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藥店內間,老板笑奤如花,讓座端茶:“太君,您請,我們藥店都是皇軍指示下經營的,不敢有絲毫越軌,這是近一段時間以來出貨的帳單,請您過目。”
張逸點點頭,順手接過來,開始查看。
他主要是查看藥店最近一段時間都出了什麽藥品!
“那個,怎麽不見青霉素啊?難道你們沒有買賣青霉素?”
張逸最需要的就是超級消炎殺菌的西成藥,隊長指導員和遊擊隊員們的創傷眼看化膿了,必須要的,今天,張逸就是奔著這個來的。
“什麽青霉素?太君,小的沒有聽說過呀,本藥店從來沒有這個。”藥店老板瞠目結舌。
“不會吧,青霉素是最基本的藥物,你們居然沒有?這種態度,是配合皇軍特別調查組的誠意嗎?難道,郎老板,你需要我調集憲兵對你用刑嗎?”張逸火了。
“沒有,絕對沒有這種藥,什麽青素啊,太君,太君,真的沒有。”見張逸發火,藥店郎老板的腦門上驟然沁出一層油汗,臉色慘白。
張逸心裡,是警惕的,他盯住了吊模樣,就是所謂的喬默陽,因為他擔心,早幾天他偽裝鬼子,欺詐了白江鎮的敵偽軍,踹了鬼子炮樓,事後,偽軍和漢賤鎮長一定會如實匯報的,所以,日軍一定全面通報,這個吊模樣一定懷疑自己,所以,和朗老板眉來眼去的,頃刻之間就能傳遞信息。
吊模樣露出嫵媚的笑臉,“太君,您吩咐。”
張逸手裡搖晃著帳本,讓藥店郎老板先出去考慮考慮,然後背著手,搖晃著帳本,若無其事地在房間裡踱步。
張逸不擔心阪本少佐帶著日偽軍返回來,就算他們返回來,在縣城這麽大的地方,自己還是可以安全隱藏的。
他故意欣賞牆壁上的國畫,娘的,畫得真不錯,嗯嗯,仕女圖的確有韻味,這線條的性感,也沒有誰了。旁邊的明星畫兒也不錯,民國明星大多穿著旗袍,皮膚白皙,模樣嫵媚,誘人,誘人地乾活兒。
“咳咳。”突然脊背後心處一點點發硬,他回頭的時候,看見了吊模樣正在露出陰狠的笑容,咬牙切齒。“小子,你冒充皇軍!”
張逸會心地微笑起來。
這說明他的試探是成功的,藥店老板之所以拿個破帳本來忽悠他,不肯出示真正的藥物帳單,就是這個壞小子在搗鬼!
不用看,張逸就知道背後頂著的是匕首,這是他有意設下的局。
看看牆上畫的大美女,就能釣出這條小甲魚!
“納尼?你說什麽?”張逸有些疑惑,不過,從容淡定,沒有絲毫畏懼。
“早幾天,有人冒充皇軍到白江鎮襲擊了炮樓,慘殺皇軍九個!還有一位松尾太君失蹤,下落不明,今天,你的模樣非常可疑,你是冒充的!”吊模樣一字一句地說。
張逸搖搖頭,不以為然:“你憑什麽?”
吊模樣的臉皮扭曲起來:“因為你的漢語比我們中國人還溜!因為你太蹊蹺,皇軍從來沒有派遣什麽特別調查組,我也保證,這裡從來沒有人給新四軍什麽的送藥品!”
張逸欣賞著他精彩的臉上表情:“大哥,你想對我怎樣啊?”
“哼,叫大哥?現在才知道怕了?遲了,老子告訴你,別看老子年紀輕輕的,也是個偵緝隊的小組長,還是青幫的弟子,上面是有人的!老子也被想怎麽樣,就想把你抓到偵緝隊,讓你嘗嘗我們偵緝隊十大酷刑的滋味,哈哈哈。
”吊模樣把握著匕首的手,在張逸的背後輕輕地搖動,一邊嘚瑟地獰笑。 吊模樣還咳嗽一聲,頓時,郎老板到了,手裡拿著一把王八盒子手槍,打開了保險,對準張逸:“喬兄弟,我也看出來了,這家夥不地道!”
張逸呵呵一笑,將手裡的帳本隨意地丟到桌子上:“那個郎老板,既然你們已經認出我來了,我也不閑話了,你能不能對我說一句真話,你們這裡真沒有青霉素?要不鏈霉素,土霉素,四環素一類的也行啊。”
“廢話,你個白癡,你一定是新四軍或者***那邊的人吧?怎麽連最基本的也不懂?老子從來沒有聽說過青霉素鏈霉素狗皮素的,老子就告訴你,你有膽量冒充皇軍鑽進老子的藥店訛詐人,老子就要你知道,老子不是吃素的!”藥店郎老板逐漸逼近張逸,很快就將槍口對準了張逸的額頭,然後一路滑下來,在鼻尖,嘴巴,下巴上搖曳,最後頂在張逸的咽喉處:“信不信老子一槍打爆你的破腦殼兒?”
張逸得意於自己釣魚戰術的同時,也暗暗咒罵,狗皮的抗日神劇,不僅濫殺鬼子,讓鬼子的後代,那些公知大V們哭爹喊娘,更誤導了自己吆,小鬼子,我呸,就是小漢賤都這麽鬼機靈,不好欺騙!
“我信, 請問兩位,你們要怎樣對付我?怎樣才能放了我?”張逸做出一副可憐相,舉著雙手,帶著哀婉的語氣問。
吊模樣和郎老板相視一笑,得意,後怕和獰笑,然後一齊盯著張逸:“走吧,到偵緝隊再說!”
張逸點點頭,卻突然發難。
他身體詭異地翻轉,不僅滑過了吊模樣的匕首對後背心的威脅,還滑過了郎老板槍口的正對姿態。
郎老板在他的側後方,吊模樣在他的後方,他轉身的時候,速度奇快,力量巨大,肘部猛撞了吊模樣,吊模樣被撞出,炮彈一樣撞擊了郎老板。
下一秒鍾,吊模樣將匕首刺出,郎老板將手指摳向扳機,可是,他們忽然腦袋一沉,都昏死過去。
張逸將兩個家夥拖到腳下,將吊模樣手裡的匕首把玩著,郎老板的王八盒子,被他拆掉了扳機,扔到一邊。
“麻痹的,小蝦米還想咬死大白鯊啊?”張逸朝吊模樣和郎老板的身上連跺幾腳,最後乾脆捆綁起來,嘴裡堵塞襪子踹進床底下去了。
正要走開,忽然聽外面院子裡有人喊:“郎老板?喬大哥,快點兒,太君來了!太君來了。”
太君?
張逸笑了,麻痹,手癢癢的,很想再弄死個鬼子玩玩!
他模擬著郎老板的聲音。咳嗽著,“讓他進來吧。”
“郎老板,您,您,嗨,你居然不來歡迎太君!”外面院子裡的人又是埋怨又是擔憂。
“嗯!”有人倨傲地哼著,還有大皮靴清脆彪悍地響著。隨即,張逸所在房間的門被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