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瑾白心一顫。
她沒想到。
吳海城竟然真的會讓自己當眾跪下道歉!
為什麽?自己可是他的女兒啊!
可是……
她看著一旁對自己冷眼相待的蘇浩夫婦,還有眼裡對自己滿是擔心之意的蘇景辰。
那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有些事情,自己注定是要為此付出代價的啊!
於是……
吳瑾白不敢有任何不滿,照著自家父親說的做,低頭就要朝著蘇浩跪下……
“小白,不要!”在不遠處看著幾人的李小青和易婷婷看著自家好友聽從吳海城的話,乖乖地跪了下去。
她們大叫著,希望能阻止吳瑾白此刻的做法。
吳瑾白轉身看著她們,朝著二人投去了一個我很好,不要擔心我的眼神,繼而轉身就準備跪下……
然而……
就在她的雙腿距離地面不到十厘米的時候……
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突然出現了在她的眼前,將她那雙快要著地的腿,給托了起來。
吳瑾白頓了一下,抬眼望向來人。
“叔叔……”
“乖~”男人眼裡含笑望著面前的小女孩,充滿了溫柔之意。
聽了男人那溫聲細語的話之後。
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麽,吳瑾白很想哭。
事實上,吳瑾白也果真是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了。
只見她一頭狠狠地扎進了男人那溫熱的懷裡,再也忍不住,大聲地哭泣了起來。
“叔叔……”她大哭著,嘴裡不停地叫著男人的名字,似乎是想在男人的身上尋找著什麽安慰。
“叔叔……”
女孩喃喃低語的話語,深深地刺痛了男人的心。
他將女孩兒愈發地緊抱在懷裡,低頭不停地輕吻著女孩那雙早已哭腫了的眼睛,柔聲道:“乖,寶寶乖,寶貝不哭~”
卻不曾料想到,因為他的這一安慰,吳瑾白內心更大的委屈反而全被激發了出來,哭得更大聲了。
女孩的哭聲,在這空蕩蕩的大廳裡,似乎顯得有些絕望。
似是哭累了,吳瑾白這才停歇下來,靜靠在男人的懷裡。
薄宴白看著懷裡的小女孩,眼神暗了暗。
隨即,他抬眼,眼神凌厲無比,對著面前的吳海城眾人厲聲道:“我的女人,是你們讓跪就跪的?嗯?”
男人的一番話就像是冰錐一般打入眾人的心裡,冷得他們措不及防。
“你……”吳海城叫到男人如此強勢的樣子,心裡氣不過,怒聲道:“我教訓我的女兒,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做主!”
他的眼裡滿是恨意,薄家的人,都沒一個好東西!
笑話!
你說這可能麽?
薄宴白的眼神倏忽地冷冽了下來,他望著吳海城等人,語氣果斷:“我不管吳家和薄家以前到底有過什麽恩怨……”
“但是!不管那是什麽恩怨都好,若是有人為此敢將傷害注加在小白兒的身上……”
男人拉長了聲線,冷冷地說道:“第一個不會放過他的,就是我薄宴白!我這人一向說到做到,即使那是是她的父母,我也堅決不會手軟!”
狠厲的話語,決絕的語氣,男人的身上無一不散發著強大的氣場一一那是只有身居高位的上位者才會存在的氣息。
就連吳海城,也被男人這狠厲的話語給嚇了一跳。心裡更是莫名地生出了恐懼感。
“你……”他怒目瞪著薄宴白,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薄宴白睥了他一眼,隨即二話不說,就抱著懷裡的小姑娘,以公主抱的方式,大步地走出了酒店大廳。
一群黑衣手下,
也相繼退下。“你……”吳海城不禁在身後朝著離去的薄宴白大吼道:“混蛋,那是我女兒,你要將她帶去哪兒?!”
呵,您這回倒是舍得想起吳瑾白是你女兒來了?
可惜地是,男人早已抱著吳瑾白走遠。
沒人回應他的問話。
一旁“看戲”的歐陽宇眾人簡直是“爽”到了極點。
“艸~奶奶的,真是什麽樣的極品父母都有!”歐陽宇說道。
顧墨銘和莫北宸並沒有回應他的話,也就算是間接默認了歐陽宇所說的話了。
可不是麽?
人家好端端的一對相愛的人,愣是被這些自以為是打著愛的招牌到處搖晃的父母給活生生地拆掉。
這事兒要是換成是誰,也高興不起來。
“不過,我看呀,咱們大哥這回是真栽了。”歐陽宇嘖嘖道,“沒想到啊,大哥也能有今天……”他不禁感歎著。
愛情的力量,莫非就真的這麽偉大麽。
“是栽了。”比二人清楚多一點內幕的顧墨銘低頭說道。
莫北宸也表示同意。
“不過這樣也好。”歐陽宇笑著說道。
最起碼男人終於有個能讓自己為之化為繞指柔的女人了,也就意味著,他整個人,不再是像以前一樣,表面看似溫潤如玉,實則內心卻冰冷不已的樣子了。
從此之後,薄宴白就會為了他心愛的姑娘,變得……有血有肉了起來。
正當三兄弟在說個不停的時候。
另一旁的李小青和易婷婷二人在經過了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之後,此刻,她們的心裡,滿是對吳瑾白的心疼,以及,對吳海城夫婦的滿是失望。
她們二人走過去,望著面前的吳海城夫婦。
易婷婷輕嘲道:“吳叔叔,您今天這疼“愛”女兒的方式我今兒個倒算是見著了。”
她冷笑道:“小白能有像你們一般的這麽個極品的父母,不為自個女兒說話,反而還為了他人而讓她下跪的父母,可真是……三生不幸啊……”
易婷婷的話,就像是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吳海城夫婦的身上。
此刻,他們二人的臉色是相當的難看。
吳海城怎麽也想不到,自個女兒跟別人跑也就算了,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會被這麽一個黃毛丫頭給教訓。
畢竟是當過兵的人,他的脾氣暴躁得可不是一丁半點兒。
只見他惡狠狠地朝著易婷婷說道:“你懂什麽?我自己的女兒,怎麽做那是我的事,你個小丫頭片子的,你會懂什麽是非?!”
“哼。”易婷婷冷哼著,不再同這固執的夫婦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