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可著勁兒跑,不要臉地跑,沒有絲毫節操。
一口氣跑出了一千多米,站在一棵大樹的枝丫上觀察,只見大批鬼子已經將村子佔領,村外的鬼子至少有兩個中隊,更遠處,還有鬼子源源不斷地開過來。
張逸跳下來,雙手合什,跪在地上,朝著村莊的方向:“對不起了,對不起,為了我的手下三十個兄弟姊妹,為了我的三個如花似玉的老婆,我只能犧牲你們了,但願佛祖保佑你們都升入天堂。”
嗯嗯,張逸信仰佛教。
信仰佛教,是因為那種骨子裡的幻滅感,傭兵的身邊,永遠呼嘯的是子彈,隨時都可能被打死,一槍打死,還是最佳的結果,被擊中要害火火疼死,或者被對手俘獲殘害折磨而死,才是悲劇呢。
信佛麽,張逸的境界是佛祖心中留,酒肉穿腸過,用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殺人還是要傻的,不過,可以殺得心安理得。
張逸又向佛祖懺悔了好久,表示自己不是故意丟下三個美女小老婆的,也不是故意連累那些村民的。
很快,張逸收拾了心情,安心等待。
不一會兒,西面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張逸冷笑一聲,知道那是鬼子的搜索小分隊,就朝鬼子摸索過去。
從腳步聲判斷,那是鬼子的騎兵,按照鬼子的尿性,一般有五個,分散的行動。
張逸從草叢中觀察,看到三個鬼子騎兵在遊蕩,用望遠鏡不斷觀察,這邊,還有兩個鬼子下馬搜索,馬匹就拴在不遠處。
鬼子的警惕性不可謂不高,尤其是倆下馬的士兵,機靈得猴子一樣。
再機靈也不行!
張逸將手雷掏出來拔掉保險,等待時機。
嗖嗖,什麽聲音突然響了一串,在草叢中,接著,兩聲槍響,小鬼子開槍了。
那好像是野兔,這世道,野兔還是很多的。
為啥?瘟疫橫行,缺乏醫療,人煙稀少,很多荒蕪田野,野兔還不可著勁兒生養?
聽到槍聲,張逸心裡一塊石頭掉到地上,本來,還想用土坷垃拋投,吸引鬼子注意力了呢。
兩個手雷迅速碰磕,悄悄等待,鬼子發現是野兔,正在懊惱呢,張逸的兩顆手雷投出去了。
嗖嗖。轟!
一顆炸了,就在鬼子的胸前位置,凌空爆炸,氣浪和破片將鬼子炸飛了好遠。
另一顆臭了!
那鬼子嗷一聲怪叫,就貓起來了。
與此同時,三個鬼子騎兵也閃電般調轉方向,朝張逸射擊。
張逸投擲手雷的時間,已經拿槍在手,瞄準一個鬼子騎兵,叭的一槍,子彈穿透了鬼子的眉心,鬼子朝後面猛地一仰,栽倒在馬背上。
兩顆子彈已經從張逸的身邊呼嘯而過,一顆打在一棵樹上,發出鑽探的悶聲。
張逸趕緊更換地點,趁著鬼子開槍,槍聲大亂,他連滾帶爬地逃出十多米,兩顆手雷又掏出來,弄好,扔出去。
轟轟,將那個潛伏的鬼子步戰士兵炸出來了,估計受傷了,撅著屁屁狼狽逃竄,身後是大片的鮮血。哇哇慘叫。
兩個鬼子騎兵就繼續追著張逸射擊。
張逸已經不擔心了,只要那個潛伏的鬼子被炸出來,和鬼子面對面戰鬥,他絲毫不畏懼。
在草叢間輕盈靈活地轉動著,騰挪著,張逸乾脆朝鬼子騎兵衝出來了!
騎兵速度快,可是,避彈騰挪的空間太小,速度太慢,在近距離上,除非騎兵很多,單兵對單兵,單兵對多兵,張逸眼疾手快,那都是小菜一碟!
鬼子射了他幾槍,被他躲避,他開了兩槍,鬼子全滅。
當然,風險還是有一點兒的,一個鬼子騎兵衝到跟前,用槍刺戳他呢。
鬼子被他擊中眉心,一槍斃命。
張逸隨即將一個鬼子的屍體扯過來,摘掉鬼子的鋼盔和屁簾帽,戴在自己身上,上衣也是,幾次往返穿取,都弄糊塗了。
偽裝成一個鬼子,張逸提溜著步槍,將鬼子身上的子彈往自己身上和馬背上搭著,騎馬離開了此地。
張逸還喊著日語的號子,向北面進發。
看看周圍沒有鬼子,張逸一路狂奔。
一直向北,跑出十幾裡以後向西轉彎。
現在,張逸決定不再和羊脂玉她們匯合,那裡鬼子很多,羊脂玉她們已經在自己的掩護下撤退了,自己再傻乎乎地尋找算什麽事兒?
美女再美,姨太太再親,那都是身外之物,自己的小命要是丟了,一起都歐哦了。
張逸可著勁兒向西北方向跑,一口氣又跑出三十多裡。
幹什麽去?
找國府軍的主力去。
那些國府軍雖然戰鬥力都是渣渣,指揮官都是白癡,基層士兵們都是超級白癡,可是,熱血抗戰的人還是很多的,張逸要徹底拖住鬼子的主力,避免花園口的悲劇,同時挽救孟祥崮,夢仙谷根據地的安全,保護外線遊擊戰的羊脂玉等人的安全,就必須借助外力。
根據此前的電訊資料,張逸知道,目前在西北地區,有國府軍的一些主力部隊,比如,被日軍擊潰的張自忠部隊,龐炳勳部隊,都是老西北軍,從臨沂敗退的,還有其他部隊。
一路上,到底穿什麽軍裝,換什麽衣裳,張逸是很糾結的。
他不確定這裡還有沒有鬼子部隊,也不確定這裡有沒有國府軍的部隊,或者地方遊擊隊,土匪,村莊自衛隊等,反正,亂世之中,到處都是武裝,一著不慎,自己被別人打了黑槍,那可不好玩兒。
張逸最終決定,還是日軍的裝束。
因為他行動的時候, 盡量離開村莊三百米外,這樣,使用土槍土炮的,偶爾有漢陽造一類武器的村民自衛隊,就無法暗算他,距離一些山丘和高低,也盡量遠一些,就是面對樹林和高坡,也要觀察一下。
終於,跑累了,張逸下馬讓戰馬自己吃草,十姑娘抬出迫擊炮,對準前面的草叢大河奔流嘩啦啦。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張逸爽完,聽到周圍草叢裡有東西晃動,就用步槍挑開,嚓,兔窩。
張逸用步槍朝裡面戳了幾下,感到有什麽東西硬硬軟軟很古怪,不是兔子,就用刺刀扒開洞穴,嚓,一隻肥胖的五六斤的大刺蝟,縮成一團。
張逸拎起刺蝟的尾巴,找個地方,用磚塊砸了一下,砸暈刺蝟,匕首剝皮開膛,在附近的河水裡清洗乾淨,馬上弄火燒烤。
上一次和羊脂玉一起抓了那麽多的野味,沒有吃著,張逸這次可不願意放棄機會了。
很快,燒烤的肉香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