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說兩位師兄,你們要是再怎麽問下去,張家是不是惹上麻煩我不知道。但你們兩位恐怕是會惹上點兒麻煩了。你們難道沒聽說過,不該問的事情不要亂問?”林棟白了兩人一眼,私底下卻仍舊是神神秘秘的向何智努了努嘴。
“哦哦!”兩名“前”外門弟子頓時心領神會,全都連連點頭,然後也都不問了。
“呵呵……兩位明白就好了。這可是讓一位內門師兄親自跑腿聯絡的事情。咱們只不過是小小的外門弟子而已,摻和到這種事情裡面,說不準什麽時候就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林棟也壓低聲音,再次向兩人說道。
其實,那兩名看守傳送陣的外門弟子年紀都要比林棟大上不少,然而兩人在林棟面前卻是只有連連點頭的份兒。這看上去倒是給人一種頗為滑稽的感覺。
不過,那兩名前任的外門弟子,顯然都沒有因為林棟的年紀就對他有絲毫小視。
要知道,對於這些外門弟子而言,年紀小可不是什麽缺點!在同樣修為,同樣的實力的情況下,年紀越小,就證明這名外門弟子越有天賦,越有潛力!
一個十六七歲的銅劍弟子,在萬劍宗外門可能壓根就沒什麽特別的。然而一個十四五歲的銅劍弟子,那可就厲害了!
這樣水準的弟子,宗門定然是會重點培養的。
這兩名前任外門弟子,雖說曾經也拿到過金劍弟子的資格,參加過一兩次內門選拔。但是在他們拿到金劍弟子資格的時候,幾乎都已經是二十三四歲的年紀了。
對於一名普通修士來說,二十三四歲可能還算是風華正茂,正是一個人的青春年華,各方面都是在巔峰的時候。
然而,在萬劍宗外門之中修行的弟子來說,二十三四歲卻已經很老了!所謂正在巔峰,意思就是說潛力已經耗盡了,之後就要一路走下坡路了。
所以,這兩名外門弟子參加萬劍宗的內門選拔,純粹就只是打打醬油,混個資歷而已!比如說他們現在因為年紀的問題從萬劍宗外門之中被清退,也可以跟人說,他們曾經在萬劍宗外門當過金劍弟子,還參加過內門選拔。只是因為時運不濟,這才沒有成功而已。
當然了,這種吹噓也就是對外人說說而已。碰上真正的內部人士,就比如說林棟這樣的萬劍宗內門弟子,這兩名外門“師兄”的光輝履歷可糊弄不住人。
所謂的“曾經是金劍弟子,參加過內門選拔”,聽起來似乎非常高大上,好像是這人曾經在萬劍宗外門之中很牛逼的樣子。但實際上就連林棟都知道,金劍弟子這個稱號,在萬劍宗外門之中其實並不值錢。
因為萬劍宗對自家的外門弟子,終究還是要照顧一二的。總不能讓這些外門弟子被清退之後,出去了連個好看的履歷都拿不出來。
而且,因為萬劍宗外門之中有規定,但凡是超過二十五歲,還沒能突破到入道境界的弟子,便不能在萬劍宗外門之中逗留。
在二十五歲之前,所有的外門弟子基本都是處於快速成長的階段。可以說年紀相差一兩歲,成長的進度就是天差地別。
而這些進入萬劍宗的外門弟子,終究都是進過了幾輪選拔的,也不至於說會有什麽歪瓜裂棗。資質這個東西,或許說最頂尖的有多厲害看不出來,但是那些資質不行的,卻肯定進不了萬劍宗。
所以,在萬劍宗外門之中,除了極個別的“怪物”之外,絕大多數萬劍宗弟子都是年紀越大,實力便越強。
尤其是那些已經年滿二十歲的弟子,無論是經驗、實力、修為都達到了最為巔峰的狀態。
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這個年紀也是萬劍宗外門弟子衝擊內門之位的最後時機。若是超過了二十歲,再去衝擊內門弟子的位置,希望就已經是微乎其微了。當然,就算是年滿二十,已經幾乎無望內門弟子之位,但是這些在外門之中修行的外門弟子,實力還是會繼續隨著經驗和修為的累積而繼續增長的。
所以在他們二十三四歲,實力達到最為巔峰的階段時,這些人在萬劍宗的外門測試中幾乎是沒有敵手。想要拿到金劍弟子的資格幾乎沒有絲毫難度。
這便可以看做是萬劍宗給這些即將被清退的外門弟子的一項福利。在他們離開萬劍宗之前,給他們一個參加內門試煉的機會。一方面是給他們最後的希望,另外一方面是給他們留下一個好看的履歷。
不過,一般這種外門弟子在離開外門之後,實力便會迅速進入瓶頸期,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恐怕都無法再做出突破。就像眼前的兩名守衛便是如此。
因此,在林棟這個很可能前途無量的統建弟子面前,兩名守衛是連一丁點兒優越感都沒有的。
林棟在兩人面前故作神秘,兩人也沒覺得有什麽違和感。
被林棟嚇住了之後,兩名“前任”萬劍宗外門弟子也不敢再東問西問,兩人很快就給林棟與何智兩人辦了手續,收取了兩枚靈石之後,就讓兩人站上了傳送陣。
隨著陣法啟動,何智就感覺到周圍的空間似乎扭曲了一下。
這扭曲發生的非常快速,而且持續的時間極為短暫。即便是以何智“入微通明”的境界,也只是能稍稍有一些感覺而已。
下一刻,何智就發現周圍的空間迅速恢復正常,而他與林棟則是已經出現在了另外一座傳送陣中。
感覺到周圍的空間恢復穩定之後,何智立刻向四周大量了一番,便發現自己似乎是站在一座十分古老,同時又十分繁華的城市裡。
何智所在的傳送陣,是在一座巨大的廣場上。廣場四周便是一片市集所在。各種店家、小商小販都是隨處可見。
而這些店家和商販對於傳送陣中出現外來人這件事,似乎早都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在何智與林棟出現的時候,他們並沒有什麽好奇心,反倒是一下子全都圍了上來。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東西,開始向林棟與何智兩人進行推銷。
顯然,這些商販們都知道,能夠做得起傳送陣的人都是大富大貴的人家,有什麽東西找他們賣準沒錯!
在這些商人們的包圍之中,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喊聲,何智禁不住有種仿佛回到了地球上車站、機場外的廣場上的感覺。
說起來,這傳送陣倒是與前世的車站或者機場廣場還真有幾分相似。
想到這裡的時候,何智禁不住啞然失笑。而旁邊的林棟卻是不厭其煩,仿佛驅趕蒼蠅一樣連連揮著手,將那些試圖將各種東西賣給兩人的商販們都趕走了。
“這裡就是離火島了麽?你以前有沒有來過?”等到林棟將那些圍上來的人都趕走了之後,何智又向周圍看了一圈,再次向林棟問道。
“師兄,這可是離火島哎!我當然來過了。咱們外門試煉的時候,每年都是要到離火島這邊來走一趟的啊。師兄你還真是……不會是離開外門太多年,連這個都忘記了吧?”林棟看著何智,一副無語的樣子。
“嗯。是離火島就好。那張家要怎麽走?”
“這個我也不知道。離火島我是來過幾次。但是每次都是跟著其他師兄和師父師叔來歷練的。這島上有什麽人物,我以前還真沒打聽過。不然,咱們去找人問問?既然客棧老板說,張家在這邊勢力不小,那這島上肯定不會沒人知道。”
“嗯。也好吧。”何智再次點了點頭。
“行,那咱們分頭行動吧。找人問起來也快一點。”到了離火島上,林棟倒是不怕何智跑了。
而且,他心裡還關心著那邊賭局的問題,所以巴不得何智早點把他上離火島的事情辦完,好跟他一起回千機閣去。所以替何智辦事的時候,也是格外上心。
果然正如林棟所說的一樣,“張家”在這離火島上還是極有名聲的。何智與林棟只是隨便找了一個剛才來推銷的小商販,在他那裡買了兩個糯米團子之後,就從他口中問到了張家的方位。
這離火島雖然也一直被乘坐是萬劍宗三十六島之一,但是它本身的面積卻不算大。按照何智的估計,加起來大約也就是半個他前世所居住的魔都那樣的大小。
在萬劍宗所掌握的地盤之中,這離火島若是單輪大小真的是完全排不上號。它真正的價值,其實就是在地下所蘊藏的離火之精中。
雖然在這離火島上,不像前世的魔都一樣有地鐵、公交可坐,但是何智現在自身與前世也是完全不能比了。在修行到入道境界之後,何智現在全力奔跑的速度,幾乎就與汽車沒什麽兩樣。
而林棟的實力雖然不如何智,但好歹也是接近脫胎圓滿的大高手,跑出七八十邁的速度那是毫無問題的。而且,作為萬劍宗的外門弟子,林棟的真元之渾厚悠長,那是絲毫不用懷疑的。
單純只是全速奔跑,林棟至少能跑上七八個時辰不帶喘氣的。
所以,在打聽到張家的方位之後,何智與林棟都沒有耽誤時間,兩人立刻出發,直接就向著張家的方向跑了過去。
張家所在的位置,距離何智他們這座傳送陣差不多也就是三四十公裡的樣子。
何智與林棟兩人全速奔跑之下,兩人也就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就來到了傳說中“張家”的所在。
讓何智感覺到十分意外的是,在這一路之上,他竟然沒有遇到絲毫的阻礙。
何智本來以為,張家在離火島上應該是處處警惕,處處小心,就防著自己上門來搗亂才對。
可是誰能想到,何智與林棟兩人一路上跑過來,倒是吸引了不少路人好奇的觀看,但是卻沒有見到一個張家的修士。
直到兩人一直跑到了張家的大門口,這才有一名張家的人出來。
而且,從這人的氣息、衣飾等等來看,此人還根本就不是什麽修士,只是張家一名普通的看門家丁而已!
“哎哎哎!你們兩個是什麽人?怎麽就到處亂闖?知道這裡是什麽地方嗎?”那名家丁指著何智與林棟,絲毫也沒有因為兩人在奔跑中表現出來的實力而有絲毫畏懼。
顯然,他的底氣是來自於他背後的那幢巍峨的府邸。 來自於張家在離火島上持續了數千年的威名。
這算是我被人小看了麽?
看著那名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伸手攔住兩人的家丁,何智也不由得啞然失笑。
不過,何智倒是沒有那些已經修煉了幾百上千年的修士那種高高在上,似乎除了修士之外,這天底下的人都不算人的心態。
即便這名家丁只是個普通人,何智也還是笑了笑對他說道:“我聽人說,這裡是離火島的張家?”
“嗯?你知道這是張家,還敢亂闖?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那名家丁氣急敗壞的對何智嚷嚷著。
不過,這家丁嚷嚷得厲害,何智卻沒有生氣,反倒是隻覺得奇怪。
這張家雖然是大門緊閉,但是隻放一個凡人家丁在外面,這未免也太可笑了一些。
要知道,何智在散修盟的招新大會上,可是展現過自身實力的!張家就算再怎麽小看他,也不至於會覺得放一個家丁在門口就能將他攔住吧?
想到這裡,何智卻是禁不住有些好奇起來。
“呵呵,你知道我是誰嗎?就覺得我想要進你們張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何智仍舊是笑呵呵的向那名家丁反問。
“呃……”那家丁被何智這麽一問,倒是愣住了。
他原本也是欺負何智與林棟兩個人年輕,所以仗著張家的權勢想要嚇唬兩人。可沒想到何智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
而且,何智這麽一反問,那家丁再仔細打量了何智與林棟兩人幾眼之後,便感覺這兩位似乎看著也不像是普通人啊!頓時他自己反倒心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