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洛河領著凌紫若等人擠開人群後就看到了正等在門口的琴兒。
“琴兒姐,你怎麽在這兒?”
琴兒福了福身子道:“小姐讓我出來等公子。”
“裡面情況怎麽樣了?”
“李行首剛剛唱完,我出來的時候正在計票,在她之前票數最高的是百花樓的安清兒。”
琴兒邊向風洛河介紹規則和幾人的得票邊領著他們往裡走去,正好目睹了沈傲岸的表演。
“公子,那是魔門玉玄宗的沈傲岸,也是魏狂歌唯一的弟子,四大公子之一。”琴兒道,“小姐她們在那邊,我們要過去嗎?”
“不急,先幫師師姐把第一行首拿下再說。”
台上,莊信緩緩開口:“安清兒票數重新統計,共六萬七千一百四十五票,為本屆中秋詩會……”
風洛河走到台下,抬頭看著莊信,道:“不好意思,來晚了,請問還能投票嗎?”
“閣下想投票?”莊信不滿地看著風洛河,有些不耐煩。
這些年輕人玩什麽?把詩會當成爭風吃醋和鬥富比貴的場所了嗎?
“沒錯。”
“哪來的臭小子?想搗亂嗎?”
“這誰啊?有他說話的份?”
“你們看他後面的是誰?”
“怎麽那麽多漂亮姑娘?這家夥是……”
“閉嘴!擦亮眼睛,沒看出她們是誰嗎?”
“這好像是夕月島的服飾。”
“那位姑娘我認識,江東小喬,喬瑛啊。”
“那位前輩不是喬林先生嗎?”
“師傅,你怎麽了?怎麽那麽激動?呃,師娘,你打師傅幹啥?”
“凌……仙子。”
林景、魏忠賢、谷忌等人紛紛站起身,神情慎重地看著風洛河幾人。
他們不認識風洛河,但是認識凌紫若。
能讓凌紫若站在身後的,還能是誰?
蘭少笛看著耀眼奪目的風洛河,牙疼。
同樣討厭風洛河的公孫明卻是一陣快意,嘲諷地道:“這小子真是囂張慣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是他能撒野的嗎?”
“公孫兄。”滕超的聲音有點顫抖,“那兩位好像是喬瑛和沐清初。”
“嗯?還真的是,盡盯著那小子了,竟然沒發現。”公孫明看了沐清初和喬瑛一眼,又看向滕超,“你抖什麽?”
“喬瑛,沐清初,燕雲十八騎……”
公孫明智商雖然確實有些問題,但不是真的弱智,馬上反應過來,僵硬地轉過頭看向風洛河。
然後他抖得比滕超更厲害。
蔡琰松了口氣,卻發現身邊的喬嫣好像做了和自己一樣的動作,不禁轉過頭去。
兩人相對一笑。
李清照好奇道:“蔡姐姐,這是誰啊?”
“你最想見的那個人,我們也過去吧。”
蔡琰說著領著李清照、謝道韞幾人向風洛河走去,蘭少笛想了想,不情不願地跟上。
紀寧向墨青衫道:“墨前輩,這……”
墨青衫露出一絲微笑,道:“走。”
幾人來到風洛河身後,沒有時間和凌紫若等人見禮,只是互相點了點頭,小喬飛快地竄到大喬身邊,高興地挽起姐姐的手。
喬嫣先是寵溺地刮了她的鼻子一下,才向那叫做喬林的中年男子道:“二叔,您也來了?”
“嗯,稍後再說。”喬林說完點點頭,然後向莊信拱拱手,道:“莊樓主,好久不見。”
“原來是喬兄。”莊信同樣看到了凌紫若,心中了然,不過畢竟是老江湖,方寸未亂,“不知幾位是想?”
“廬江喬家投一萬票,挽月樓,李師師。”
“會稽李家投一萬票,挽月樓,李師師。”
“丹陽王家投一萬票,挽月樓,李師師。”
“豫章劉家投一萬票,挽月樓,李師師。”
“廬陵張家投一萬票,挽月樓,李師師。”
“吳郡周家投一萬票,挽月樓,李師師。”
一萬票,挽月樓,李師師……
這幾個字不住地回蕩在蒼雪樓裡,聲音不大,卻震得所有人腦袋發蒙。
江東六郡,六大世家,六十萬兩白銀。
“夕月島投兩萬票,挽月樓,李師師。”
又是二十萬。
會場裡像炸開了鍋,“嗡”地沸騰起來。
江東小喬,夕月島凌紫若、沐清初,俊逸如仙的年輕公子,這幾個詞語聯系起來形成了目前整個大楚最耀眼的一個傳奇。
碎空謫仙風洛河,燕雲十八騎……
八十萬兩白銀造成的震撼瞬間被取代。
“風兄好魄力。”沈傲岸內力運起,朗聲大笑,蓋過了所有人的聲音,“不過這是比錢,不是比刀,你是否做好失敗的準備了?”
風洛河笑笑,不說話,靜靜地看他裝逼。
沈傲岸盯著風洛河,一字一頓道:“玉玄門再投十萬票,百花樓,安清兒。”
魔門不少高層皺起了眉,看了為首的花玉憐和林景等人一眼。
十萬票,十兩銀子一票,一百萬巨款。
聖門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就算你是聖子也不能這樣任性吧?何況這些錢還是捐給那些當兵的,沈傲岸你有病?
花玉憐搖搖頭,讓眾人不要輕舉妄動。
出來混什麽最重要?
面子。
這件事在沈傲岸第二次投票的時候就已經回不了頭了,大不了半路再把銀子劫回來就是,滅情道連別人的銀子都搶,搶自己的又何妨。
沈傲岸臉上依舊帶著從容的微笑,向風洛河做了個“請”的手勢。
風洛河看向小喬,小喬搖搖頭,小聲道:“帶在身上的就那麽多,再調集也來不及了。”
風洛河只能再看向凌紫若。
這位可是坐擁一座島的富婆,應該還有錢吧?
誰知凌紫若也搖了搖頭。
她們就一座海外孤島,十幾代人積累下來也就差不多百萬家底而已,帶二十萬在身上已經是極限了。
“我沒看錯吧?”沈傲岸笑道,“大名鼎鼎的碎空謫仙竟然向女人要錢?”
“魔門妖孽,太囂張了,風公子在陣上殺敵的時候你在哪兒?”
“有錢了不起嗎?風少俠,要不你帶領我們和他們拚了,早受不了這幫人的鳥氣了。”
“別衝動,大不了大家一起出錢,就不信我們正道那麽多人比不上他魔門六宗。”
沈傲岸笑道:“看來風兄很得人心啊,可惜就是窮了點,不如你問問莊樓主,能不能打欠條?”
林景等人頭疼的歎息了一下,默默地來到沈傲岸身後,防止風洛河發瘋。
風洛河不回答,沈傲岸敢這麽作死,顯然是魏狂歌就在附近幫他撐腰,風洛河默默感應著,卻毫無所獲。
魏狂歌想找到有意隱藏的風洛河不容易,風洛河要找到故意隱藏的魏狂歌同樣很困難。
沈傲岸見風洛河沉默,自然更是開心,魏狂歌傳音指示他盡量激怒風洛河,他自然要使出渾身解數。
“看來風兄是抹不開面子啊,也罷,名門正派嘛,死要面子,可以理解,要不我再行行好,為你指條明路?”
沈傲岸依然笑得雲淡風輕,指了指蔡琰和喬嫣等人,道:“聽說這幾個是你的女人,不如賣給我如何?價錢隨你開。”
凌紫若平靜的神情緊了緊,伸手攔住了要往前的小喬。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悄悄的離風洛河等人遠了點。
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哪個男人都得發狂,他們認為風洛河應該要拿出那把傳說中的碎空刀大殺四方了。
風洛河卻只是看向莊信,道:“這些錢真會用到前線的軍隊身上?”
莊信鄭重點點頭,道:“會。”
“好,我信你。”風洛河道,“不過我沒銀子。”
所有對風洛河神往已久的人們都張大了嘴。
這和他們期待中的碎空謫仙不符啊,說好的衝冠一怒為紅顏呢?怎麽都被人擠兌成這樣了還能忍?
而且看樣子他真的打算寫欠條?
莊信也不知道這年輕人想玩什麽, 為難道:“這……”
風洛河沒讓他為難太久,道:“你們收黃金嗎?”
“收。”莊信趕緊道。
“那就好。”
風洛河走到舞台前還空著的一個箱子前,伸出手。
除了凌紫若等,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然後他們驚愕地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連最老謀深算的官員、最城府深沉的商人、最優雅嫻靜的淑女們都不例外。
只見風洛河的手掌間突然出現了一根根金條,嘩啦啦地像流水般三兩下把那個箱子裝滿。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應該夠了吧?那接下來就到這個所謂的魔門聖子了。
“魏狂歌,你這徒弟的命多少錢?我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