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如撇撇嘴,撒嬌道:“交由太后撫養是他的榮幸呢,姐姐怎麽會不明白?太后一直很喜歡孩子,一定會很高興的。”
宋山煜把下巴抵在晏如的額頭上,曖昧道:“朕還是想要咱們的孩子。”說完手開始不老實起來。
晏如掙扎起來,頭上的簪子劃在宋山煜的臉上,雖然是淺淺一道小痕,可滲出了一點點血珠,晏如連忙道歉,拿出手帕往宋山煜的臉上按去,卻一把被宋山煜的大手抓住。
“慌什麽?一道小口子而已。”宋山煜滿不在乎地用手擦去血跡,望著晏如驚慌失措的樣子和因驚訝張圓的櫻桃小嘴,地下頭給了一個深深的吻。
晏如的手還被他按在胸前,這會一句話也不說了,安靜地像一隻貓一般。
自晏如**以後,宋山煜便無限寵愛著晏如,往降萼閣上上下下賞了數百件奇珍異寶,光是吃飯用的筷子就賞了幾百雙,金筷、象牙筷、玳瑁筷、烏木筷、斑竹筷、漆筷……
不僅如此,宋山煜命宮中花匠專門為晏如開辟了一間苗圃,種上數百種香料香草,用來為晏如單獨研製胭脂。
聽說晏如畏寒,更是準備耗巨資從京都郊外的溫泉鑿一條道來,隻為將溫泉水引到晏如的降萼閣。
宋山煜要封晏如為淑妃,晏如忙不迭拒絕了。宋山煜如此高調地寵愛她,已經引得文武百官不滿了,尤其是右相率先彈劾自己,說皇上不該如此盛寵妃嬪,又舉出許多禍國妖姬的例子:
夏桀有了妺喜後亡國,商紂寵愛妲己被伐,周幽王有了褒姒下場淒慘,晉獻公為了驪姬丟了江山……
再指責何晏如大有武後之相,牝雞司晨之嫌,禍國秧民之兆。
所有的這些,宋山煜都一笑而過。
晏如心中不是不動容。
她可以利用這個真心寵愛她的男子,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謀劃自己的復仇之路。但在利用之時,她對宋山煜,有沒有真心而言?她不知道。
她侍寢的那一日日,眼底盡是黃色的帷幕,在風的吹動下滑過自己赤裸光潔的皮膚。她已經熟悉龍涎香的味道,仿佛跟著宋山煜一起鑽進了自己的骨髓裡。
他總是會一遍一遍地要她,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塊肌膚,看她的身體由晶瑩剔透轉變成粉色。
纏綿悱惻。
她只能閉上眼,讓全身的每一個器官去感受這片刻歡愉的時刻,溢出嘴邊的呻吟和呢喃都被宋山煜帶著侵略的吻吞噬。
像一場又一場夢境。
“煜……”晏如在宋山煜的懷裡輕輕道。
宋山煜摸著她的頭,輕吻道:“你想做什麽,朕依你就是。朕去委婉地告訴太后,太后想來也會欣然應允的。”
晏如乘勝追擊道:“那賜名的事情呢?”
“盛婉容哥哥的孩子、你姐姐的孩子,無論是男是女,都是騏字輩,與世子同輩。”宋山煜說道。
“騏”乃是世子輩,也就是說與六王、七王等王爺的孩子同輩,這比賜名還要光榮百倍!
晏如愕然,忙跪下致謝,說道:“多謝皇上。”
“起來吧!朕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定是德音去求過你了吧!朕是要給她們點機會,去討好你,敬畏你,你才是朕的掌上明珠。”宋山煜說道。
晏如道:“后宮佳麗三千,皇上何必要對臣妾這麽好,臣妾無福消受。”
“你擔得起。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宋山煜說。
半月之後,
春意盎然。晏如種滿百合的院子裡開始發出點點綠芽,尖尖的、綠綠的、小小的,甚是可愛。晚櫻開始長出點點新綠,梔子的新葉又冒出一茬,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降萼閣的外院有一塊石磨,一大清早曲汾就拿著夏末收的乾玉米粒,一遍往石磨上倒,一邊緊抓著推手。
“曲汾,磨玉米面呐?”采葛從外面推著一個小木車進來了,上面放著捆綁在一起的薔薇花根,一大團一大團整整齊齊碼在上面,散發著清新的泥土味。
曲汾說道:“娘娘說今天想吃玉米餑餑了,這玉米粉一定要和著陽光味道才夠香夠甜!怎麽,采葛,這花匠的重活兒你也要做?”
采葛把車子往裡頭推一推,說道:“送花過來的小太監跑肚子了!急得臉色都發白。我左右閑著無事,就順手推進來了!也不是很重。你先忙著,我先進去了。”
“哎!你忙!”曲汾接著磨玉米粉了。
娥眉穿著一身簇新的衣服,手上拎隻裝鸚鵡的籠子,路過曲汾,不拿正眼瞧她一眼。曲汾看見娥眉來了,忙說道:“娥眉!來得正好,來幫我磨玉米粉!這石磨可真沉, 我一個人還真的轉不動!”
娥眉提了提手中的空籠子,道:“你知道重還讓我來幫忙?我自幼可是沒做過粗活的,可不像你,天生做粗活的命。我沒空。”
還沒走遠的采葛聽見了,折回頭來道:“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大家都是奴婢,還有貴賤之分?你不幫忙就算了,還對人家曲汾冷嘲熱諷,娘娘聽到,又要一頓訓斥了!”
“你說什麽?你少把娘娘搬出來教訓我。曲汾?什麽曲汾?她叫招娣!采葛,咱們進宮前可是關系最好,一隻簪子都要輪流戴,可你看看,進了宮後,你成天跟在曲汾後面跑來跑去,像不像個討好主人的狗崽子?”娥眉冷冷道。
采葛將推車一撂,氣道:“你的意思就是我胳膊肘往外拐了?”
“你自己心裡清楚。”娥眉拿著鳥籠,頭也不回地走了。
采葛正欲拉住她再辯,看見曲汾悄悄拉住自己的衣袖,對她輕輕搖頭。
采葛推起石磨,道:“曲汾,我幫你。娥眉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她素來是被娘娘寵壞了。你呀,也別老讓著她,她就是看不見別人的好,你看她那一身新衣裳,本來娘娘是要給你裁新衣的,你看她喜歡就讓給她了,她怎麽一點情也不領。”
“算了,我都是老姑娘了!穿那個顏色也沒有娥眉姑娘好看,讓就讓吧,一件衣裳而已。娥眉與你都是自幼在何府長大,確實不比我粗俗。”曲汾道。
采葛忙擺手道:“你聰明、能乾、大方,比我們強多了,以後這種話就不要再說了。咱們好好乾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