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狄!”林碧落發出一聲怒喝,她直衝向元狄所在的地面,拎雞仔似得一把用左手掐著元狄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拎起來:“是你吧?暗地裡給高歡那賊廝通風報信,我說呢,你怎麽這麽有恃無恐的回來,看來是故意要將我林碧落卡在這裡啊!”
只見林碧落的左手用了用力,元狄一口氣沒喘上來,整個人的臉色刷地一下變成了黑紫色?。“你真不愧是當年的三皇子,你真不負青雲樓陰公子榜的榜首啊!”林碧落惡狠狠的說著,緊接著再次用了用力,元狄眼看著就要咽氣的時候,被點了穴道一動不能動的假皇帝玄戚喊了起來:“不能殺他,他身上有西涼中心諜莊的密匙!”
“你說什麽?”林碧落猛一回頭,看了眼玄戚:“你們是一夥的?”玄戚聞言,尷尬的不行,但是仍舊點了點頭。林碧落見狀,莫名的笑了:“真是厲害,真是高招,元狄,我真是沒想到,就連這假皇帝死太監都是和你一夥的!看來你計劃的很是天衣無縫啊!”
林碧落說著,一把將手從元狄脖子上拿了下來,元狄因重力而墜地,而後死命的咳嗽了起來。他咳著咳著,忽然一陣乾嘔,很快便吐了起來。等他吐完,他慢悠悠的轉了個身,滾到了林碧落身邊。只見他苦笑著對林碧落說:“你剛剛不殺我,日後你一定沒有機會殺我的!”
林碧落見狀,一掌拍在了元狄的左胸膛處,隨後,黎夭鸞便從袖中飛出了一粒嫩紅色的小珠子往元狄嘴裡送去。這個過程有如白駒過隙,眾人只見到一抹紅點出現,但去了哪裡,沒人看見。而元狄則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咽下了那顆紅珠子,等他感受到體內出現一股子寒意與自己的內力相抗衡時,他人已經被自己的暗使劫走了。
是的,元狄在咽下紅珠後,在林碧落的刻意安排下,元狄被自己的暗使劫走了。當竇毅對林碧落問為什麽放走元狄時,林碧落妖媚的一笑,緊接著,黎夭鸞便對竇毅做起了回答:“那顆紅珠是姑娘以極寒的七葉一枝花、千裡光、土鱉蟲以及黑山上的磬水製成,並注入了天雪老人的碎冰決,是用來克制元狄內力的!”
竇毅聞言,一時之間竟無話可說,他看看林碧落,隨後又想到元狄所練的那帶火的功夫,隻一刹那,竇毅便覺得有些發寒起來。“落兒,照黎亂的說法,你是已經有把握控制元狄了是吧?”竇毅對林碧落問,林碧落笑了笑:“不錯,只要元狄施展身法與功力,定會激起那冰焰珠的功效,到時別說我,就連大羅神仙都難以幫到元狄。我現在想想都覺得那場面有多麽的殘忍……”
林碧落說完,有些後怕的拍拍胸口,竇毅見狀,身子一寒,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落兒,你自己製得藥,難道連你自己都沒有辦法解嗎?”竇毅再次問了林碧落一句,林碧落有些慚愧的笑答:“是啊,我自己製得藥,卻沒有法子解毒,真真是個笑話!”
說完,她看了眼黎夭鸞,黎夭鸞則是看了看宇文毓,宇文毓感受到黎夭鸞的目光後,有些訕笑的來到了林碧落跟前:“皇姐,你們是在說我什麽壞話嗎?”林碧落聞言,捂嘴笑道:“是啊,在說你這個製藥的猴子光製藥,不解毒呢!”
宇文毓見林碧落的調侃自己,他臉色一變,別扭著看著林碧落:“皇姐,你取笑我!那冰焰珠雖說是我製作的,可是裡面的藥材可是皇姐你親自挑選的,再說了,天雪老人當初也曾說過,若是強行解毒,輕則功力盡廢,重則性命不保。”
“什麽?會性命不保?”竇毅聞言,神色露出了些破綻,林碧落見狀,知道竇毅是擔心元狄,她對黎夭鸞道:“你派個探子去跟著元狄吧,他若是發作了,將橙丹交給元狄,並把一切的弊端告知他,喏,順便提醒他一句,切勿輕舉妄動。”
“是,奴婢這就去辦!”黎夭鸞聞言,對林碧落福了福身,然後對南宮萬英笑了笑,轉身進了樹林。林碧落見黎夭鸞離開,隨後拽了拽竇毅的手,竇毅回過神看著林碧落:“落兒,怎麽了?你讓黎亂去給元狄送什麽東西?”林碧落如實的回答了竇毅,緊接著,竇毅一臉不屑道:“有什麽好提醒,他若是輕舉妄動,那就讓他死好了!”
說完,竇毅還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是,竇毅越是如此,林碧落便越是擔心。她看著竇毅說:“你不必如此,我知曉你擔心元狄,若是不計較你那無用的五皇兄,這元狄怕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吧?”竇毅聽見林碧落的問話,驚訝的轉身看著林碧落,林碧落見狀,笑著拍了拍竇毅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沒那麽狠心!”
竇毅見狀,有些呆滯的看著林碧落,隨後,他便牽著林碧落的手,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謝謝。林碧落聞言後,嗔怪的看著他:“謝什麽?謝我這麽好心啊?”竇毅答:“隨你怎麽說,你高興就好!”林碧落聽後,裝作凶神惡煞的看著竇毅,竇毅見狀,哈哈直笑。
而宇文毓在一邊看著林碧落與竇毅的互動,心底暗暗的升起了疑惑,當然了,像宇文毓這猴子似得皇子,哪裡管得住自己的疑惑呢?只見他三步做一步的躥到了林碧落與竇毅之間,而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對林碧落發問:“皇姐,這位是?”
林碧落見狀,忙介紹了竇毅的身份,當宇文毓知曉了竇毅的身份後,他大驚失色,但很快,他又賊兮兮的對林碧落問:“皇姐,這位只怕不是真的竇毅吧?”林碧落聞言,臉色驟變:“毓兒,胡說什麽呢?”宇文毓看見林碧落的神情,笑眯眯的指著竇毅對林碧落說:“若他是真的竇毅,按照皇姐你的脾氣,一定不會與萱妃一族的人來往!”
林碧落見宇文毓說出了重點,她臉色變了又變,正當她要以自己的地位來訓斥宇文毓的時候,竇毅攬住了林碧落的肩膀擋在了她身前。只聽見竇毅那磁性的嗓音透著成熟的氣息,他一字一句的對宇文毓說:“我的確不是竇毅,我是大魏的九皇子、南逸王元邪!”
宇文毓見到這一場景,詫異了一下,隨後他又笑咧咧的看著竇毅:“難怪,難怪了!”說完,他又將竇毅扯開,來到林碧落跟前:“難怪了,我這不食人間煙火的皇姐居然和你這麽親密,我就說嘛,你長得有些眼熟,果不其然,你不就是六年前企圖打擊我那巡邏小隊的南逸王嗎?”
說到這,竇毅眼神一下子尖銳了起來:“你就是當年偷走落兒的人?”竇毅話說完,吃痛的喊了一聲,而後林碧落笑眯眯的對竇毅說:“麻煩用劫謝謝!”竇毅聞言,忙改口:“你就是當年劫走了落兒的人?”林碧落滿意的對竇毅笑笑,緊接著看著宇文毓。
宇文毓被林碧落看的有些發寒,他點點頭:“是、是我……”說著,他倒退了幾步,走到了南宮萬英身邊,南宮萬英見狀,甚是嫌棄的遠離了宇文毓。宇文毓看見南宮萬英遠離了自己,忽然間他就覺得有些惆悵:“那個誰,你聽我說啊,六年前是我父皇要皇姐回到他身邊的!不是我的意思……”
竇毅了然的點點頭,他正要說話,密探急促的聲音傳來,打斷了竇毅說話的興致:“報……大魏的人馬於西涼邊境的駱家地遭到魔教的偷襲,高歡生死不明,其人馬盡數被殲滅!”“真的嗎?”林碧落與竇毅聞言,臉色驟變,兩個人一臉的欣喜若狂盡展人前。
“真是太好了,這魔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啊!”宇文毓聽說了這個消息後,直言不諱的過了把嘴癮,可是嘴癮過完後,他又有些疑惑起來:“魔教為什麽要襲擊大魏的人馬嗎?他們的首尊元狄不是大魏的皇子嗎?”“不,他是皇子不錯,但是高歡也是他最想除去的權臣,我看他這是想借機殺了高歡!”林碧落很快接話,點出了關鍵。
“不錯,我就知道元狄不可能那麽好心的幫高歡,沒想到他是如此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但是,元狄身中冰焰珠,他能殺了高歡嗎?”竇毅也接話說了一句,然而,他說完後,又擔憂的問了一句。林碧落聞言,正打算說話,卻見黎夭鸞從不遠處的樹林急促的飛來,等她到了林碧落跟前後,林碧落見到她那模樣,大吃了一驚。
“黎亂,你別說話,南宮,快來幫忙!”林碧落見到黎夭鸞的模樣後,當下便阻止了她說話,黎夭鸞聞言,只能安靜的等著林碧落與南宮萬英對她進行挪動。只見黎夭鸞一身的血汙,她的臉色甚是難看,可以和當年為救林碧落而在官道上受傷的臉色媲美了。
“落兒,你的內力太過陰柔,不能幫助黎亂,我來吧!”竇毅把了把黎夭鸞的脈後,對林碧落說道,林碧落見狀,有些憂愁:“你剛剛才受了內傷,不合適吧?”竇毅聞言,面色尷尬的看著林碧落,林碧落眼眸轉了一轉,喊住了打算偷溜的宇文毓:“毓兒,你過來!”
宇文毓忙說:“哎喲,我肚子疼,皇姐,我要去出恭……”林碧落見了,伸手拾起地上的碎石便丟向了宇文毓:“你要去,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話音剛落,宇文毓便被碎石砸中了穴道,他一動不動的在原地保持著誇張的姿勢對林碧落喊:“皇姐啊,我的內力不夠啊,你不能這樣啊!”
林碧落起身拖拽著宇文毓的身子到了黎夭鸞盤坐的地方,而後她將宇文毓的右手對準了黎夭鸞的左手,緊跟著,林碧落示意南宮萬英可以開始療傷。只見南宮萬英大喝一聲,隨後一道紅光從南宮萬英的左手流出,直直的往黎夭鸞的右手躥去。
那道紅光一直躥到了宇文毓的右手上,隨後換了顏色,化作一道金光往黎夭鸞的左手回流。他們就這樣循環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只聽見黎夭鸞甚是精神的吼了一聲,隨後,一口黑血從她嘴裡噴出。而宇文毓與南宮萬英隨著黎夭鸞的那口黑血而被震向了後方。
只聽見“咚”的一聲響起,很快,宇文毓叫罵吃痛聲響了起來,林碧落忙跑向了宇文毓解開了他的穴道:“毓兒,毓兒,你沒事吧?”宇文毓被解開穴道後,一臉害怕的看著林碧落。他不住的倒退,然後,又是“咚”的一聲響起,宇文毓吃痛的摸著後腦杓, 緊接著徒手將他撞到的那顆小樹給劈斷了。
“毓兒,你這精力甚是充沛呀!”林碧落一臉有趣的望著宇文毓,宇文毓聞言,忙雙手緊握,抱住了胸膛:“皇姐,你饒了我吧,我的內力還要保命啊!”林碧落見狀,白了眼宇文毓:“你別做夢了,黎亂已經恢復了,也就不需要你了!”
宇文毓聞言,有些錯愕的看著林碧落,隨後,他慢半拍的道:“那我就不用給她輸送內力了?”林碧落點點頭,宇文毓這才喜笑顏開的收起了手:“好吧,剛剛真是嚇到我了!”林碧落見到宇文毓這樣子,有些好笑的看和宇文毓:“你這孩子,我又不會讓你去送死,你怕什麽?”
“我……我……我這不……這……嘿嘿……我這不怕內力不夠,然後我性命不保嘛!”宇文毓結巴了一陣後,對林碧落說出了理由,林碧落知道宇文毓的擔心,當下也不揭穿他:“嗯,現在已經沒事了,你難道還不打算好好站著嗎?”
林碧落看看宇文毓,而後一把將他拽直,宇文毓尷尬的站好,隨後說:“哎喲,都賴皇姐你剛剛給我點穴,我差點忘了怎麽站了都!”說著,宇文毓還裝模作樣的伸了伸懶腰、動了動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