就很難連同城內的城牆一起包圍起來。
不過這幾年的時間,在一些礦場要地的外圍,原本用以防止礦工逃亡的圍牆也都得到了加固,並增加了部署的軍隊和武裝。一時之間,
不過二三百個礦工的城北礦區集結了整整一個大隊一個炮兵中隊及三個警衛大隊單位共一千五百人左右的兵力,僅僅可用的機動兵力就達到千人以上。 輪換過來的這些裝備和鎧甲都比較突出,士氣似乎也比較旺盛的新建之軍如同這幾年來的很多夏城的其他大隊一樣,從軍官到士兵都沒有在幾年前經歷過那個恐怖的夜晚並同身為絕頂高手的張偉交手過。在了解到一些可能之敵粗枝大葉的信息之後,大多數都有輕視對手急於建功的心態。很顯然:就算在夜間,就算有突襲的優勢。面對用重火槍和炸雷武裝起來的上千大軍也根本不會造成多大威脅。幾年前的那個家夥面對狀態那麽差的武裝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撤離,並沒有給夏城帶來難以接受的損失就是似乎是一個證明。
張偉在礦區的外圍以箭術展開試探性的攻擊的時候,負責守衛硫磺礦區的步兵第九大隊大隊長夏威當下就毫不猶豫的就將四個步兵大隊八百多名步兵投入到了追擊之中。
當然夏威也不是沒有任何顧慮,似乎是因為火力中隊的炮兵與車兵機動不便的緣故,暫時留在了礦區之內協助防守以防調虎離山。防守通常擁有兩倍的優勢,因此在擁有足夠兵力的時候完全可以用三分之二左右的力量展開反擊,這是夏威在夏遠那裡的高級軍官培訓的時候所了解到的一些識知。
經過幾年的戰備,新組建的步兵大隊各級軍官素養也高了不少。依靠火器時代對部隊的特殊控制力不擔心體罰帶來的後果,各中隊在夜間展開集結和出擊的時候在枕戈待旦的情況下也是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的有條不紊的逐一出營。在針對威脅來臨的方向展開火力的時候也不再像幾年前那樣盲目的開火,而是各中隊各排分為三個部分、三個排次,九波步兵有條不紊的展開連綿不斷的壓製。
盡管在黑夜的情況下很難看清四五十米以外的單人目標,但在每次開火都有上百人展開齊射的情況下,張偉也不敢靠的太近,隻保持大概百步左右的距離連綿不斷的把身上所攜帶的箭支射向遠處的對手。
似乎是對這種威脅早有準備,排隊前進中的各夏城中隊的前排部署了專門提供掩護的鋼盾手,在加上外圍士兵的防護裝具也還算優良。從百步外連綿不斷射來的九十多支箭盡管在頂級的箭術之下,也只有二十來人在透過盾牌縫隙或沒有遮擋住的頭部腳步而帶來難以起身的傷亡,並沒有組織各中隊的信心依舊十足的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