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X……廢物,狗屎!什麽亂七八糟的試煉?那王八蛋都已經死了快一年多了!怎麽還會從墳墓裡爬出來嗎?他X的!”這一次跌出來的萬劍宗外門弟子,可就是個貨真價實的萬劍宗金劍弟子了。
他佩戴著萬劍宗的金劍標記,看上去大約是十七八歲的年紀,比周圍大多數的銀劍弟子都要小一些。一落入試煉大殿外面的廣場,這名金劍弟子就一軲轆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指著試煉大殿的方向破口大罵,滿臉都是不服氣。
“師兄……”很快,旁邊又有幾個銀劍弟子湊上前去,堆著笑容向這名金劍弟子打招呼。
“哼!什麽事?”那名金劍弟子轉過頭來,滿臉不耐煩的看著幾人,沒好氣的問道。
“那個……師兄您剛從試煉大殿出來?”看著那名金劍弟子顯然心情不佳,幾名銀劍弟子大多數都不敢說話,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其中一名女弟子怯生生的走上前去說道。
“廢話!”金劍弟子面色一冷,顯然是被那個女弟子的問題刺激到了。不過,他倒是沒有立刻大發雷霆,只是狠狠瞪著那名女弟子而已。
“師兄,你不要怪我師妹,她只是見到師兄太過緊張了。才說錯話。師兄,我們的意思是想問問,現在裡面的情況怎麽樣?”這時候,另外一名女修士走上前來,也笑著對那名金劍弟子說道。
“想知道裡面的情況?你們跟錢胖子是什麽關系?”那名金劍弟子冷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女修士的問題,反倒對她反問起來。
那名女修士聞言一驚,旋即笑了起來:“師兄是個明白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說廢話了。沒錯,我們是錢長老的人。”
“哼!錢長老……他算是哪門子的長老。不過,他這個姓倒是沒有姓錯。在咱們萬劍宗開賭局的,他恐怕也是獨一份了。每年的錢倒是真沒少賺吧?”那名金劍弟子不屑的撇了撇嘴,口氣明顯緩和下來。
“呵呵,不管是錢長老還是錢胖子,只要能掙到錢,他絕對不會介意師兄你怎麽稱呼。”那名女修士再次笑著說道,“錢長老的規矩,師兄您應該知道的。只要師兄能提供有用的消息,錢長老定然不會虧待了師兄。”
“哼!要說有用的消息,我這裡還真有幾條。”那金劍弟子眼珠一轉,對女修士說道,“就是不知道你能做多大的主,出不出得起價錢了。”
“哦?師兄你可不要危言聳聽啊。”那名女修士皺了皺眉,倒是有些狐疑起來。
在萬劍宗,錢胖子是一位人盡皆知的大老板。雖然他更喜歡讓人稱呼他為“錢長老”,但知道的人都知道,他其實根本就不是萬劍宗的人。只不過,這位錢長老跟萬劍宗某位已經度過了幾次天劫的真人關系密切,所以他才能在萬劍宗混的如魚得水,在萬劍宗諸多弟子之中將自己獨一份的賭局生意做得十分興隆。
每年的內門弟子選拔,對錢胖子來說都是一次絕佳的掙錢機會。因為內門弟子選拔,在萬劍宗之內可以算得上是牽連最廣,也最受人關注的事情之一。
每年內門弟子選拔的時候,不僅僅是萬劍宗的外門弟子們都會議論這件事情,就算是萬劍宗的諸多內門弟子以及金丹長老們,也都會關注一二。所以,對於內門弟子選拔這件事,錢胖子每年都會開設賭局,從中賺上一大筆。
而且,開設賭局的次數多了,錢胖子在這件事情上也做出了經驗。他現在每年都會雇傭一些銀劍弟子,專門就等在被淘汰的金劍弟子出現的廣場上。只要是有金劍弟子出現,
錢胖子的人就會在第一時間從對方口中探聽消息。然後便可以通過對方提供的消息,調整盤口和賠率。畢竟,在內門選拔中,冷門這種事情可是層出不窮的。在萬劍宗這種藏龍臥虎的地方,喜歡扮豬吃老虎的家夥大有人在。錢胖子也是以前被人坑過幾次,才慢慢學的乖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錢胖子開設賭局的事情做過實在太多次了,所以眼前的這位銀劍女修才會覺得奇怪。
說起來,這名銀劍女修與錢胖子合作也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對於內門選拔的套路也是熟的不能再熟。在她看來,內門選拔的第一場試煉,眼下只能說是才剛剛開始。正常來說,進入試煉的金劍弟子們大多數都還處於最初的快速衝關的階段,應該爆不出什麽大新聞才對。
在這個階段,大家應該都能夠平安過關。就算是有哪個平常隱藏了實力的黑馬,也不太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就發力。所以,這名銀劍女修才會覺得那名金劍弟子是在危言聳聽。
“哼!危言聳聽?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這消息你若是不想要就算了。回頭我把這消息告訴別人,你讓錢胖子可別來找我哭!”那名金劍弟子冷笑一聲,立刻擺出拔腿就要離開的架勢。
“哎!師兄留步!”那名女修見到對方如此篤定,趕緊將他叫住,咬牙說道,“師兄,你若是真有消息。我自然會出足夠的價錢。百枚靈石以下的生意,我還是能做得了主的。”
“百枚靈石?嘿!少了點兒。”那名金劍弟子再次冷笑一聲說道,“看樣子,我的消息你是做不了主了。我這裡的消息,價錢是一千枚靈石。”那金劍弟子說這,豎起了一根手指。
“一千?!”對面的幾名銀劍弟子連頭髮都快豎起來了。
“呵呵!這個價錢,已經很便宜你們了!不過,不給你點兒消息,怕是會讓你覺得我在吹牛。這樣吧。我免費贈送你們一個消息。你們回去找錢胖子商量商量。要是覺得一千靈石劃算,那就盡快來找我。不過讓他動作最好快點,我手裡的消息,可不愁找不到下家。”
那名金劍弟子說道這裡,又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對幾人說道:“這一次的內門選拔要出大事。王路今年拿不到第一。”
“什麽?!”那名金劍弟子的話音落下,那名銀劍女修的臉色比剛才聽到對方說出“一千枚”靈石這個數字的時候還要驚訝一百倍!
要知道,作為萬劍宗外門最強的幾名弟子之一,王路如果只是先要普普通通的進入內門的話,他早在兩三年之前就有能力通過內門選拔了。
可是,王路之所以一直沒有進入內門,就是因為他曾經當眾說過,一定要以內門選拔第一的身份進入外門。
所以,之前的幾次內門選拔,王路都自己主動放棄了。直到今年,王路幾乎已經可以說是公認的內門第一人,已經有絕對的把握成為內門第一了。這才會報名參加內門選拔。
當然,王路特意選擇了萬劍宗大開山門的念頭參加內門選拔,也多少有著挑戰自我,借助整個契機更上一層樓的意思。
如果王路真的能夠在內門選拔中獨佔鼇頭,以第一人的身份進入萬劍宗內門,那麽他很可能就會借助整個契機再次突破,成為將來爭奪萬劍宗真傳弟子的有力人選之一。
而王路本身所擁有的實力,可以說已經接近了萬劍宗外門弟子所能擁有的極限。所以整個萬劍宗上下,人人都看好王路今年能夠踏過這一道關卡。
在錢胖子開出的盤口之中,在“王路落選”這一項上的賠率可以說是高的突破了天際。
可是,如果眼前這名金劍弟子所說的話是事實,那事情可就真的大條了!因為王路如果拿不到內門選拔第一,他是真的極有可能會兌現諾言,放棄這一次的內門選拔,明年從頭再來的!
換言之,如果這名金劍弟子說的是實話,而錢胖子又沒有最早得到這條消息,從而盡快改變盤口的話。那麽一旦這條消息外泄,對錢胖子的生意可能會造成難以想象的破壞。
要知道,錢胖子在萬劍宗的後台固然硬,但是他也不是沒有敵人的!
“師兄!留步!”那名女修幾乎是下意識的將那名金劍弟子叫住了。
大約一刻鍾之後,兩名女修士、金劍弟子和一個看上去圓滾滾十分精神的胖子已經坐在了距離試煉大殿不算太遠的一座酒樓之中。
一行人面前的桌上擺著好酒好菜,錢胖子端著酒杯,向那名金劍弟子說道:“一千枚靈石,的確不算多。這個價錢我答應了。你說吧。試煉大殿裡,究竟出了什麽事。”
“出了什麽事?當然是大事。今年從求仙路上來了九個人,說是不願意加入外門,想要直接試試挑戰內門弟子之位,你們知道吧?”
“當然知道。”錢胖子點了點頭,右手一伸,立刻就有人將一本小冊子遞到他手中,“這九個人的姓名,身份,修為,我都已經派人去查過了。並沒有什麽出奇之處。”
錢胖子說著,將小冊子隨手遞到那名金劍弟子面前。
那金劍弟子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小冊子上密密麻麻的寫著九個人的名字。而且每一個名字旁邊,還都附帶著一張惟妙惟肖的畫像。
那金劍弟子在第一時間就將視線轉到了何智的姓名和畫像上。隨後他便看到,在“何智”這個名字下面,詳細的寫著何智的生平。
不得不說,錢胖子能在萬劍宗做這賭局生意,本事的確是十分驚人。對於何智的情況,錢胖子的小冊子上幾乎是調查得一清二楚。甚至就連何智娶了天河劍宗的真傳弟子林雨晴為妻這件事,都在小冊子上明明白白的記載著。
不過,錢胖子對於何智的了解,也就是到此為止。
顯然,錢胖子對於何智的調查,也是有時效性的。透過萬劍宗的某些勢力,他可以調查到何智的大體情況,但是最近一兩個月的近況,錢胖子卻是不太了解。
當然,這種程度的調查,本身也幾乎已經足夠用來判斷一個人的情況了。畢竟如何智這般的情況,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在兩個月不到的時間裡,何智的修為說起來雖然只是從脫胎大成提升了兩個小境界,突破到了入道境。但是邁過了入道這一道鴻溝之後,何智的實力可以說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且,何智的這種變化,是錢胖子完全不可能從他前半生的資料中推測出來的——一個武林世家出身,從小修行武道,還做了快三年武林盟主的家夥,在一兩個月中能發生多大變化?
“他?”錢胖子一看到那金劍弟子的視線落下之處,立刻就收回了小冊子,也跟著向何智看去。不過,何智這個名字,卻是錢胖子沒有料到的。
“嘿……錢老板果然精明。不過,您這小冊子上所寫的東西,恐怕全都只是假象而已。”那名金劍弟子嗤笑了一聲,“想想看也知道吧?這何智若是真的只是一個凡俗武道世家出身的武林盟主,天河劍宗的真傳怎麽可能下嫁?”
錢胖子名聲在外,他倒不怕對方賴帳。
“林雨晴下嫁之事,據我所知倒是別有蹊蹺。我這記錄上的每一條每一句,都是用靈石甚“至人命換來的,絕不會有差錯。”錢胖子揮揮手,讓部下將小冊子又收了起來,“倒是你說這個人突然變得如此厲害,讓我有些驚訝。這說明,此人身上的秘密,是連我們萬劍宗都無可奈何的。這天下間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物,只怕是沒有幾個。”
“關於此人,我倒是聽說有傳聞,說他是北嶽劍宗的人。”
“北嶽劍宗?哈哈哈!那倒是有意思了。他這生平經歷,可不像是與北嶽劍宗有瓜葛的樣子。除非……”
“除非是秘傳?”那名金劍弟子說著,也是悚然而驚。
“若真是秘傳,那可就有趣了!北嶽劍宗在這個當口,不惜讓一位秘傳弟子暴露身份,他們到底想做什麽?若是說僅僅只是想落我們萬劍宗的臉面,那也未免太可笑了。”錢胖子繼續慢條斯理的說道,“總之,這些先不管。你說說看,他究竟做了什麽,讓你覺得王路的第一都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