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知幾個笑眯了眼,舔著麥芽糖跟在大人身後,哪兒哪兒都新鮮。
“舟舟,你要不要買點吃的?我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吃甜點的。”許紅旗和李沉舟手挽著手逛著,指著街邊的黃豆糕,看上去很粗糙,然而,在北方確實難得的吃食。
李沉舟搖搖頭,“大伯母,我早就長大了。”
“好,咱們家舟舟長大了。”許紅旗好笑的搖搖頭,轉而與幾個妯娌道:“你們先走著,我帶舟舟過去買點吃的。”
“要不要我陪你們一起去?”李鳴遠瞧著媳婦和侄女兒,壓低音量問道。
許紅旗搖頭,“不用,你們兄弟幾個逛著,我們娘倆去就行。”
“那行,你們注意著點。”現在看著熱鬧是熱鬧,卻也是事故頻發之地。
“知道,不會把咱們家丫頭弄丟的。”許紅旗了然一笑,夫妻相視而笑。
李鳴遠笑了笑,沒接話,跟上前面的兄弟走了。
許紅旗拉著李沉舟來到賣黃豆糕的地兒,“老鄉,您這裡的東西怎麽賣呀?”
“五分錢一斤,二兩糧票就行,你們要多少?”賣黃豆糕的是個中年男人,看面相有著北方男人獨有的憨厚,眉宇間也有些懵懂未開。
懵懂未開,是因為見識少,認字少,對未知的事情懷著一種本能的畏懼。
“先來一斤吧?”許紅旗扭頭望著侄女兒。
“大伯母,一斤可不少,吃不完的。”李沉舟淡淡搖頭,說實話,看著粗糙的點心,她並沒有胃口。
許紅旗卻不這麽想,糕點的做工不不精細也有不精細的味道;最重要的是,她還是認為小侄女兒喜歡甜點,“不是還有四個小子麽,你還怕吃不完呢?我都怕等會兒不夠吃。”
李沉舟恍然大悟,失笑道:“行,都聽大伯母的。”
李書知那幾個小子可是能吃的,不然也不能把身板長那麽壯實。
“老鄉,稱一斤吧!”許紅旗從衣兜裡拿出錢,點了五分錢和二兩糧票,等小攤老板稱好東西,再把錢和糧票一並給她。
兩人離開小攤後,許紅旗把東西塞給她,“吃吧!你小時候就愛吃,就算是長大了,也戒不了小時候的習慣的;北方這邊沒什麽好吃的,等咱們回了四九城,你再去多買點好吃的回來。”
“行,謝謝大伯母。”李沉舟無奈接下,拿了一塊咬了一口,味道有些粗糙不夠細膩,甜味兒倒是恰到好處。
許紅旗見她吃了,心下高興,“多吃點,不然,被那幾個小子看到了,你可就吃不到幾塊了。”
“嗯,大伯母也吃。”李沉舟舉著裝著油紙包的糕點給她,“這糕點不是很甜,大伯母也嘗嘗?”
“還是閨女貼心啊!”許紅旗笑眯眯的拿了一塊,吃了一口,卻暖到了心裡。
李沉舟但笑不語,低頭吃點心。
“孩子呢?我的孩子不見了!”
“我的孩子也不見了。”
許紅旗一把拉住沉舟的手,“怎麽回事,孩子不見了。”
“大伯母,我們過去看看。”李沉舟將油紙包好,拿在手裡,拉著許紅旗一起上前。
外圍已經圍起了裡三層外三層,裡面倆個大娘哭天抹地的喊孩子。
許紅旗拉著一個圍觀的人問道:“這位老鄉,她們的孩子不見了?怎回事呀?”
“被拐子拐了唄,每年十三這一天都要丟那麽幾個,很正常的事情。”
許紅旗心下一冷,瞧著跪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的女人。
“大伯母,這裡太亂了,我們先去找堂伯母他們;今兒書知他們幾個也來了,這幾個小子沒心沒肺的。”李沉舟拉著許紅旗的手,輕聲說道。
許紅旗一聽這話也急了,“那咱們趕緊過去,這事兒鬧的,好好的一次熱鬧被攪合了,掃興。只是,可憐了那些丟了孩子的人家,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來,當地ZF太不作為了。那些拐子也可恨,好好的一家子人,非要弄的子孫離散。”
“好了,大伯母,我們走吧!”李沉舟拉著她就走,這兒是是非之地;拐子拐了人早藏起來了,誰還能把你孩子帶出來溜溜?有哭這功夫還不如找人報警呢。
李沉舟和許紅旗擠出人群,在大街上尋找起李家人來;可是,走出好長一段時間也沒找到人。
“大伯母,堂伯母他們會不會聽說了拐子的事兒,帶著書知他們走了?”
剛才也是好一陣混亂,許紅旗想了想,還真有這可能,自家的孩子自家疼嘛!
“那咱們走?”
李沉舟搖搖頭,“現在想出去也不容易,還是再等等吧!”
許紅旗點著頭,與李沉舟在人群之中毫無目的的遊蕩,走到哪兒算哪兒;走了大半條街,又聽到一個女人的哭聲,又是丟了孩子的人家。
“舟舟,你看,那裡好像是你堂伯母。 ”許紅旗指著人群外圍的一個女人,站在那人群外圍,低著頭哭。
“是。”李沉舟目光一沉,一股不好的預感蔓延心頭。
兩人擠出人群,來到田玲龍身前,“嫂子,怎回事啊?你怎在這兒哭呢?”
田玲瓏聽到熟悉的聲音,抬起頭來,一看到是許紅旗撲到她身上就哭。
“嫂子,你倒是說啊!究竟怎麽回事?你在這裡哭也沒用啊!”許紅旗內心焦躁,手拍著田玲瓏的後背,話中卻帶著急切,“書知、書禮、書明、書儀呢?鳴辰哥他們呢?都哪兒去了,怎麽丟你一個人在這裡哭?”
田玲瓏哭了一陣兒,總算是止住了淚,淚眼汪汪的望著她,哽咽道:“弟妹,書儀對了,他們都去找書儀了;我這急的沒辦法,想走又怕書儀回來。”
“那報警沒有啊?剛才我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倆個人丟了孩子了;這旁邊還有一個在哭的,算上書儀,這是丟了四個孩子了,這是有組織的拐子。”許紅旗腦子清晰,一下子就抓住了關鍵,“嫂子,先別哭,我們先去報警。”
“鳴遠已經去了,你大哥他們都在到處找著呢!”田玲瓏說道這裡,又哭了起來,“早知道就不帶書儀他們來了,這可怎麽辦啊!”
李沉舟鳳眸微眯,放開神識將整個鎮子籠罩起來;按理說,只要神識滿意之處總能找到蛛絲馬跡。可是,一番探索下來,卻一點線索都沒有,這就詭異了。
莫非拐子還會遁地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