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跑回幾個姑娘潛藏地點的時候,聽到一陣尖叫聲,還有幾個家夥凶狠地嘶吼:“住嘴,再不住嘴老子撕爛了你們的嘴!”
“就不住嘴,就不住嘴!”是香菱的聲音,這小丫頭,看著那麽溫順,逆反起來也很刁蠻呢。
“跟他們拚命!死了也不讓他們得逞。”是杏花的聲音。
接著,是廝打,是尖叫,是怒吼,是槍聲。
嘭的一槍,一個粗野的聲音嚷道:“誰再嘰歪,老子斃了她!不,老子先奸後殺!”正在那邊沸反盈天的時候,張逸已經幽靈一樣從左邊的草叢跳脫騰挪,來到了這一片樹林裡,接近了。
“我讓你咬,我讓你咬!”一個二狗子揮舞手槍,頭上還有射擊以後的硝煙,正奮力地用靴子踹人,被踹的是杏花,她死死地抱著那家夥的腿,讓他踹不動。
還有兩個偽軍,端槍守衛在旁邊,攔截著周圍,防止女孩子們逃跑。
另外,有兩個偽軍,潛伏在樹林的灌木叢裡,分別盯著南邊和北邊。
“媽的,要不是看你們是老子親爹的女人,老子現在就扒光褲子爽了你們!不過,你們等著,哪一天老東西死了,你們全跑不了,統統都是老子的胯下玩物,哈哈哈。”那那家夥一拳砸在杏花頭上,杏花丟開他的腿,暈倒在地。
本來要開槍的,唯恐亂戰之下傷及女孩兒們。張逸朝著那邊摸索過去。
眼看就要到了跟前,張逸觸手可及,可以將那個潛伏警戒的二狗子拽過掐斷脖子,突然,從他腳下嗖一聲飛出了兩隻野兔。
野兔?我日了狗了!
不,這是野兔的事情,老子日狗幹什麽?
張逸無奈,因為潛伏的偽軍很機靈,轉眼就將槍口對準他這邊,還朝著東面倒退好幾步。
野兔,天生膽小,猥瑣,人不到跟前它就一直貓著,今天居然成二鬼子的小哨兵了!
張逸顧不上別的,抬槍就打,嘭,在偽軍扣動扳機之前,率先開槍,偽軍的鼻梁上炸開了一團血花,朝著後面翻倒。
嘩,余下的四個家夥驚呼一聲,匍匐起來。
張逸在草叢裡輕輕地翻動身體,剛才射擊的時候,他本能地有一個避彈動作的,現在,需要翻轉身體。
非常安靜,唯一的是一個女孩子的嗚嗚聲,大概是掙扎,想呼喊,被人捂嘴了,接著,是沉悶的打擊聲,嗚嗚聲消失,女孩子被打暈。
“聽著,對面的家夥,你立刻滾蛋,否則,老子不客氣了,老子是牛文采大老爺的兒子,縣城皇軍駐軍司令官阪本少佐的翻譯官牛金陽!你要是聰明的,最好出來投降,老子可以饒你不死!”
張逸吐出一截兒草莖,默默地豎了個中指:“老子日了狗了。這種飯桶都想要挾老子。”
張逸不吭聲,使用精神戰術,給對方施加壓力,反正,他們的同夥被驅逐了,只有這幾個,張逸也不擔心。
麻煩的是,幾個女孩子跟他們攪在一起,投鼠忌器啊。
張逸在鬱悶,那邊在得意:“喂,小子,你還不聽話呀?得,老子給你三十塊大洋,趕緊滾蛋,”
說著話,那邊真的扔過來一個小包包,跌到地上的時候,裡面叮咚碰撞作響,應該真是大洋,不過,絕對不止三十塊吧?
一筆橫財啊。
張逸食指大動,很想一把撈過來,但是,冷笑了聲,“麻痹,敢跟老子玩花招?”
如果他敢出面拿大洋,對面隱藏的四支槍肯定能把他打成蜂窩煤球!
張逸不吭聲,
現在,誰沉得住氣,誰是大爺! 果然,僵持了十多分鍾,對方沉不住氣了:“喂,小子,你聽著,你如果不走,老子就弄死這些女人,你不就是想帶走她們嗎?老子還跟你杠上了!”
張逸還是不露絲毫行跡。
“聽著,你再不離開,或者出來,老子真動手把她們宰了!”牛金陽牙齒咬得咯咯響。
張逸依然不吭聲。
牛金陽終於抓毛了,開始動手,那邊,聽到劈劈啪啪的聲音,還有女孩子,可能是水晶的哭聲。
“打女人?打老子的女人?”張逸眉毛一挑,咬住了嘴唇。
熟悉張逸的傭兵都知道,張逸眉毛一挑要發狠,嘴唇一咬要死人!
本來,張逸也只是嚇走這些二筆漢賤,抗戰時期漢賤多了去了,原因種種,也不能見了都殺,關鍵是,張逸暗殺了牛文采,詐騙牛家軍主力跟鬼子火拚,心裡多少有些愧疚,不願意下狠手,現在,他火了。
張逸嗖一聲從草叢裡衝出來,朝著右邊的位置作弧形機動,速度極快,疾若流星。
嘭嘭嘭!
草叢裡,灌木叢裡,一支手槍,三支步槍追著張逸射擊。
張逸的動作很冒險,可是,也是唯一有效的辦法,他可以引誘敵人開火,也可以偵查到敵人的具體位置,但是,如果稍有不慎,這種甘當活靶子的行為,就成了作死。
張逸躲避了六顆子彈的自己,其中一顆子彈,從他的肩膀上飛過,鑽透了衣服,有一絲燒烤的灼熱感,一閃而過。
他受傷了!
不過,他沒有在意這些,而是舉槍射擊。
四支槍,四個人,都從隱蔽地方露出大半身體,歷歷在目。
張逸抬手指向拿手槍的家夥,這家夥肥肥胖胖,國字臉,黑不溜秋,一看就是牛黑麻子的基因褲子掉出來的渣渣。
不僅是頭兒,更是因為,那家夥手裡拿的是手槍,王八盒子那種,可以連續射擊,威脅最大。
叭一聲,近距離射擊,回音都沒有,牛金陽肥碩的黑驢腦袋就猛然一甩,整個人栽倒在地。
張逸立刻倒過來,朝左邊弧形奔跑,同時手動扳機,彈出彈殼。
叭叭叭。
其余三個槍手,打出了第二輪子彈。
張逸急速地躲閃,飄忽不定,避開了兩顆子彈。
其實,避彈不是多難,只要注意到射手的神情,就能做出相應判斷,當然,危險是很大的。
張逸舉槍射擊,叭一槍,將那個蓄勢待發,槍口一直咬住他的蹤影的那個家夥打死。
子彈精準的擊中那家夥的眉心,那家夥肥豬一樣直挺挺倒下去了。
張逸立刻翻滾,隱蔽起來。
“好漢,別開槍,咱們遠無仇近無怨的,都是牛金陽造的孽!現在,我們走,走了!”帶著哭腔和顫音,剩余的兩個偽軍嚇得屁滾尿流嘩啦啦撞開灌木叢逃跑了。
張逸聽著聲音就知道是兩個人,冷笑一聲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