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遙遠的銀音森林裡,不斷有生靈出現,迷茫地看著眼前的景象,緊接著,他們抱著種種目的,踏入了這條不歸路。這些不斷出現的生靈都是零零散散的,孤獨前行,或者兩人抱團,更是五人隊伍,很少很少有十人團隊。
他們在路上,在前往起始之城的路上不斷廝殺,不斷重複殺戮與被殺的過程。不知道為什麽,其中的很多生靈,接近90%的生靈往往見面就是殺戮,紅了眼的殺戮。每個生靈都彼此戒備,他們不相信對方,不敢將自己的後背交給陌生人。
更可笑的是,當一隻蒼狼被輕松的虐殺以後,真正的危險才開始降臨。每一個看見這個蒼狼屍體的試練生靈們為著這個死去的,毫無價值的屍體大打出手。更為重要的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批進入的試練者死了三次以後,他們的全屬性連一千都沒有。
在一顆死氣沉沉的星球上,一個小小的膠囊散發著極其恐怖的氣息砸進土地裡,掀起漫天灰塵。膠囊打開,從其中露出一個銀色的遊戲艙。這個遊戲艙不斷複製,不斷擴張,直到充滿這個大坑,當外界的生靈每取走一個遊戲艙,它會自然而然地補充一個。
在無盡的世界裡,在無盡的層疊空間裡,這個小小的膠囊靜靜地漂浮著,從亙古漂浮到另一個亙古,飄過了時間與空間,飄過了夢幻與現實的屏障。這個小小的膠囊無情地打碎一切的壁障,一切的幻境,一切的阻礙,只要目的地是存在智慧生靈,小小的膠囊無情地撕碎著擋在它面前的神魔與宗主,沒有任何生靈能夠阻礙它的前行,沒有任何生靈能夠擋在它的面前哪怕是一秒。
小小的膠囊就像一個小小的種子,埋入了每一個智慧種族的記憶當中。
無盡的生靈在小小的世界裡爭鋒,走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強者。
因為不同的文化與環境,這是一批弱小的,但在他們的世界裡又格外強大的生靈。因為曾經在荒野之中九死一生,他們不相信周圍的同性者。也可以那麽說,他們就像已經惡怕的人,即使富裕了,也仍然瘋狂的儲備著自己來世也吃不完的糧食。
很多情況下,死亡一次,兩次其實並沒有什麽區別,這點小小的差距可以拿數量來彌補的。整個銀音森林完全變成了一個修羅場。盡管他們殺戮的很嚴重,但基本上是不存在屍體的。據不完全統計,死在銀音森林裡的地球人接近十萬個,這個恐怖的數字和極度弱小的實力讓觀望著的地球人遲疑不覺,再加上,改版過後的凡途真的很適合成為人類的第二世界,一個完全真實的世界,一個人類仍然是天命之子的世界。玩家們有一個極其好聽的名字:神眷者。他們的使命是拯救這片美麗的大陸,打退入侵的一個又一個強大的種族。
樂無憂仔細地洗了碗,他把四個隊友叫到一旁:“我現在需要出起始之城,從銀音森林采摘一些青草,首先,為了我們接下幾天的食物,其次,我要開一家醫館,就是那種治病救人的店鋪。你們接下來要幹嘛!”
另外四個隊友無精打采地說:“快去,快去,一個晚上沒有睡覺了,我們要好好補個覺。”他們吃飽喝足後就昏昏欲睡,睡眼惺忪地前往樓上的臥室裡。
樂無憂無奈地笑看著他們,他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門,關緊了房門。他再仔細檢查了一下鎖有沒有上鎖,好像這樣,就不會有小偷進入他的房子了。
站在這條廣闊的大道上,樂無憂羨慕地看著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各種生靈,
他的眼神中露出深深的向往,飛在空中的感覺是多麽得美妙,那種天地之間,任我逍遙的感覺。 他只是駐足觀看了幾秒,就收回了羨慕的目光,緊接著走向城門的方向。他沿途看著一個個建築,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生靈,他的眼神之中透露出濃濃的好奇,人類並不是世界的唯一智慧生靈。地上的生靈最大也才兩米高,一米寬,飛在空中的生靈最大也才二十米長,十米高,他看見了巨龍,看見了精靈,看見了岩石一族,看見了朦朧的,七彩的氣團,看見了長著猙獰面孔,身上滿是血痕的地獄中的生靈。
最重要的是,這才一個鍾頭不到,整個城市立馬有了一套規則,一切衝突和打鬥都必須去城外解決,而且沒有生靈膽敢違背這條被掛在城門上的規則。
樂無憂一走出自己的家門,他旁邊的鄰居們紛紛將自己的門打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他們在觀察著樂無憂的行為。樂無憂這個小隊實在是太奇怪了,因為他們就只有五個凡人,沒有任何護道者存在。
他們看著樂無憂不似作偽的羨慕的神情,一下子就猜出了樂無憂的真實身份:那些無限作死的地球人類的一員。正因為這個認知,他們又疑惑起來了,為什麽另外四個至強者會毫無目的地跟在他的身邊,為什麽他們之間沒有那種上下級的層次感。樂無憂的小隊裡每一個生靈都是平級存在的,他們能感受的出,樂無憂將另外四個隊友當成自己的忘年交來對待。他有什麽自信敢和另外四個至強者成為忘年交的朋友?
緊接著,一陣餓肚子的聲音回響在一間間屋子裡,他們餓了,見鬼了,他們竟然餓了,作為凡人的一切生理狀況出現在他們的身體上:肚子餓了,昏昏欲睡,腰酸背痛,頭昏腦脹,肚子發脹。他們看著自己身上的狀況,想到這個試練的名字,明悟了。
樂無憂走出了這個雄壯的城門,他回過頭,看著好像永不變化的遠古守護者,看著這堵延伸到很遠很遠地方的城牆,他的心中思緒萬千: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我是要在這個寬闊的城牆上戰鬥嗎?
和樂無憂一樣從城門裡出來的“凡人”足足有上百個。他們之間彼此打了個招呼,就各自選好一個方向,開始拔著地上的青草,成捆成捆地捧在自己的手上。越來越多“凡人”從城門中走了出來,一起收割著城門附近的青草。他們也發現自己身體的狀況,不得不走出來,吃草。反正只要一次性吃一大把,他們不會毒死就行了。
城門的一百米外,就是銀音森林,那片美麗的,神秘的銀音森林。中途,樂無憂收集了數量最多的青草,別人都已經返回自己的房屋,放置好青草很多次了。樂無憂還沒有回去,周圍的“凡人”注視著樂無憂,他們想看看樂無憂是如何一個人把有半米那麽高的青草搬回去的。
他拔起了一撮青草,雙手用力搓著,將一米高的青菜搓成一條草繩,他這樣地搓出了四五條草繩,用力地打結在一起。繩子一頭綁著一塊石頭,另外一頭由他拿著,他雙腳蹬地,吃力地朝著反方向走,以確保繩子不會在半途破碎。
樂無憂抬起佝僂著的身體,擦了擦自己的汗水,看著旁邊的生靈們都再學著他的樣子,編織著草繩。樂無憂向著最近的一個生靈,他長著四隻滿是褶皺的綠色的手,一只有五隻爪子的腳,有銅鈴般的大眼睛,從臉的一邊到另外一邊的大嘴巴,肚子圓滾滾的,像一個皮球一樣圓。“這個技巧很簡單的,固定住一段,另外一端按著固定的旋轉方向揉搓著,草繩就做好了。”
可是他旁邊的那個生靈怎麽也無法完成這個簡單的過程,遠處的很多生靈,他們或許因為種種身體上的原因,始終無法把麻繩揉搓出來。不是沒有化凡者把天上的護道者叫下來,讓他來做這些事情,那些護道者搖了搖頭,他們無法改變任意一處地形,包括任意一株青草。
他們齊齊走到了樂無憂的旁邊,看著樂無憂演示給他們看怎麽編織草繩。他們在一旁專心致志地聽著,時不時地在手裡模擬著樂無憂的動作。會的入凡者看了一遍就會了,他們緊接著在等待樂無憂教如何打結,從小到大,他們可曾親手編過草繩,可曾親手打結過。
高能的世界裡的禁錮與捆綁還用的著打結嗎?那繩子完全就是頭和尾相連著的, 想分開就分開,想閉合就閉合,還能大能小。更為重要的是,禁錮別人還需要繩子這種東西嗎?還有,有些生靈就完全沒有雙手雙腳......
樂無憂足足教了三遍,講了十多遍全部步驟,才把自己周圍圍著的能自己製作草繩的入凡者全部打發走。至於那些完全沒能力的,樂無憂幫他們完成了一根根堅實的草繩。真的難啊!看他們舉一反三的能力那麽強,可是一旦真正動手自己製作,那結果就呵呵了。幾個興致勃勃地做好草繩,捆綁在一起,背在自己的身上,結果,他們承擔不住這個重量,被壓在草堆之下,還好旁邊的生靈趕緊衝過去把草堆拿開。
這是真的氣憤啊!從草堆裡爬出來的入凡者坐在一旁生悶氣,枉他一世英明,這個糗樣還被自己的後輩看見。樂無憂走了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輕聲地說:“別灰心了,你的姿勢不對,當自己身上的貨物很重的時候,你就不能夠站著,應該微微地佝僂著身體,讓整個脖子後面的肩膀承擔著全部重量。”樂無憂之後大聲地對著周圍的生靈講了起來,他還自己演示了一下,他雙手反握著兩根草繩,拄著一根木頭,艱難地站了起來。
經歷了這兩件事情,一起來到外面的入凡者彼此都活躍了起來。他們也明白了,他們現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凡人了,以往的所謂地位與身份在這裡一點軟用都沒有。一群生靈弄完了自己的事後,放下自己所謂的高傲的架子,幫助著旁邊的生靈編織著草繩,幫忙捆綁著草繩。就算再冷漠的生靈也逐漸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