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如此。正如我之前所說，每一位oaa在誕生時，都會將整個世界的規則同化。也就是說，當一位oaa誕生，那麽我們原本所在的世界就將迎來終結。那個世界之中的一切符合祂規則的存在，都會留存在祂的規則所約束的世界之中。而不符合祂規則的存在，絕大多數都會被消滅。只有極少的一部分強大存在，可以從那個世界中掙脫出來。不過，他們想要掙脫，也必須放棄自身中一切與規則相符的部分。也就是說，當新的世界重生時，舊世界中會有很大一部分就此消失了，成為了oaa所控制的世界的一部分。所有與此有關的傳說都會徹底消失。所以，你在空無空間中所見到的那些熟悉的世界，僅僅只是因為你是來自於那個特別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裡，這些傳說仍然存在，但是在我們的世界之中，這些傳說卻已經全部消失了。”

　“既然是這樣，那麽又是為什麽，你們這邊還會有我熟悉的這些世界呢?難道不是應該出現全新的世界嗎?”

　“並非如此。因為新世界誕生的基礎，依舊是舊世界。一位oaa誕生之後，祂抽取了所有的規則。而剩下的部分，就會碎裂成無數的碎片。所有的新世界，都是從這些碎片的基礎上誕生出來的，所以其中自然也帶有舊世界的影子。在我們的世界，大部分存在都認為，世界是無窮的。能夠自稱世界的最高存在也是無窮的。然而，最近也有一個相當有趣的說法開始流傳。”乾坤殿碎片說道這裡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

　“什麽說法?”何智不由問道。

　“在我們之中，最近開始有很多同類認為，每一次從混沌之中孕育的新世界，本身其實都是由無數的碎片組成。我們這些存在所做的，其實只是將這些碎片拚湊起來。當整個碎片最終拚湊完成的時候，這個世界便會迎來終結。我們之中最終成為oaa的那一個，並不是祂得到了這個世界，而是這個世界選擇了祂。因此世界的終結與誕生並非無限。每一次的世界終結，都會使得新世界中可以容納的規則減少一部分。終有一日，這個世界可以容納的規則，將會減少到無法再形成一個整體的程度。到了那個時候，整個世界就將迎來最終的終結。只有成為了oaa的存在，以及受到祂們規則庇護的生靈，才能在主世界終結之後繼續存在。”

　“你這麽說我就明白了。”何智點點頭，總算是明白了乾坤殿所說的兩個世界之間的關系。

　打個簡單的比方來說，這就像是篩米。oaa的規則是篩子，它將原有的那個世界裡符合他規則的部分，用篩子篩出來拿走。而剩下的部分，則是仿佛無數砂礫一般的碎片。

　這些碎片會在混沌規則的牽引下，重新形成新的世界。但是類似乾坤殿這樣的輪回空間，對於混沌規則的理解則是分為兩種。

　第一種認為，這些碎片是無限的，那些升華成為oaa的存在無論取走多少，混沌之中都會重新誕生出同樣數量的新碎片來。也似乎也是輪回空間之中的主流觀點，世界是無限的，oaa的數量也是無限的。而且由於oaa本身的特殊性，祂們對這個世界並沒有任何影響，所以也就完全可以將這些oaa看做不存在。

　而第二種則認為，整個世界的碎片總量是有限的。升華成為oaa的存在取走一點，剩下的就少一點。總有一天，這些碎片的數量會少到沒有辦法再形成一個完整規則的程度。那麽世界就毀滅了。

　然後由於oaa取走的那一部分規則世界，與殘留下來的碎片世界本身就同根同源，所以在殘留的世界中，自然會有很多與oaa世界相似的部分。只不過，這一部分碎片在oaa世界之中屬於不符合規則，被消滅或者驅逐的部分，因此在oaa世界中，只是以故事、傳說或者其他虛構的方式存在。

　“由於第二種觀點現在正在被越來越多的同類所接受，因此我們的同類之間的戰爭也正在變得越來越殘酷。在我的記憶中，以往我們的戰爭很少會以終結同類的生命為目標。但是現在，這樣的戰爭正在變得越來越多。”

　在何智表示明白了乾坤殿的意思之後，後者便繼續開始向何智說明情況。

　“乾坤殿就是在這樣一場戰爭中隕落。事實上，乾坤殿本身所以擁有的規則力量並不比祂的對手弱小，只是乾坤殿的思維方式依舊停留在上個紀元。祂尚未做好應對如此殘酷戰爭的準備。”

　“好吧。關於輪回空間之間戰爭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們……或者說乾坤殿，將我召喚到這個世界，究竟有什麽用意呢?我的實力與任何輪回空間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吧?我在輪回空間的戰爭中，又能夠起到什麽作用?”

　“你不要輕視自己。你來自於oaa所掌控的世界，便擁有著無盡的可能。我不能決定讓你做任何事。因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會在戰爭中讓乾坤殿的對手得到反饋。所以我對的任何指點都毫無意義。你只能自己選擇自己要做什麽。當然，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就是，你需要盡快成為一名棋手。盡管你有特殊的一面，但是如果在棋盤上停留的太久，你所能夠創造的可能性也會變得越來越少。”

　“變成棋手……”何智品味著乾坤殿的話，“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希望我盡快得到能夠與輪回空間進行正面對抗的力量。只是，我現在沒有頭緒。我的實力與輪回空間的差距，似乎有點太大了。”

　“事實上，成為棋手也並不一定要直接成為我們的同類，只需要你能夠掌握同等的力量就行了。”乾坤殿再次意有所指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設法掌握空無空間?”何智立刻明白了乾坤殿的意思。

　“我不會決定你的行為，但是我可以給出一些建議。空無空間是一個新生的同類。祂的規則很不完善。而且最為關鍵的是，祂的核心規則仍然有被趁虛而入的可能。事實上，這也是祂能夠在那場戰爭中躲過一劫的原因。祂太弱小了，以至於在那片廢墟上與我們進行戰爭的同類甚至都不屑於將祂殺死。”

　“那麽，我應該怎麽做?”

　“這需要你自己去摸索。我剛才說過，我不能做出任何有可能決定你行為的事。掌握空無空間，這是龐大而虛無的方向，我可以對你進行建議。但是具體的步驟，我就不能說了。你應該明白，在無盡時空中，戰鬥一直都在進行當中。空無空間踏入了我們的戰場，對於這場戰爭祂一無所知。在目前時空的無數種可能之中，空無空間都沒能探索到與我們有關的任何信息。所以，乾坤殿的對手認為空無空間毫無威脅，不願意憑生變數，就沒有對祂出手。至於乾坤殿，祂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失敗無法避免。所以空無空間反倒是祂求生的最後一線希望。因為只有在空無空間所掌握的世界之中，我們才有可能避開那個強大存在的掌控，在祂所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這樣一場對話。”

　“原來如此……那麽下一個問題，傳說度究竟有什麽用處?為什麽空無空間會花費這麽多的時間去搜尋這種東西?”

　“傳說度就是世界本源力量的一種具現。如果在一方世界中擁有極高的傳說度，就意味著這一方世界的本源力量認可這個存在所代表的規則。就比如說你，如果你在這個世界中擁有越一切生靈的傳說度，那麽這個世界就會被你所代表的同化。整個世界都會漸漸向你所代表的規則演化。當整個世界的規則變成你所代表的的規則之後，這個世界就等於是被你所掌控。這個世界的力量將會為你所用。當然，運用一個世界的力量也有很多種方式。比如說從一個世界中招募輪回者作戰，或者直接動用一個世界的本源力量等等。而且最重要的是，只有不斷掌握更多世界，將更多世界與自身的規則同化，我們才能使得自身的規則不斷完善、強大。這也是我們完成升華的必經之路。而且，如果你期望成為我們的同類，掌握一個世界也是必要條件之一。”

　“好！”何智再次點了點頭，“現在是最後一個問題了。我要如何搜集傳說度?完成對一個世界的掌握?”

　“一共有三種方法。第一種，觸對這個世界造成巨大影響的事件。事件對這個世界的影響越深遠，你能夠得到的傳說度就越多。第二種，讓統治這個世界的種群認同你的‘道’。這個道，便是你所認同、所代表的規則。同樣的，整個世界的種群對你的‘道’認可度越高，你就能得到越多的傳說度。這兩種，都可以算是王道之路。另外就是還有最後一種霸道之路。那就是征服整個世界。以強大無匹的力量，逼迫整個世界屈服在你的規則之下。這三種方法並不衝突。你可以隻選擇其中一種，也可以數者並用。任何方法，都有可能完成對一個世界傳說度的搜集。而且，當你對一個世界的傳說度完成搜集，真正成為一個世界的‘唯一傳說’時，你並不需要別人來告訴你。你自己就會感覺得到。”

　“我明白了。現在我已經沒有問題了。不過，如果將來我還有問題的話，我要怎麽找你?”

　“這是我無法告訴你的。正如我之前所說，我僅僅只是乾坤殿隱藏在這個世界的片段而已。除了剛才我告訴你的那些基本信息之外，我對於乾坤殿的布置一無所知。乾坤殿這樣做，也是為了避免它的布置被那個強大的對手現。乾坤殿布下的所有後手都是獨立存在。這樣即便是被對方現了其中的一部分，乾坤殿仍然有機會在無數次輪回中等到你。所以我只能告訴你，乾坤殿布置的後手，絕不僅僅只有我而已。當你繼續遨遊無盡時空的時候，只要不死，你終歸會有機會再遇到乾坤殿布置的其他碎片。另外，乾坤殿並不需要你做什麽特定的事。我們只需要你變得更加強大，給這個世界帶來更多的可能！只要有嶄新的可能，乾坤殿與祂對手的戰鬥便會出現轉機。”

　“我會盡力而為。”何智最後一次向那尊仙佛塑像點了點頭。

　下一刻，乾坤殿中便漂浮起大片的雲霧，何智的視線也被遮擋了起來。當雲霧消散的時候，何智就看到自己仍然站在梁山泊忠義堂的祭台上。

　宋江的手裡仍舊拿著那一塊他自己炮製的石碑。晁蓋與宋江並肩而立，面色凝重。下面的梁山泊眾好漢則是神情不一。有些顯得激動興奮，有些則是仿佛頗為不屑。

　就在宋江念完石碑上文字的刹那， 外面頓時雲收雨歇，就仿佛劫難已過，天上的眾神已經認可了宋江所說的一切一般。對宋江而言，天象的變化是他樂意看到的。這代表著上天的認可，會給他在梁山泊上增加巨大的威望。

　而另外一邊，何智在看到外面的天象變化之後，卻是若有所思。

　這種變化，似乎並不是那些試圖對抗空無空間的仙人們取得了勝利。如果那些仙人們真的戰勝了空無空間，何智絕不可能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肯定是會與空無空間一起被驅逐出這個世界。既然何智仍然站在這裡，就代表著空無空間沒有輸。

　可是，如果空無空間贏了，那晁蓋為什麽還能平平安安的站在這裡?按照空無空間的打算，它一旦在與仙人們的對抗中取勝，一定會直接落一道雷下來把晁蓋劈死，將整個水滸傳的故事扭轉到正確的軌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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