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洛河接過盒子打開,果然見裡邊正躺著一把奇怪的寶劍。
此劍好似玉石雕成,通體血紅,上面鑲嵌著一顆白色珠子,劍身中間還有一條閃電似的細線蔓延,很是奇異。
風洛河暗暗召喚出了天命祭壇。
“檢測到八荒玄兵元祖天劍(衰弱),是否獻祭?”
“否。”
開天神物、神器、九天神兵、八荒玄兵……
有點亂,風洛河也賴得再問系統精靈了,肯定又是自行探索。
收起天命祭壇,風洛河道:“好劍!可惜無功不受祿,此等神兵,風某豈敢隨意收受,請楚皇收回。”
“剛才收取《紫雷九擊》那麽痛快,現在卻開始推辭,莫非他瞧出了什麽?”
天劍乃帝王之劍,非天子命格之人無法使用,落入風洛河手中也只是凡鐵一塊而已,用一根廢鐵換來一個超級打手,項業覺得還是很劃算的。
風洛河的態度讓項業有些疑惑,趕緊神情誠懇地道:“寶劍需配明主,此等神劍正該上仙此等高人所用。”
風洛河裝模作樣地推辭了幾句後愉快地把天劍收進了系統空間裡。
“項業欲學先祖蕩盡群魔,請上仙助我。”
東西都收完了,總該點頭了吧?
“楚皇言重了,風某一介凡人,非仙耳。”風洛河道。
“請先生助我。”
項業繼續鍥而不舍。
這混帳上仙不會拿了好處不辦事吧?
“也罷。”風洛河終於點頭道,“吾聞楚霸王曾有遺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終我一朝,對異族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如今蠻族侵邊,正是英雄浴血報國之時,魔門宵小卻暗中作亂,禍害天下,風某不忿,就代楚皇斬之。”
項業松了一口氣,這上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胃口倒是不小,比中通和尚還難伺候。
“多謝先生。”
“無需客氣。”大豐收的風洛河心情愉悅得很,“尚有一事需楚皇答應。”
還有?
項業心裡突然有種虧本的感覺。
“風某在北地時親眼見清兵殺孕婦,屠幼童,實乃畜生所為,故立誓必滅此禽獸之邦,望楚皇成全。”
“北地蠻族,理應天誅地滅,此亦業之所願。”
協議達成,皆大歡喜,項業又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一些傳說中的仙界隱秘。
風洛河熟練地從影帝身份切換到神棍模式,撿了一些能說的,一陣忽悠,又從空間裡拿了一些次品丹藥和洗裕水之類的小玩意,總算把他打發走了。
幾瓶健體丹和兩瓶洗發沐浴二合一的“丹妮露”換一把天劍和一部《紫雷九擊》,位面交易就是這麽殘暴。
和項業在這裡浪費了半天時間,系統也沒有完成任務的提示,也不知道中秋詩會結束了沒有,風洛河趕緊出了禪房往大悲寺外走去,在門口卻正好見到凌紫若和喬瑛等人正要進來。
“小喬,好久不見,來,哥哥抱抱。”風洛河張開雙臂迎了上去。
“滾滾滾,大色狼走開。”喬瑛嬉笑著躲在凌紫若後面嫌棄地道。
風洛河尷尬地摸摸鼻子,道:“不是吧,那麽久不見,你就不想我?”
“不想。”小喬笑道,“我聽說某人可是瀟灑得很,第一天就住到了蔡大家府上,還把我姐姐都拐走了,是不是啊,洛河哥哥?”
“呵呵。”風洛河更尷尬了,“沒辦法,墨前輩太熱情,你沒聽說過盛情難卻嗎?”
凌紫若也笑道:“我們上上下下到處忙活,公子卻是逍遙自在,快活的很,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亂說。”風洛河道,“你們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麽,差點小命都沒了。”
沐清初同樣湊熱鬧道:“公子就差點把‘我很開心’四個字寫在臉上了,還小命都沒了,騙人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
“開心是因為剛做成了筆大生意,和其他沒關系。好了好了,不先介紹一下這幾位嗎?”
凌紫若身後還跟著二十幾名夕月島的女弟子,喬瑛旁邊同樣有十幾位廬江來的中年人和世家子弟,他們原本還懷著即將見到傳奇偶像的激動心情,但此時看著嬉皮笑臉沒個正經的風洛河,突然有種信仰崩塌的感覺。
這就是天刀五問斬宗師的碎空謫仙?
騙鬼吧?
我心目中英明神武言簡意賅出口成章打個哈欠都會春暖花開的超級高高手呢?
……
“蒼雪樓柳如是,共計三萬二千五百二十一票……”
“上屆的第一這次竟然要墊底了。”
“未必吧,還有李師師沒上場呢。”
“李行首有蔡大家幫她寫詞,她自己又樂器、唱功樣樣了得,就算不能超過安清兒,和董小宛差不多還是沒問題的。”
“唉,柳行首選錯題材了啊,前邊已經有董行首《一剪梅》珠玉在前,她再唱相思就比較吃虧了。”
“不知道李行首會唱什麽,不會也是相思吧?”
“還真的有可能,你想想,這些女兒家要寫戰場還能寫什麽?只能寫這個了。”
蒼雪樓雖然是柳如的主場,但鬧出的動靜比安清兒小很多,畢竟人家身份特殊,後面又有整個魔門撐腰,幾乎已經提前預定了今年的第一。
蔡琰道:“柳行首可惜了,這詞雖然意境和易安那首不一樣,但主題重複了。”
“沒什麽可惜的,易安那曲確實更好。”謝道韞道,“對了,師師唱什麽?不會也是相思吧?”
蔡琰和喬焉面面相覷。
謝道韞和李清照看她們那表情哪還不明白。
李清照掩嘴低聲道:“蔡姐姐,真的是相思?”
蔡琰道:“好像……還真是。”
“完了完了,要輸給魔門妖女了。”李清照苦惱道,“唉,早知道我換個題寫了。”
“你那首詞足以流傳千古,如果沒有魔門那些人搗亂,小宛就是今年的第一行首了。”謝道韞道,“不過這樣也好,多一些錢財,前線也多一份保障。”
她們在遺憾歎息,蔡琰和喬焉卻在一旁竊竊私語。
“琰姐,到師師姐了,那麽好一首詞,難道要被安清兒的舞蹈壓在下面了?多可惜呀。”
“魔門這些人就是來出風頭的,當然要幫安清兒造勢了。”
“唉,他在就好了。”
“應該快過來了吧。”
挽月樓這裡有蔡琰、謝道韞、李清照三大才女,有江東大喬喬嫣,還有蘭少笛、紀寧兩大公子,幾乎相當於一個小舞台,受到的矚目連魔門那幾個九品高手都比不上,四女的表情自然都落入了別人眼裡。
吟風樓的貴賓席裡,公孫明看著蘭少笛能蔡琰等人靠得那麽近,又嫉又恨,又想到自己在青玉畫舫受到的侮辱,再看到蔡琰她們臉上的著急遺憾,心裡又是一陣快意。
滕超對他了解無比,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麽,道:“公孫兄,李師師很少跳舞,且喜詩詞,想來是要唱詞的,你說她會唱什麽?”
“她的詞肯定是蔡琰幫做的,女兒家家的,除了多愁善感兒女情長還能唱什麽?”
“公孫兄說得有理,看來今年第一行首是安清兒的了。”
一些人在為柳如是和董小宛遺憾,一些人在為安清兒高興,同樣有一些人在為李師師擔心。
但本應該很忐忑的李師師是很平靜的。
她平靜地走上台,平靜坐在古箏前,平靜地伸手撫上琴弦。
她不在乎第一還是第二,只是想靜靜地唱一支歌。
唱一曲相思。
廣闊的場館裡無人說話,只剩下那個安靜的女子輕柔地撫琴,空靈的聲音從她的嘴裡傳出,猶如天籟。
“明月幾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