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為我做到這麽好。”李沉舟猶豫不決,“李家人不好,被他們沾上怕是就扯不下來了。”
雲沉淵莞爾一笑,“不怕,他們不敢和我硬來;再說,我是娶了他們趕出家門的女兒,就算重新認回去,他們想擺架子也底氣不足。若是有求到我的時候,他們自然會放低姿態。”
“況且,他們沒那膽子。”
李沉舟抬起雙眸,一雙星眸熠熠生輝,“真的?”
“自然是真的,他們是商戶,商戶再多財富又如何?沒有權利為他們保駕護航,真要鬧起來,他們也不過時待宰的羔羊。”雲沉淵笑的清風明朗,“這個道理,他們都再不明白不過。”
李沉舟若有所思,古往今來都有一個不成為的規定,那就民不與官鬥。
富商又如何?在臨江是大戶人家又如何?在去權利面前不過是人家手中的一顆棋子。
“好。”李沉舟雙眸泛著光華,唇角輕勾,笑容輕淺卻誘人。
雲沉淵那雙犀利的鷹眸暗了暗,出其不意的湊上去碰了一下,“沉舟,你這樣真沒,要多笑;李家將不再是你的困擾,嫁給我,李家的人都得看你的臉色過日子。”
李沉舟定定望著他,心裡感動,卻不讚同這個觀點,“我不需要他們看我的臉色過日子,也不需要他們給的任何好處;他們都是一群吸血的蚊蟲,趕都趕不走那種,我只希望別來打攪我們就好。”
“你太良善了,他們這般待你,你都不會有怨憤嗎?”正常都會有怨憤和不甘吧?可他在沉舟的身上沒有看到。
李沉舟輕笑出聲來,“你把我想的太好了,我怎麽會沒有怨憤?我怨憤不甘又能怎麽樣?他們不也照樣把我趕出了家門;既然如此,我何必去在乎他們,一些不在乎我的親人,要來何用。”
“說的好。”
雲沉淵一撫掌,讚賞不已,“就該這樣,咱們雖為庶出,但也是人,為什麽要看他們的臉色生活?你能脫離李家是好,以後少和他們來往就是;至於我家那邊,你不用多管,我會處理的。”
“嗯。”微微頷首,眼前的男人在求娶她時很有誠意,那雙犀利到讓人心顫的雙眼也讓她漸漸褪去了心悸。
雲沉淵說通了李沉舟,徐管家來到李家,被李家人熱情接待進待客的堂屋,讓下人上了上好的茶水。
李家當家人李興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徐管家喝茶。
徐管家輕抿一口,對李家人的作派越發看不上,“好茶,是今年早春新出的碧螺春,銅絲條,螺旋形、渾身毛、花香果味,鮮爽生津,好茶啊!李老爺會享受,今年才過去多久能弄到了早春碧螺春。”
“不敢不敢,不過是合作人間送的,徐管家若是喜歡,我讓人給您送上一些。”李興隆笑的合不攏嘴。
“不必了。”徐管家面色淡淡的,“我不差這點茶水喝。”
李興隆笑臉僵了,“是是是,徐管家在雲參謀的麾下,什麽好茶沒喝過;是小人說錯話了,這些好茶一會兒讓人都包上,當是我們李家孝敬徐管家的。”
徐管家搖搖頭,“沒必要,我也不會要。”
“呵呵。”
李興隆笑臉都快維持不住了,但見徐管家面色淡到冷漠,好一會兒才舔著臉問道:“徐管家可是我們李府的貴客,不知徐管家此次前來可是有什麽吩咐?”
“吩咐談不上。”徐管家調轉視線,落在李興隆那張諂媚的臉上,“你們府上可是有一位名叫李沉舟的千金?”
“李沉舟?”李興隆一時間沒想起來李沉舟是誰,一臉莫名。
“前幾天沒你們家趕出家門的李沉舟,可還記得?聽說你家的庶出女。”
李興隆一拍手,“我想起來了,沉舟這孩子平時在府裡安靜乖巧的,隻不知如何惹到了夫人;我也沒細問,夫人就把人給趕了出去,我還派人出去找過,可惜,到現在都沒她的消息。徐管家問沉舟,可是沉舟闖了禍?”
徐管家忍著翻白眼的衝動,這爹當的,也是沒誰了。
“那你可就誤會了,前兩天我家少爺在大街上帶了一位姑娘回家,那姑娘就叫李沉舟。”
“原來在雲公館啊!我說怎麽找不到人,那可太好了,小人稍後就去把人接回來;順道和雲參謀好生道謝,多些雲參謀救了小女。”李興隆兩眼亮的驚人,內心的激動止都止不住。
徐管家都沒眼看,“不用你去接,今兒個我過來只是來提親的;順道和你說一聲,我們少爺看上沉舟姑娘了,讓你們李家的人去杏花巷6號幫忙操辦婚事,聘禮也會送到杏花巷。”
“這,這,這怎麽能行呢。”李興隆皺著眉頭,一臉為難,“沉舟是我們李家的姑娘,嫁人也該在李家出嫁才是。”
“沉舟姑娘是被你們趕出家門的閨女,你和你家夫人都心知肚明;現在還想著讓沉舟姑娘從你們李家出嫁?”徐管家輕嘲笑道:“沉舟姑娘可不是那些沒有骨氣的姑娘,被你們趕出家門後就算流落街頭也不曾丟你們李家的人;沉舟姑娘今年十六歲,從小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如今也被你家趕出了家門, 你們覺得沉舟姑娘該怎麽待你們這兒寫親人?”
“尤其是你這個父親,她該怎麽待你?你又該怎麽待她?與其沉舟姑娘回來後你們都難堪,還不如讓沉舟姑娘在杏花巷出嫁;你們李家要是還願意認這個閨女,你們派人操辦婚事,要是你們不願意認,那你們可以不過問,就當我今日沒來過,告辭。”
徐管家丟下這句話起身就走。
李興隆心亂如麻,見徐管家已經出了堂屋大門,急忙追了出去。
“徐管家,您別急,先別急著走;我們答應,我們答應就是,我讓夫人去操辦婚事,小女的婚事我一定辦的妥妥帖帖的。”
徐管家回頭看了他一眼,“如此便好,李老爺有空去雲公館坐坐,和我們少爺親自商量一下婚期。”
“好好好。”
李興隆被突如其來的喜悅砸暈了頭,笑呵呵的送徐管家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