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新春佳節,許多遊子終於歸鄉,許多孩童喜氣洋洋,整個書山城仿佛變得更加鮮活,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年味十足。
若在別處或許還沒有這般熱鬧,但書山城不一樣,這裡原本就是一個小縣城,如果不是上面的某個大官感念舊情,在改革發展的浪潮中順勢提了提“書山”兩個字,或許這裡依然只是一個小縣城而已。
哦,那位大官似乎叫孟令雕,聽老人們說本來他還有機會往最上面的席位再拚一拚,可因為他兒子孟驚雲前兩年飆車撞死人事情被捅了出來,其他貪*汙*腐*敗的事情也一並查出,於是大官變成了大老虎,讓人好不唏噓。
這些事當然只是趣談,年輕人們一邊聽著長輩說這些八卦,一邊恭恭敬敬的獻上賀歲祝福,一家人整整齊齊開開心心,好不熱鬧。
鞭炮聲中,一輛出租車緩緩駛入書山城中某個最高檔的小區,然後靜靜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露出女孩精致的面龐,本是不負春光的精致容顏,在此時卻似乎有些緊張。
“祝您新年快樂!”
女孩關上車門,朝著駕駛室位置輕輕擺了擺手,又朝旁邊的門衛笑了笑。
門衛似乎認識女孩,顯得很熱情的打了個招呼:“您可終於回來了,那些熊孩子們還等著您幫他們放鞭炮呢。”
“恩...”
女孩明顯愣了愣,半響才淡淡笑道:“等吃過年夜飯再說吧。”
說完便朝門衛微微頷首,往某個方向緩緩走去。
“真奇怪,這位大小姐怎麽變了個人似得?”
門衛撓了撓腦袋,卻也沒有太在意,於寒風中打了個哆嗦,急急忙忙又回到門衛室取暖了。
......
......
女孩心情有些忐忑不安,所以她的步伐也很緩慢,可即使再慢,卻也在幾分鍾之後便看見那間頗為熟悉的小院子,而院子門口則站著一個保養的很好的中年婦人,正朝她溫柔的笑。
“娘...媽媽...”女孩遲疑著開口,忐忑與緊張最終化作一絲笑容:“新年快樂!”
“傻孩子,老遠就看見你了,這麽冷的天也不走快點...”婦人嘮嘮叨叨,神情卻是極為喜悅的,她接過女孩手上大包小包的節禮,上下打量片刻,才推著她往屋裡走去:“你爸爸今天燒了好多你最喜歡吃的菜,正好給你補補身體。”
“哦...”
在婦人的張羅下,女孩終於走進那扇“印象中”極為熟悉的大門,屋裡很暖和,所有的裝飾都與以前沒什麽區別,但女孩卻顯得有些好奇,直到換上拖鞋還在東張西望打量著。
客廳裡的電視正放著聯歡晚會,而隔著一條走廊的餐廳,大桌上果然擺滿了精致菜肴,熱氣騰騰,讓她心裡不禁有許多期待。
“汪!”
一隻白色小狗不知從哪個角落飛奔而出,毛絨絨像隻雪球似得撲在女孩腳邊,只是在嗅來嗅去之後,神色卻忽然充滿遲疑地望了女孩一眼,接著又顯得很失落的轉身回到窩裡。
“你這蠢狗,連你沫兒姐姐都不認識了嗎?”
婦人笑罵一句,並沒有太在意這種小事,而女孩則盯著小狗意興闌珊的背影,表情若有所思。
“沫兒回來了?”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從廚房走出,看見女孩時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張開雙手大笑道:“讓爸爸看看我的寶貝女兒有沒有變得更漂亮咯~”
他抱了空,因為女孩早就躲在一旁,雖然笑得依然明媚,卻帶著一絲明顯的生疏。
中年男人有些訝異,婦人卻悄悄踢了他一腳,他這才反應過來訕訕一笑,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失落:“是我忘記了,咱們沫兒的病還沒好呢...來來來,快上桌吧,今天爸爸可是超水平發揮,絕對讓你胖足三斤!”
“我先去洗手。”女孩點了點頭,在走了兩步之後忽然又轉身望著那對夫婦,做出一副大口呼吸的表情:“老爸果然很厲害呢,光是聞著香味我的肚子就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夫婦二人對視一眼,失落又重新變成驚喜,連連點頭道:“你喜歡就好,你喜歡就好...”
女孩吐了吐舌頭,只是在重新轉過腦袋之後,那俏皮的神情又化作苦笑,眸子裡也沒了剛才忽然綻放的神采。
擰開水龍頭,滴一些洗手液,再輕輕的搓洗...
女孩一絲不苟的做著這些動作,本是任何人都不需要思考的行為,她卻小心翼翼,生怕身後的婦人看出些端倪。
幸好,她做的不錯。
上桌之後,舉杯賀詞,夾菜吃飯,夫婦倆唾沫橫飛,女孩端著飲料巧笑嫣然,一家人其樂融融。
在婦人的堅持下,女孩最終沒能幫忙洗碗,於是趁著中年男人在打電話,她靜靜走到樓上唯一的房間裡,關上門,在床頭緩緩坐下。
她沒有心情去看這裡五顏六色的擺設,但她也並不是不開心,只是...她有點想家了。
那個同樣叫做書山城,卻與這裡完全不一樣的家。
那裡沒有穿梭不息的鋼鐵車流,那裡沒有隨便一擰就能涓涓流出的淨水,那裡沒有五彩斑斕會顯示聲音圖像的方形盒子,那裡什麽都沒有,可是...
那裡有他。
她喜歡看著他從遠方跑來,大呼小叫的衝到自己面前;她喜歡看著他大口大口吃飯,即使是沒有任何油水的粗茶淡飯也能狼吞虎咽;她喜歡看著他一招一式,在金色晨光中揮汗舞劍;她也喜歡看著他,正如他那樣欣喜的看著她,輕輕念一聲“姐姐”。
那個破敗的練武場是她的家,那座小小的書山城是她的家,那整個南原也都是她的家。
因為有他的地方,就是家。
不知不覺,淚水滾滾而落。
房門被輕輕敲響,女孩連忙將淚水擦拭乾淨,可即使這樣也無濟於事,中年夫婦看清她的表情之後愣了愣,想要退出去卻又被她攔住:“我沒事,只是很多事情想不起來,有點心急。”
“別急別急,醫生都說了要慢慢來,再說...”婦人上前輕輕將女孩擁在懷裡,聲音亦有了些梗咽:“再說無論怎樣,你都是我們的寶貝女兒啊...”
“恩...”
女孩不好意思的笑了,睫毛上還沾著些淚水,心情卻好了許多:“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說?”
“額...這個說來就話長了...”
中年夫婦彼此使了個眼神,表情竟然有點尷尬。
女孩眨了眨眼,她還是第一次見“父母”露出這種神色。
遲疑許久,終於還是男人先開口說道:“是這樣的,雖然我和你老媽年紀也不小了,這麽多年有你一個女兒也很知足了,但誰讓你老爸我厲害呢?隨隨便便一炮就能百發百中...哎喲,你幹嘛!?”
婦人使勁踹了丈夫一腳,又羞又氣的吼道:“中你個頭啊,臭不要臉的老東西!”
“......”
女孩依然有些雲裡霧裡:“你們...在說什麽啊?”
婦人紅著臉指著自己肚子:“我有了...”
“???”
“找人查過,是個男孩...”
“???”
女孩一臉呆萌,過了很久很久才反應過來,不由自主捂著嘴巴,眸子裡盡是不可置信。
見她這幅模樣,夫婦二人以為女兒心有芥蒂,連忙解釋道:“真的是意外,我們也覺得挺丟臉的啊...而且女兒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因為你有弟弟就會偏心,你始終是我們的寶貝女兒!”
女孩笑了,那忽然綻放的笑容如夜空中皎白的月光,溫柔且如此明媚:“你們的意思是...我有弟弟了?”
不待他們再開口,她連忙俯身湊近婦人肚子,小心翼翼把耳朵貼上了上去,再抬頭確認道:“真的是弟弟嗎?”
在夫婦倆小雞啄米般的點頭回復之後,女孩閉上眼睛,仿佛隔著那層薄薄地衣服,她已經可以聽見裡面強而有力的心跳,一聲一聲,同樣顫動著她的心靈。
“他有名字嗎?”
“不著急,這還早呢...”
“那麽...我可以幫他取名嗎?”
窗外煙火劃過天空,絢爛的光芒在夜空綻放,也映亮了女孩欣喜的臉龐。
“不求活的多麽精彩,只要做人能夠明明白白...”
女孩眨著眼睛,眸子裡似乎有一道光。
“就叫他,蘇白吧...”
與此同時,一個冰冷且毫無感情的聲音也在女孩的腦海忽然響起——
“叮!宿主與當前世界的默契度達到百分之六十,主線任務正式開啟!”
“叮!宿主與當前世界的默契度達到百分之七十,支線任務正式開啟!”
“【主線任務:成為大明星】——成為當前世界最紅的大明星,任務成功,獎勵‘五色靈根’,任務失敗則抹殺!”
“【支線任務:玉女掌門人】——成為大明星之前保持玉女之身,任務成功,獎勵‘自由往返仙俠世界’的技能,任務失敗則永遠不能返回原世界!”
“叮!檢測到另一位宿主已完成主線任務,即將為當前宿主發放新手大禮包!”
“叮...”
“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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