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呼郎中,所有在旁邊圍觀的人都愣住了,特別是鄭隊長和李指導員,他們就在身邊,看得最真切,也最認識百寶丹。
“沒多少呀啊,我剛才數了一下,好像才四十多個吧?”張逸忐忑地說。
“我噗,你,你,張逸,你真了不起,我噗。”呼郎中高興得幾乎吐-血了,一把抱住張逸,狠狠搖晃著。
張逸甩開他,從醫藥箱裡拿出一些藥品,“的確沒有超好過五十個,”
呼郎中翻著大白眼,拳頭不要錢地朝張逸肩膀上猛砸:“你小子,你小子,說你跑得快你還喘!王八羔子,你手裡拿的不是百寶丹,百寶丹是這種,裡面裝的是白藥粉,雲南白藥粉!”
張逸當然知道什麽是百寶丹,當時眼巴巴盯著藥店的夥計往箱子裡裝呢,對於百寶丹的藥效,藥物成分,也是那時候了解的,香代子給予的清單上講很清楚。但是,張逸的確不知道百寶丹就是雲南白藥!
“買--噶的!”張逸恍然大悟,怪不得呼郎中要百寶丹,原來就是要雲南白藥,臥槽,響當當的國字號,民族藥品,抗菌消炎良藥,在青霉素大批量生產出來之前,中國的雲南白藥那是天字第一號的創傷消炎的良藥,就是中東傭兵期間,張逸郵購國內的白藥,還被那一幫子國際傭兵們死皮白賴地纏求著!
“這就是百寶丹?我勒個去!”張逸裝作傻乎乎的,懊惱無比。
呼郎中飛快地清點著,一百八十,一百八十一……二百三十九顆!二百四十顆……二百五十三顆!”數完以後,呼郎中摟著藥箱和百寶丹哭起來:“嗚嗚嗚,有藥了,我呼郎中也能治病救人了,多少人得救了,嗚嗚。”
鄭隊長和李指導員也眼眶濕潤,尤其是鄭隊長,掙扎著走路,身上的傷很厲害了,過來拍著張逸的肩膀:“張逸同志,辛苦你了,你真了不起,太了不起了,你真讓人刮目相看啊,百寶丹是日偽軍嚴格禁售的藥品,也是我們最需要的創傷敷藥,我還以為你開玩笑呢,誰知道你真弄來了……”
鄭隊長說著,拍著張逸的肩膀,不停地拍,左手捂著鼻子和嘴,高興得一直哭。
好多人都高興哭了。
李指導員在一邊說:“張逸同志,你知道嗎?你弄來的這麽多藥,別的不說,百寶丹一項,就能挽救好多人的命!”
鄭隊長說:“對對對,指導員,咱們說定了啊,這一次,我們一定給縣大隊上匯報,讓張逸同志當上戰鬥英雄!”
李指導員還沒有說話,好多圍觀的遊擊隊員都喊起來:“錯不了,張逸同志就是戰鬥英雄!”
每一個人看著張逸的眼神都充滿了喜悅,敬愛。
張逸有些懵逼,本來想裝裝比,戲弄一下呼郎中,誰知道,自己被大家個人崇拜,都進入無限模式了!
“隊長,指導員,你們別這樣好嗎?我會驕傲的,我這個人吧,特別喜歡翹尾巴,有時候還喜歡翹辮子,咳咳。咱們正常一點兒好不好?”
呼郎中將百寶丹裝進一個藥箱裡,一些中成藥也搜刮一空,其余的東西,包括手術器械之類,棉紗之類的,統統塞到另一個藥箱裡,拖著踢了幾腳,神氣地說:“來人,將沒用的東西都扔了。”
張逸一聽,真懷疑耳朵出問題了,急忙過去,先阻擋了遊擊隊員,“喂,呼郎中,你乾嗎?什麽東西沒用?箱子沒用還是裡面的棉紗和器械,藥品沒用啊?”
呼郎中耐心地解釋說:“鬼子弄的百寶丹和其他藥品,
我會用,也能用,其余的東西亂七八糟,我也不認識,不會用,萬一用錯藥,或者小鬼子故意使壞,咱們不是白白吃虧了?” 鄭隊長和李指導員都點頭,“藥不能胡亂用,要不,其他藥品先保存著,看看縣大隊的軍醫同志會不會用。”
張逸火了,將藥箱打開,指著東西解釋起來:“隊長,指導員,呼郎中啊,你們知道這是什麽嗎?這是成套的醫療器械,外科手術用的,緊急包扎和急診都可以,好幾種手術刀非常齊全,還有這個麻醉藥,作手術時候必須的,這是止血鉗子,可以夾住大血管和出血點,這個是碘酒,傷口消毒用的,這些西藥,都有各種用途,這個是縫合傷口的羊腸線,這些是縫合針,這是無菌手套,都是好東西啊!消毒以後的棉紗更珍貴了!”
張逸講完,趕緊將兩個大藥箱往自己腳跟前拉:“如果你們不懂不會用,可以還給我!”
現場一片沉默,呼郎中張張嘴又閉上了,無語。
鄭隊長和李指導員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才驚喜地問:“張逸同志,你怎麽知道的?”
張逸嘿嘿一笑:“不告訴你們!”
呼郎中馬上說:“你是信口開河胡扯的吧?”
張逸翻翻白眼兒:“草, 你想象力真豐富,要不,你也信口開河一篇讓我聽聽!”
呼郎中嘟囔著嘴不說話了。
鄭隊長急忙央求說:“張逸同志,別賣關子,你說吧,到底怎麽知道的,真的假的?”
張逸說:“你先讓呼郎中認賭服輸!”
鄭隊長嚴肅地說:“張逸同志,我們現在是討論一個莊重的問題,不要開玩笑。”
張逸說:“誰跟你們開玩笑?我是新四軍遊擊隊員,馬上就當戰鬥英雄了,是有身份的人!你們必須讓呼郎中認賭服輸。”
鄭隊長無奈,值得轉身問呼郎中:“呼先生,你到底和張逸打什麽賭啊?”
呼郎中臉色紫紅,吭吭哧哧,說不出話來。
李指導員見了,趕緊說:“張逸同志,你看呼郎中這麽大年紀了,就不能尊重一下老同志?再說,我們新四軍是有紀律的,不能賭博,不能打賭!打賭還要求兌現,更是無組織無紀律的無政府主義傾向!你說呢?”
張逸冷笑。
他對呼郎中到沒有深仇大恨,但是,他最痛恨的就是別人覬覦自己的東西,偏偏還想染指自己家的美少婦桂香,叔叔說可以忍受,嬸子也不能忍受!
鄭隊長見局面僵住了,只能咳嗽幾聲:“呼先生,解鈴還須系鈴人,你自己跟張逸同志解決問題吧!”
呼郎中滿臉通紅,躊躇了半天,見幾十號遊擊隊員都盯著自己,只能上前,“張逸,我說話算話!這一次我輸了,我閨女輸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