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粉綠身影的女子見林碧落與南宮萬英二人皆向自己靠近過來,她很是了然的將自己的面紗給摘了下來,面紗下,一張清秀麗質的瓜子臉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那張臉,與南宮萬英那張馬臉甚是相似,最為神似的,是那雙動人的眼睛。
“哥哥!小妹不忠,沒能陪伴哥哥左右!”只見那粉綠身影的女子對南宮萬英輕喚一聲,原來,這粉綠身影的女子竟是六年前假死離開皇宮的玉妃。隨後,只見玉妃兩眼一紅,豆大的淚珠滾滾落下她的臉龐。“妹子,你……這六年,你都去哪裡了?你不是說去江南的嗎?為何這六年來我一直找你無蹤呢?”南宮萬英聞言,紅著眼眶,哽咽著對玉妃問。
“哥哥,都是程玉不好,程玉當初對郡主所言前往江南,可是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回來後,便希望郡主為程玉再安排一個去處,可是,我走後沒多久,大魏就發生了宮變……我心系哥哥,可是卻沒能找到哥哥,戰火之中,我為求自保,練了咱們張家的絕技觀天術,而後,一直找尋哥哥你們的蹤跡……”只聽見玉妃娓娓道來了六年前的曲折離奇,南宮萬英聞言,雙眼微瞪,整個人都是傻呆的神情。
而林碧落則是在聽到最後才聽明白了那玉妃嘴裡的程玉說的其實就是她自己,當年張家倒台,遺留下來的余孽一個個的失散,南宮萬英去了蕩劍宗,玉妃則是遭一程姓家奴的保護而存活,唯獨張氏,是自力更生,一步一步的成為了後來的那個惡婦人。
想到這裡,林碧落忽然懷念當年與張氏鬥爭的日子,可惜,那些日子過分的淺短,六年的時間,林碧落忘記了很多人,很多事,但唯獨張氏與李昌國,她沒有忘。他們當年那種恨不得做鬼來害死自己的樣子,林碧落至今回想起來都記憶猶新。
特別是李昌國,他臨死前那段深情的表演,令林碧落感到甚是動容,畢竟再冷血的蛇,也不會狠心到看著敵人毒害自己的骨肉。一晃六年,又是寒天。林碧落望著西涼邊境這裡的枯草雜土,一瞬間,她心底覺得甚是疲累,她很想很想休息。
“元邪,我會守著咱們的承諾,我會守著我和你的約定,我會用一輩子來守著……”林碧落低聲呢喃了一句,緊接著,她便抬頭看著眼前那兩個認親的人:“你們認完親了沒有?當務之急咱們先隱蔽自己,看看什麽情況先!”說著,林碧落飛上了莊園那雙龍戲珠的屋頂,而南宮萬英與玉妃則是往一邊的花壇躥去。
不多時,那鐵騎的鏗鏘聲越發的近了,只聽見外頭一聲嘶啞無比的嗓音響起:“進去看看那哈扎木在裡頭做什麽,這麽久了,連個小妮子都沒有抓住嗎?”林碧落聽見後面的話,越發肯定了外頭的人是西涼的另一批士兵,而領頭的,則是那豬頭統領哈扎木的上司,也就是西涼最後一批防城軍——禁軍的將軍哈朗塔!
“報!將軍,哈扎木統領昏迷在地,我們的三十名將士皆中了迷藥。”只聽見莊園的門口被推開,而後又被打開的聲音響起,不多時,外頭便響起了一較年少的嗓音。他的匯報結束後,就聽見那嘶啞的嗓音怒喝一聲,那聲音裡帶著幾句西涼的土話,林碧落聽不明白,但她心想那話也絕對不會很好聽。
等那哈朗塔將軍鬼吼完後,他忽然一改嘶啞的嗓音,用甚是清亮的聲音說:“你們分作四隊,分別去最隱蔽的地方搜索那小妮子的蹤跡,這個莊園和這個村莊,放火全部燒個乾淨!”說完,他高呼一聲“駕”,緊接著,鐵騎的整齊步伐響起。
林碧落在聽見放火燒村的時候,心下一驚,當即就打算離開。可是,她探出半個身子打算飛身下地時,卻忽然聽見了那整齊步伐忽然停了下來,隨後,一群孩子的稚嫩呼救聲響起。林碧落心下一慌,她下意識地往花壇下看去,卻毫不意外的看見了南宮萬英那一臉錯愕驚訝的表情。
“報!將軍,我們來的時候,在村外三裡處發現了他們!”只聽見報信的人討好似得的對哈朗塔說, 哈朗塔聞言,哈哈大笑一聲:“說,大周的襄陽長公主在哪裡?說出來,我留你們全屍,要是不說,我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做人吃人!”
“哇!救命啊姐姐,救命啊仙女姐姐……”只聽見一個小女孩哇哇大哭起來,林碧落聞言,心下甚是不忍。但是,再怎麽不忍,她都得先忍住,因為她不知道這會不會是哈朗塔的詭計。這時,因為一個小女孩的啼哭,導致了其他的孩子們都哭了起來,聲音之響亮,將周邊不多的人家全都吸引了出來。
“看什麽看?軍爺在查案,你們看什麽?”只聽見哈朗塔身邊的隨從對那些村民大吼一聲,村民們見狀,紛紛灰頭土臉的離開了。“你們說不說?你們再哭,我讓你們一個個變成啞巴,然後讓你們去乞討!”這時,哈朗塔忽地改了聲色,溫聲細氣的對那些孩子們說,果不其然,那些孩子們因此嚇得不敢再哭,一個個都只能忍著抽噎。
“你們要殺就殺,姑娘會為我們報仇的!”這時,變聲期的少年嗓音響起,林碧落聞言,知道那是吉娃,只聽見一聲悶響與刀鞘與刀子的響聲傳來,吉娃哼了一聲,便再沒了聲響。而孩子們再次啼哭起來,聲音甚是響亮,惹得那些離開的村民再次聚集了起來。
“你們……你們會有報應的!”這時,一道女子的聲音響起,林碧落聽出了那聲音的主人,是林碧媛。只聽見哈朗塔色眯眯的說:“喲,原來還有一個水嫩的女子在這裡啊,來,兄弟們,今晚咱們可以開開葷啦!”話說完,林碧落便聽見了巴掌的清脆以及林碧媛的求救拒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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