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內心的焦躁除了讓他現實中的身體不知不覺間變得滿身大汗之外就沒有任何意義。對於精神方面的認知與了解，李杜不論是在地球的時候還是在穿越之後，完全都可以用寥寥無幾來形容。

他唯一的經驗就是每天睡覺的時候做夢那種虛無飄渺的感覺和醒來後根據那殘留的細微感覺進行的主觀臆測。然而就連這種不靠譜的經驗甚至都能不保證每天都能穩定積累。

畢竟正常人嚴格來說並不是每天都做夢的，而且就算做夢了，也不是每個夢境的內容和當時的感覺都能在醒來後回想起來的。事實上，真正能在醒來後清楚回憶起的夢境在總體比例中實在少之又少。

所以李杜這對於自己現在精神上莫名其妙的狀態那真實完全抓瞎了。人最怕的往往就是未知，而夢境或者說精神層面的任何變故對於李杜來說都就意味著未知，而且是目前為止完全不知道出了問題該怎麽解決甚至連應急處置都不知道該怎麽做的未知。

於是迷茫與焦躁中，李杜只能忍著潮水般的疲憊感，一次又一次的指揮自己的精神想著那臆測中的無形圍欄衝去。說來也奇怪，李杜的意識實際上時模糊的，他目前的狀態甚至都不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存在，但是李杜就是能清楚的直到自己在這光怪6離的精神世界裡有這那麽一股凝實的精神代表著他的存在。

雖然不能說話，不能出任何影響周圍的信息，甚至連任何意義上的實體都不存在，然而李杜就是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像是黑夜中的一束強探照燈光那般孑然獨立於整個混沌的夢境中。而且那股揮之不去的疲勞感也像是沉重的岩石壓在自己身上一般。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那股精神上疲勞原本應該是無形的，但是李杜此時居然能意識到這東西具有大小，嗯，用什麽東西作比較的話，那體積就跟他們當作宿營地的那塊巨大岩石差不多，也就是一棟二層小樓那麽大，而且那名叫疲勞的岩石壓在他的精神上時，給她的感覺是一股強烈的酸澀。

李杜內心很迷茫，他弄不清這到底時因為自己做噩夢產生的幻覺還是他的潛意識通過夢境分饋給他的某種精神層面的真實。他唯一能確定的一點就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那股意識衝向無形圍欄的度和力量明顯變弱了。

“這不是錯覺！”

一個聲音在李杜耳邊想起，他心裡忽然就開始遛神，還真是奇怪，自己現在連任何能被稱之為身體的屍體部分都沒有，居然會產生有人在耳邊說話的感覺，如果連耳朵都不存在，那所謂的耳邊又是何來。

“別走神！集中精神，不然你會迷失在這意識空間裡。”

耳邊的聲音猛然間像炸雷般爆鳴，將李杜忽然開始渙散的精神瞬間驚醒。

“咦?誰在跟我說話?這裡又是什麽地方我到底怎麽了?”

恢復清醒的李杜迫不及待的問出這三個他目前最關心的問題，除了第一個時臨時想起來的，後面兩個問題他早就想弄明白了。

“才兩天不見你就認不出我的聲音了?人類還真是健忘的種族啊。”

這個聲音……

“自然之靈?！你tm這麽久都死哪去了！佔著老子的空間袋你知不知道差點就讓我們倆誕生糧食危機了！你這個站著茅坑不拉屎除了光就一無是處的醬油黨。”

李杜雖然意識前所未有的集中和清醒，然而脾氣也變得非常暴躁，也不知道時因為精神世界裡脫去了肉體這層阻礙的原因還是這幾天積累的疲憊與壓力放大了他的情緒。

“咦~~我這麽無辜，

你居然好意思埋怨我……再說剛才要不是我關鍵時刻消耗本源之力救了你一把，你這下半輩子好點就是重度癡呆加智障，嚴重點直接一輩子植物人！”自然之靈的語氣雖然滿滿的委屈和不爽，然而聲音卻明顯比之一開始出現的時候還要小了好多，這明顯的差距被李杜捕捉到了。

他心裡一動，瞬間就明白這玩意的話都是真的，的確不實在騙他，再想到剛才自己精神上那突兀的奇怪表現，如果不是自然之靈的天音怒詫，自己的下場……

想明白其中關竅之後，李杜哪怕是夢境中沒有實體，都感覺自己的精神有點哆嗦。

那可是一輩子癡呆加智障啊，他的美好人生明明才剛剛開始， 如果就這麽稀裡糊塗莫名其妙的變智障或者植物人了，那還不如死了乾脆痛快呢。

“哼哼哼！想死容易的很，你只要徹底放空思維，將自己的精神完全散出去，分分鍾就能一絲不剩的融入這片浩瀚無際的夢魘空間了。”自然之靈的語氣表示它顯然還沒原料李杜剛才的話。

“額，我錯了，我道歉，畢竟一下子經歷了那麽多，我只是個普通人，情緒曝噪點也情有可原嘛。”李杜趕緊先認個慫，畢竟看樣子這自然之靈對自己當下的情況很熟悉，那就沒必要為了這麽點小細節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顯然自然之靈跟人類的思維方式不一樣，所以李杜道歉，他立馬就表示原諒對方了。這種單純直接的性格還真是好啊。

“對了，你剛才說這是夢魘空間?那是什麽?能再說的具體點不?還有我為什麽會進來這奇怪的地方，沒猜錯的話，這裡時標準的精神世界吧。還有我感覺到的強烈疲勞感，這應該是精神上的疲勞吧，該不會給我留下什麽後遺症吧。”

李杜的問題變得更多了。

“別著急，咱們一條條的慢慢說，先從夢魘空間開始。反正有我在，你現在安全得很，最起碼不會莫名其妙的自己作死變智障了。”

李杜哪怕沒有實體也不由得在意識裡狠狠地翻個白眼。不過他並沒有打斷自然之靈的話。

“這夢魘空間嘛，說來也是你倒霉，這的確是一個神奇的精神空間，一般人在瓦羅蘭大6想進來還沒有機會呢，所以某種意義上你是撞了大運了。”

李杜表示這種大運他拒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