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許久,而後回答宇文泰:“回父皇,禕兒的意思就是該培養毓兒的君王之氣了,禕兒明白,父皇是想毓兒一承大統,可是父皇卻又擔心毓兒因此而變得野心勃勃,但禕兒能保證,毓兒絕對不是那種沒良心的惡子!”宇文泰聞言後,手一擺:“禕兒,朕知道你的意思了,朕不會反對的!”
宇文泰說完,林碧落接話道:“父皇,禕兒並沒有別的意思!”宇文泰笑眯眯的說:“禕兒,你別解釋了,朕都知道的,朕知道你是為了毓兒和朕好,朕都知道。若是換做別人,朕說不定當場就讓他死了,可是禕兒你,朕很放心,也相信!”
宇文泰話剛說完,就冷不丁的被一個溫暖的物體給抱住了,他看著抱著自己的林碧落,苦笑著望望陰沉的天:茹兒啊,咱們的兒女也都要長大了,朕也該裝瘋賣傻的歇歇了!
“父皇,謝謝你!”林碧落悶悶的對宇文泰說著,宇文泰被林碧落的聲音給扯回到了現實:“傻孩子,咱們父女倆,有什麽好謝的?”林碧落吸了吸鼻子:“這些年,若不是父皇你的縱容和信任,禕兒只怕早就被陷害的下地府了,哪還有現在為父皇出謀劃策的份兒啊!”
林碧落說完,宇文泰的眼神忽地迷茫了,是啊,這麽多年了,后宮內對宇文禕的存在甚是緊張,多次陷害和暗殺宇文禕都被自己暗藏的隱衛所擋了,可即使如此,也未曾阻止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繼續下手。“禕兒,麒麟符,你還是拿著吧!”宇文泰忽地說了一句,林碧落抱著宇文泰的手猛地緊了緊:“父皇,禕兒不要!”
“禕兒,朕總有一天會倒下,萬一叱奴氏借機陷害,那你和毓兒豈不是危險重重?”宇文泰憂心的看著林碧落,林碧落聞言,呆了許久,最終,她仍是搖搖頭:“父皇,兒臣不會要麒麟符的,兒臣會盡最大的努力將父皇、母后還有毓兒保護好!還有,兒臣當年能放過叱奴氏一族,那麽今日兒臣一樣能鏟除叱奴氏一族!”
“禕兒,這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今時不同往日,很多事情都在變!”宇文泰歎了口氣,對林碧落說,林碧落見狀,松開了抱著宇文泰的手,後退幾步道:“父皇可是擔心宇文護會謀朝篡位?”宇文泰聞言,身子一僵,他看著林碧落:“禕兒,看來你也知道了!”
林碧落聽見宇文泰那話,心下暗笑一聲:還好當年大學時被父親逼著修了中國史,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有宇文護這號專門弑君的人!想到這,林碧落笑著對宇文泰說:“父皇不必擔心宇文護的存在,禕兒自有抑製宇文護以及他背後叱奴氏一族的法子!”
林碧落話說完後,心底得意的很,可是她殊不知自己這番豪言壯語的背後,卻是困難重重,甚至她的胞弟宇文毓因為自己的這番話而差點死於宇文護的毒手。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了。
她現在不知道的是,宇文護與叱奴氏早已不是當年的門閥貴族,他們隱忍了這麽多年,背後培植了無盡的勢力與權力。即使林碧落她的特工小隊能殺光叱奴氏一族人,可是那些隱藏在宇文護身後的幫派與殺手,她卻得煞費苦心了。
“若是能抑製住他們那就最好了,怕就怕宇文護與叱奴氏野心太大,一個不小心造起了反,那朕就無法護得你們周全了!”宇文泰擔憂的說著,林碧落聞言,很是自信的笑著說:“父皇你就放心吧,禕兒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宇文泰聽見林碧落的話後,點點頭,隨後便對林碧落道:“禕兒,走,咱們回宮去!”林碧落聞言,順從的點了點頭,與宇文泰一起返回了地宮。
回宮後,林碧落與宇文泰剛從流螢殿出來,黎夭鸞便對林碧落說:“姑娘,探子回報,犬戎人與西涼人於今日午時已經從各自的國都出發,根據探子報信的速度估計,他們的大軍現在應該已經在琉夏鎮了!”林碧落聞言,當下大驚,她對宇文泰附耳說了一句,宇文泰聽說後,氣的直罵:“這班兔崽子,真是夠陰險!”
說完,他便氣衝衝的往外趕去,而林碧落則與黎夭鸞吩咐了幾句,而後施展了輕功,往建康皇宮的東側太子宮趕去。 “但願別超出我的計劃啊!”林碧落在天上邊飛邊想,當她路過萱妃所在的寢殿時,忽地聽見了一聲熟悉的男音,她不敢置信的停住了腳步潛進了萱妃的寢殿屋頂查看,卻發現裡頭只不過是站著萱妃的兄長叱奴言。
“是我太想念元邪了嗎?”林碧落喃喃自語的問著自己,隨後快速的離開了,等她走後,在她飛過的寢殿入口長廊上,緩緩的走出了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高瘦男子。只見那男子進了寢殿對萱妃行禮道:“竇毅拜見萱妃娘娘,願萱妃娘娘吉祥如意!”
只見萱妃見到來人後面露喜色:“毅兒,你可算來了,剛剛本宮聽見你的聲音卻久久沒見到你,本宮還以為你走了。對了,你剛剛去做什麽了?”那叫竇毅的男子聞言,對萱妃再次行禮答:“回娘娘的話,臣方才進殿時掉了一枚玉笛,剛剛是去尋找玉笛去了!”
“哦?可是本宮當年贈予表嫂的那枚西域玉笛?”萱妃聞言,對竇毅問,竇毅點點頭:“回娘娘的話,是那枚西域玉笛!”說著,竇毅拿出了玉笛遞給了萱妃,緊接著又繼續道:“回娘娘的話,家父惦念娘娘的大恩,傳下了玉笛給臣,要臣留在娘娘盡忠!”
“是嗎?”萱妃看了眼戴著面具的竇毅,而後嘴角劃過一絲冷笑。“既然是要盡忠,那為什麽毅兒你到現在都不曾將面具摘下呢?”萱妃嘲笑般的對竇毅問,竇毅聞言,很自然的摘下了面具,面具下是一張俊美的臉,當然,要忽略那右眼皮下一道蝴蝶狀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