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副隊長大喜,馬上讓這一百多名老百姓幫助,迅速打掃戰場,然後撤退。
張逸一直帶領幾名隊員,擔任監視警備工作。
昨天夜裡,又打死打傷幾十個鬼子和偽軍,地上遺棄了好多槍支,彈藥,遊擊隊員和老百姓們興奮地扛著離開。
“不好,鬼子,鬼子來了。”有人驚呼。
張逸發現,鬼子是從南面來的,順著公路來,馬上派遣一名隊員:“告訴程副隊長,前面派遣尖兵偵查,部隊趕緊撤退,盡量離開大路。”
張逸帶領狗剩,虎子兩人,作為牽製敵人的後衛。
“張逸哥,您看看鬼子,好多鐵殼子爬蟲,好多馬呢。”狗剩怕怕的指著遠處的路上。
“是啊,排長,咱們三個人,能拖住鬼子嗎?我可不想死啊,我還沒有娶媳婦呢,嗚嗚,這一輩子要是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就死了,太虧了。”虎子的聲音發抖了。
張逸跳上一棵大樹,隱蔽在樹冠裡:“倆傻小子聽著,自己隱蔽好,不要讓鬼子的子彈打掉了你們的蛋蛋,蛋蛋打掉了,就算有一群黃花大閨女給你們日,你們也日不起!還有,相信你們張逸哥,信張逸,得永生!”
張逸觀察著,瞄準了前面的鬼子騎兵。
大路上,鬼子騎兵正在哨探,手裡有望遠鏡,尖兵兩個,三十米以後有五名騎兵,都背著步槍,再往後面,有一隊偽軍,大約一個排,再往後面,鬼子的卡車十幾輛,就是狗剩說的鐵殼子爬蟲,一輛接著一輛,車上滿滿的都是鬼子兵。
別說狗剩和虎子害怕,張逸心裡也一緊,麻痹,鬼子太多了,一輛卡車上二十個人算,十幾輛車上至少三百名鬼子,如果二十五人算,接近四百名,加上前面左右的騎兵,後面後衛警戒的騎兵,就是兩個中隊,一個戰術支隊了。
這是白天,混淆和恐嚇等心理戰術不好使,絕對不好打。
不,鬼子絕對不會這麽單純,大部隊進剿的同時,兩側肯定有輔助部隊。
這還是一路,如果來了好幾路呢?
這一下子玩大了。
張逸頭皮發麻,觀察了一下,咬咬牙,“聽著,狗剩,虎子,聽我槍聲,立刻朝西面跑。”
狗剩趕緊問:“跑啥?”
張逸火了:“跑你媳婦的狗蛋!逃命!”
“啊?”
張逸瞄準鬼子的尖兵騎兵,不是腦袋,不是眉心,現在的38步槍比起來現代傭兵使用的突擊步槍來說,雖然射程更遠,精度更高,可是,火力不足,不能連續射擊,手動扳機累死人,還有,真正狙擊的話,又比現代狙擊步槍差太多了,沒有瞄準鏡,老費勁了。
“跟著感覺走,請拉住夢的手,身體越來越輕,越來越快活……”張逸最喜歡這首老掉牙,在八十年代末春晚上的流行歌曲,因為切合傭兵的心境,醉生夢死。
現在,他完全憑借感覺,面對五百米以外的敵人狙殺。
不是沒能力,而是習慣了現代狙擊步槍,感覺別扭。
嘭,一槍,嘭一槍。
一旦看準了形勢,張逸就開槍,而且,連續開槍射擊,手動扳機發出哢哢的清脆聲音,金黃色的彈殼有節奏地跳出去。
連開五槍,早已計算好的節奏,張逸將第二波的鬼子騎兵五個人全部打下來。
測距準確!
完全用裸眼測距,是很不靠譜的,但是,張逸成功了,所以,狙擊的諸元標定非常正確,上午微風二級強,
側逆光,觀察狀況良好。 射擊以後,張逸立刻從樹冠裡滑下來,猴子一樣麻利,三腳並做兩腳,衝向西面,跟著狗剩和虎子的道路奔跑。
這裡有一條水溝,河裡雖然有水,半河坡上比較緩,可以寬敞地落腳行走。
“快,”虎子和狗剩兩人在前面撅著大屁股跑得可歡了。
跑出三十多米,感覺河岸上有一蓬野麻和什麽蒿草灌木,張逸跳上河岸:“麻痹的,老子再給小鬼上上眼藥!”
利用掩護,張逸站起來觀察,馬上朝著兩個鬼子騎兵的尖兵狙擊。
這兩個鬼子尖兵騎兵,非常彪悍,縱馬狂奔,朝著張逸原來隱蔽的樹冠一帶進行射擊,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聽到聲音就準確認定方位的,果然是老兵精銳。
敵人的判斷更準的是,這樣打冷槍的人,人數會很少,所以,不須害怕,只要狂追,就一定能抓住他!
要是別人,早就跑了,這可不是阿勒頗的幾百萬人口的都市街道,有無數複雜地形可以利用和逃匿,這是平原地帶。
鬼子騎兵已經衝到二百十多米的位置了,目標更大,被張逸瞄準胸膛偏右的位置射擊。
倆鬼子從馬背上翻下去了。
張逸采取了重傷不致命的策略,目的是造成大量傷兵,拖累敵人。
日軍部隊中,卡車駕駛室裡,大島大尉打著盹兒,聽到槍聲以後,急忙睜開眼睛:“停,停!”
打開車門,早已經有兩名護衛士兵遮擋在他的前面,虎視眈眈地盯著北面的樹林。
“那裡,那個方向,少數敵人偷襲。”一個少尉軍官已經從摩托車上跳下來,緊急匯報。
“我知道,立刻衝鋒,騎兵包圍!爭取在敵人逃跑的路上擊斃他們!另外,這一帶不是阪本少佐說的昨夜戰場嗎?快,全面出擊!”大島大尉大聲呼喊著呢:“所有士兵,放棄卡車和摩托車,步兵衝鋒隊形前進!”
“哈衣,”
日軍數百人,加上部分偽軍,立刻下餃子一樣跳下車輛,潮水一樣朝前滾動。
日軍騎兵,第二波的五名騎兵,本來是很得意的,春風陣陣輕柔,花香沁人心脾,踐踏在中國江南溫軟的土地上,好像昨夜享受的中國女孩子,說不出的舒爽!
鮮衣怒馬,雪亮槍刺,胸前指揮官才有的望遠鏡,腰間是堅韌的軍刀。
就在他們馬背上搖曳的時候,槍聲驟起,一顆顆子彈鑽進了他們的胸前。
一個鬼子的咽喉被打爛了,在地上痛苦地翻轉著,跳疼著,清潔的軍裝被濕泥漿一陣陣包裹,好像行為藝術家。
另一個鬼子騎兵被打斷了左面的鎖骨,頓時,整個左臂都廢了,再也抬不起。
右手抱著左臂,鬼子疼得直咧嘴:嘶嘶嘶嘶。
第三個鬼子被擊中胸膛,距離心臟不遠,雖然自己慶幸,可是,那種鑽心的疼痛,肺葉被洞穿和子彈翻滾攪拌以後,不僅胸前噴出大量鮮血,呼吸的時候,那個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