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饒命啊!小姐饒命啊!我們招我們全招!”暗牢裡頭有三四個丫鬟和婆子的聲音混雜在一塊兒傳了出來,小桃聞言,忍不住跑到門口對裡頭的丫鬟婆子吼道:“小姐往日對你們不薄,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害她?”裡頭陸陸續續的響起了抽泣的聲音,林碧落嘲諷似得對裡頭問了一句:“收買你們的人是不是說只要你們哭了,我就會放過你們?”
這時,裡頭的哭泣聲直接停住了,林碧落了然的笑笑:“你們還真夠天真的,在我的逍遊閣內當了這麽久的下人,居然不知道我最厭惡的就是哭哭啼啼嗎?”林碧落話說完,裡頭丫鬟婆子的聲音又傳來:“小姐你是好人,求你放過我們吧!是大小姐!是林碧媛!是她說只要陷害你我們就能出府去的!”
林碧落對丫鬟婆子們的答案不置可否,她知道這些丫鬟婆子多麽的渴望自由,可她們為了自由卻寧可犧牲別人的生命,要不是自己對林碧媛的話加強了警惕,那麽接下去自己就著了林碧媛的道了!林碧媛啊林碧媛,既然你這麽想我死,那我就先送你上路!
“小桃,放蛇!”林碧落對小桃說了一句,小桃眨了眨眼,而後將林碧落一早就準備好的蛇簍取了來,她顫抖著手用蛇棍撥弄蛇,林碧落瞧著有些不耐煩:“我來!”林碧落話說完,一把搶過了小桃手中的蛇簍,而後小桃眼睜睜的看著林碧落將蛇簍抵著暗牢的小窗將蛇簍的裡的毒蛇一股腦的往裡頭倒。
“小姐……”小桃低聲喊了一句,林碧落回頭望了眼:“怎麽了?”小桃搖搖頭:“小姐,還是奴婢來吧!”林碧落笑了一聲:“別了,我已經將蛇倒乾淨了!”她話音剛落,暗牢內就傳出了無數聲的嘶叫聲,而後是真真正正的哭哭啼啼聲和求饒聲。
小桃和幾個大丫鬟聽著有些瘮人,她們面面相覷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小桃有些忍不住了:“小姐,放過她們吧!她們也是被那二小姐唆使的不是嗎?”林碧落聞言,低垂著眼皮瞥了一眼小桃,小桃一驚,正打算認錯,林碧落卻幽幽的說道:“小桃啊,你還看不出來嗎?她們是沒有心的!”
小桃經林碧落這麽一點明,當下就了然了,這些丫鬟婆子們若是對林碧落忠心耿耿,哪會那麽輕易的在林碧落的閣子院子裡塞那些個針扎滿的稻草人呢?想到這,小桃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變得有些惡狠狠起來:“小姐,乾脆把她們千刀萬剮了,何必這麽費力放蛇咬死她們呢?”
其實小桃還有話沒有說,她是想說這些蛇很有可能會被她們想方設法的給折騰死掉的,不會對她們的生命產生威脅。但這話小桃終究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看見了林碧落一臉幽深的笑了:“小桃啊,你以為這些蛇是要殺她們的嗎?”
小桃搖搖頭表示不解,林碧落這時將眼神往身邊的四個大丫鬟望了望,那四個大丫鬟也搖搖頭,林碧落這才說:“你們要知道,人性是有弱點的,當危險遇上一群自私自利的人時,你們說她們之間會發生什麽樣子的局面呢?”
四個大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她們想到了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她們不敢說,反倒是後知後覺的小桃忽然張大了嘴:“呀!小姐,好殘忍的啊!”她話說完,忙用雙手堵住了嘴,而後又向林碧落請罪:“奴婢錯了奴婢錯了,小姐不殘忍!”
林碧落笑了笑:“你就別貧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如果不殘忍,那麽今天要遭殃的人說不定就是我了!你們仔細想一想,
若是這些稻草人被外院的‘有心人’發現,你們認為我林碧落的下場會比裡頭那些人要好麽?”林碧落說著,慢慢的踱步離開了暗牢。 一盞茶後,林碧落帶著小桃等人回到暗牢,她將小窗打開給眾人看了眼:“你們最好明白,跟著我就得忠心耿耿的,我不會虧待你們,但是也不會縱容你們!”小桃與四個大丫鬟聞言皆點點頭,而後她們陸續往小窗內望了眼,之後,林碧落身邊的五個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桃身子有些發抖,她剛剛看見了小窗裡頭滿地的血肉模糊,有人的殘肢,也有蛇的斷尾,但更瘮人的卻是在西邊角落裡頭那個拚命拿著人腿驅趕幸存毒蛇的丫鬟,她一臉的血腥,嘴上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小姐……她……她不是經常受院裡那些婆子丫鬟欺負的翠夢嗎?”大丫鬟綠藥對林碧落問道。
林碧落扯出一抹冷笑:“你不單單是受欺負的翠夢,我看她也是如惡魔一樣的地獄鬼怪!”林碧落說完,從袖子裡掏出了一翠綠的小瓶,她打開小瓶上頭的塞子,而後將裡頭黃色的液體往小窗內倒入。不多時,暗牢裡頭逐漸湧出了大量的白煙,等煙散去以後,小桃等人往小窗內一瞧,地上的血跡和那些人體的殘肢全部消失了。
“呀!地上怎麽變得如此乾淨了小姐?”大丫鬟綠煙對林碧落問道,林碧落聞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而後便離開了暗牢。林碧落回到屋子後,小桃也跟了進來:“小姐……”小桃一臉惶恐的對林碧落喊了一聲,林碧落看了眼小桃:“怎麽?害怕了?還是覺得不認識我了?”小桃低下了腦袋:“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林碧落看著小桃那樣子,心底知曉小桃是擔心自己,她拉了小桃坐下:“小桃啊,你說今天這一出我若是沒有發現,你覺得我的下場會怎麽樣?又或者說,今日換做是你,你的下場又會如何?”小桃聽見林碧落的問題後,她的眼珠轉了轉,很快,她原本緩和了些的臉色刷地一下就變白了:“今日之事若是被發現,那麽小姐……小姐定會被王爺悄悄的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