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兒你……你怎麽可能做到!”林家淵嘀咕了一句,但是,他還沒嘀咕完,林碧落就說:“父親,你如此害怕做什麽?你真以為少了一個副統領,朝政就能大變嗎?你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林家淵聽了林碧落的話後,面色大變:“落兒,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常年在朝的我會比你更不懂朝政嗎?”
林碧落對此嗤笑一番:“父親,所謂旁觀者清,你自己想想,若是皇帝器重蔣器,那麽,為什麽會安排他在金吾衛呢?”林家淵細細一想,猛然醒悟:“陛下難道只是在做樣子?”林碧落笑道:“正確!父親你難道忘了,羽林衛士才是皇城的核心軍隊嗎?”
“那麽……接下來該怎麽做?”林家淵看著蔣器有些為難,林碧落笑道:“我在他身上刻幾個字,父親看了就知道了該怎麽辦了!”說著,林碧落便進了地牢裡,將蔣器胸前的衣服割開,往他胸口刻起字來。不多時,林碧落刻好了,而蔣器卻仍舊昏迷著,她對林家淵喚了一聲,隨後林家淵便進了地牢。
當他看見蔣器胸口的字眼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落兒,你……你乾的太絕了!”林碧落笑答:“父親,不絕一些,那蔣家人豈不是會把咱們當做欺負的對象嗎?”林家淵一聽,心道有理,當下他也不再爭辯什麽。他看著蔣器胸口那四個小隸書,滿心滿眼都覺得滿意:“真是絕啊,就算皇帝不置蔣家於死地,這蔣器也活不成了!”
林碧落聞言,笑了笑,她看著蔣器胸口那四個隸書小字,心道:這圍野攻涼的典故旁人或許不知道,可是自己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當今聖上元不笱登基之前,曾被他的皇兄使詐騙去了野蠻人的部族,若不是當時有一小批涼民路過救走了他,那麽這個王朝就沒元不笱什麽事了。
雖說涼民救了他,可是後來他卻屠戮了大涼,因為大涼的使臣在他登基後,隔三差五的就來要軍資和糧餉,時不時的拿出當初救他的那套說辭來應對。時間一久啊,元不笱隻覺得自己被當初的一個諾言綁架了,林碧落事後想了想,那些涼民就和現代那些用道德綁架的人一樣,一個一個的如洪水猛獸,都凶惡的厲害。
因為這件事情,大魏國的子民曾有一段時間以圍野攻涼和喪心病狂這兩個詞來侮辱和詆毀元不笱,元不笱知曉這事兒後,便大肆殺戮了一批百姓,由此,舉國上下都再也沒了圍野攻涼這樣的詞。
“落兒?落兒?”林家淵的聲音在林碧落的耳邊回蕩著,林碧落回過神看向林家淵:“怎麽了父親?”林家淵答:“這家夥怎麽處理?”林碧落笑眯眯的說:“這樣的事情就不勞煩父親操心了!”說著,她便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林家淵見狀,也不再多問,徑直離開了地牢。
“烏大哥,你出來吧!”這時,地牢裡的林碧落對空氣喊了一聲,隨後,一團白霧從遠處飄來,逐漸化作了一道人形。小桃定睛一瞧,這人形不是暗衛烏大哥,還會是誰?只見林碧落對暗衛示意一番,那暗衛便拎小雞一般的拎起了蔣器離開了地牢。
“小姐,這法子真的行嗎?”小桃攙著林碧落出了地牢後,對林碧落問,林碧落只是笑笑,並未答話。
午後,外頭傳來了消息,小桃興衝衝的跑進了閨閣向林碧落稟報,林碧落聞言,笑了:“怎麽樣?我的法子有用嗎?”小桃點了點頭:“小姐妙計,果然奏效!”說著,她對林碧落說了蔣器直接被聖上斬殺於乾殿的情景,林碧落聽著小桃那神乎的描述,心道:這謠言果真恐怖的厲害,這不,這小桃就被謠言生生的禍害了!
“小桃,說完了嗎?”林碧落打斷了絮絮叨叨的小桃問,小桃聞言,趕忙閉上了嘴點頭,林碧落見狀,笑了笑:“既然說完了,咱們就該去看看黎亂了!”說著,她便起身打算往逍遊閣後的下人房裡走,可她還沒走幾步,就被風風火火的林克攔住了去路。
“小姐,前面……前面出事兒了!”林克氣喘籲籲的對林碧落說著,林碧落不解的看著林克,林克道:“宮裡、宮裡的蔣妃娘娘帶著一班人來了,指明要見小姐你!”林碧落聞言,對蔣妃的造訪深感詫異,她微微頷首:“走,去看看!”
林克聞言,不敢耽誤,忙帶著林碧落往大廳走去。
等林碧落到了大廳後,就看見了一身著七彩琉璃裳, 頭戴七星玉如意的貴婦人,那貴婦人面容姣好,精致的妝容下,透著無盡的陰險與奸詐。“林碧落拜見蔣妃娘娘!”林碧落來到貴婦人跟前行禮,原來這貴婦人就是蔣妃本尊了。
只見蔣妃很是傲氣的抬手:“行什麽禮呀?這是你安平王府,不必多禮!”林碧落聞言,笑著應是,隨後,她細細地看了看蔣妃的神色,知道她並沒懷疑到安平王府害死了她的表弟。她等在一旁許久,蔣妃才幽幽的開了口:“再過兩日你就要入宮去陪伴心瀾了,不知道你的準備做的如何了?”
林碧落聞言,詫異的看著蔣妃:“準備?娘娘還請明示,林碧落實在不明白娘娘所指的準備是何!”林碧落乾脆利落的回應著蔣妃,蔣妃被林碧落的回答嗆住了,許久,她才緩緩開口:“就是禮儀!”林碧落聽見蔣妃的回答後,恍然大悟道:“哦……沒有!”
蔣妃見林碧落如此的乾脆,心裡不禁有些惱火,她本就因為自己表弟莫名其妙就被皇帝斬殺了而感到心煩,而今這個林碧落居然還如此若無其事的回答,當下她就要借這個由頭朝林碧落發作。可惜,她沒來得及發作,就被林碧落的一句話給堵住了喉嚨,因為林碧落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娘娘難道不知道聖上免了落兒在宮中的一切約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