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樂無憂和罪四睜開眼睛,眼前的是一棵巨樹。他們和其他的生靈站在一起,抬起頭,看著天上。
碧綠色的樹葉遍及枝乾,每一片樹葉都足足有著一間屋子那麽大,隨著風,搖曳著。枝椏上長著一朵朵花兒,有紅的,綠的,白的,紫的,五顏六色,花朵散發著清香。稍一聞到,心情一下子變得舒緩,即使再大的苦悶都無法讓他們悲傷。一根根巨大的藤蔓盤旋著纏繞上樹木,這是一條條路,每一條路的終點都是遠古守護者的頂端。沒有人知道頂端有著什麽,也沒有生靈知道到達頂端有什麽獎勵。
選擇一根藤,踏上登天路。正門口的匾牌上如此寫著,簡單明了。不少試煉者就不做任何準備地向上爬。
順著人流,樂無憂和罪四也一起前進。他們選取了最偏僻的那一條藤蔓。根據罪四的理論,走人數最多那條路的生靈都不會有好下場,盡管他們沿途得到的機遇是最多的,但是最終往往兩手空空,化作路邊的枯骨,以警示後人。人數最多,表面上實力最強,但遭遇的怪物也是最多最強的。現實又不是遊戲,主要你死了,即使整個隊伍獲得了最多的寶物,那也是虧的。而且,罪四認為,偏僻的地方肯定有著不為他人所知的寶物,得到這些寶物同樣可以增強實力。
沿途,也仍然有近萬個試煉者選擇這一根藤蔓。樂無憂和罪四還是順著人流一起前進,等走了將近一千米,饒了整個樹乾一圈,離地高度十米的地方,第一個分叉口出現了。這裡有三個分叉口,生靈開始分流,隨著一個個隊伍前進。
現在,大家都是困惑的,因為都走了這麽一段路,竟然沒有碰見任何的怪物和考驗。按道理來說,登天路不應該是一路拚殺上去的嗎?不過,他們也樂得沒有試煉,這樣多輕松,只要走就行了。
不過,樂無憂和罪四走著走著,他們看見了第一朵花兒。站在花的面前,樂無憂是真的覺得自己的渺小,這朵花有著能夠一下子把他吞下去的體型,而且,相對於別的花朵,這朵花是比較小的。如果花香有著懾人心神的力量,那他們現在豈不是都是一個個待宰的羔羊。
絕大部分生靈都是站在花朵底下觀賞,不打算去碰觸一下這朵花。然後繼續往前面走。樂無憂也是這麽選擇的。當他們走到視野的盡頭時,身後傳來的驚呼聲讓他們迅速回過了頭。
身後遍布淡綠色的氣體,從氣體裡跑出的生靈頭頂的血條都迅速地下降,即使是離開了氣體,他們也仍然受著氣體的影響。盡管頭頂的生命值不再減少,但是接近一半的生靈不由自主地往回走,走到氣體當中。
而氣體中央的生靈則是被那多美麗的花朵兒一口吞了下來,死亡之前,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全身的骨骼被咬碎,身體化作一灘膿水,當膿水被花朵吸收完畢後,他們才化作白光消失。
慢慢地往回走的生靈自己走到了花朵的旁邊,恭敬地跪拜著,嘴裡念著:“恭迎花朵君王的臨幸。恭迎花朵君王的臨幸。”他們就這麽毫無意識地喊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旁邊的生靈被吃掉。看不見裡面情形的生靈聽著咀嚼骨骼的聲音,聽著臨死前的呐喊,他們紛紛後撤,後撤到安全距離後不忘繼續觀看著事情的發展。
“你們知道,為什麽這朵花會攻擊試煉者嗎?”樂無憂詢問著周圍的一個生靈。
那個生靈說著:“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一個試煉者打算把這朵花摘下來,觸怒了這個花朵怪,才有了剛才的一切,真是恐怖啊!”
罪四好奇地問著他們:“難道你們就沒有碰見過這樣的情形嗎?作為秘境,這算是溫和的了。”
那個回答問題的生靈搖了搖頭:“當然沒有,哪有如此殘酷的試煉。如果有人跑到前頭,惹怒了下一朵花,那我們豈不是只能等死了。怎麽可能會有這麽殘酷的試煉?我不相信,不,你是不是一直處於黑暗世界,只有黑暗世界才有這麽邪惡的試煉。”
樂無憂和罪四繼續往前走,走到第二圈終結的時候,他們又一次地看見了一朵花。正如之前那個生靈所說的,這朵花被激活了,正在“大開殺戒“。它想要大開殺戒,結果因為這裡才二十米高,自認為打不過又站在前面的試煉者直接跳了下去,二十米嘛,也就摔殘,總比被咬死吃掉好。
當然也有反攻的試煉者,幾個手持裝飾過的聖劍的聖騎士操控著手中的“聖劍“,一下一下地將這個花朵怪驅趕進入一條走的人數最多的一條藤蔓。
他們打得過這個花朵怪,花朵怪又佔據了整個道路,本來幸災樂禍的生靈一下子就慌了,快速地往更高處前進。他們也不是沒想過反抗,但反抗有用嗎?這幾個聖騎士可是有著人和的加成的,他們的身後是密密麻麻的試煉者,攜帶著不可阻擋之勢將這個花朵怪向上推。
樂無憂和罪四又一次地找了一條少人走的路。可惜的是,三十米高的地方又有著一隻被開啟的花朵怪,來時的路擠了將近三十多個生靈,過去的路有著大量的生靈笑看著下面的生靈怎麽解決。這幾次,他們也想出了開啟花朵怪的安全辦法:一起搬一片葉子,用扇面碰觸到花朵,被打攪好夢的花朵怪當然會蘇醒了。不過,這種辦法能夠陰到的生靈數量基本為0,沒有誰會頂著巨大的樹葉前進的。
樂無憂和罪四混在生靈中,聽著一個自命不凡的天驕誇誇其談:“當我將花朵怪推向他們時,只要你們能夠助我一臂之力,一齊將花朵怪推向了對面那群渣滓,我們就能夠繼續走下去。“
“那你又是如何把花朵怪推過去?“有人問著。
這個天驕拿出了一張與一人等高的葉子碎片:“只要有這個,花朵怪就不成問題。“
“我們答應你。“
“就聽少爺的吩咐。”
天驕把葉子放在前面,充當盾牌,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向花朵怪。原本暴躁,擇人而噬的花朵怪突然變得安靜下來,順從地被樹葉推往另外一邊。而另外一邊的生靈迅速地向更高處奔跑。只要走過下一個岔道口,就能夠甩掉這個花朵怪了。
至於反抗,當他們一接近花朵怪,花朵怪立馬噴出淡綠色的氣體。吸收了氣體的生靈一下子迷迷糊糊地被吞掉,在疼痛和絕望中死去。然後,就是一場大逃亡。反正花朵怪前進的速度有限,他們跑得也不心急。
當前面的隊伍停止了自己的腳步後,他們終於有點兒慌張了,因為前面也有著一只花朵怪,而樹葉只在花朵怪的旁邊。吸血鬼打算飛過去,他跳起來的一刹那,就被一股巨力給壓了下來。僵屍想要試一試花朵怪的口味是不是很重,他們衝上去給了花朵怪一拳,結果呢,花朵怪噴出了毒液,先把他們身上的惡臭消融掉,然後在哢嚓哢嚓地嚼碎。
樂無憂和罪四又找了一個基本上沒有生靈的藤蔓,這一回,前面終於沒有擋路的花朵怪了。沒有變身的花朵還是很漂亮的,樂無憂真想摘下一朵花來,給罪四戴上。他也只是想想,反正想想也沒有什麽錯誤。
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當走到第十個岔路口,也就是一百米高的地方。他們遇見了比較搞笑的現象。前面的生靈用樹葉擋在自己的前面,推動著花朵怪前進,每一朵花朵怪的後面都是一個龐大的隊伍,足足蔓延有百米長。可是,在隊伍的後面,又有一整只花朵怪被推動著向前,而且速度很快,尤其是看見自己的前面有著一支隊伍。抱著死他人不死自己的心態,他們加速了。
前面隊伍中,位於最後面的生靈本來很興奮,跟著這個大部隊,何愁不能夠到達最高處。有幾個時刻保持警戒的生靈注意到後面的情況,他們拚了命地大聲喊著:“前面的兄弟,加速,加速,快加速!!!”
“你傻啊!”聽見他的聲音的一個生靈想也不想地回答著,“不懂得積蓄力量啊!”然後,當他轉過頭後,他朝著前方催促著,一定要加速,只要不被後面的花朵怪追上就行了。
可恨的是,前面推動著花朵怪的小團體還是不加速,他們就這樣看著後面的跟屁蟲越來越少,越來越少,直到他們被後面的大批生靈攻擊,他們還是不選擇加速。幾個隊員後退著走,抵擋著後面的攻擊,前面的成員繼續推動著花朵怪。
隨著兩朵花朵怪接近到一百米後,發生了一件令人絕望的事情。看見自己的同族後,最前面的花朵怪竟然不受葉子的影響,反方向地推動著整個隊伍。
一百米只有幾個生靈呢,最多也就五十個而已。三十個生靈擠在一起,人數還在不斷減少。前面的花朵怪不動了,等待著後面的花朵怪將這些討厭的生靈全部吞光。
吞噬到只剩下十八個生靈時,第二片,第三片葉子被拿了出來,擋住了後面的花朵怪。當他們松了一口氣時,兩頭的花朵怪發力,往中間擠壓……
結局已經注定了,這兩個花朵怪匯集在一起,反方向地朝著後面的隊伍擠壓。沒有上千個生靈,是不可能擋住它們的力量的。
樂無憂在走上一百米後,他不知道後退了多少次。他一般都是處於隊伍的吊車尾,又因為走在安全的路上,他們也不知道停了多少時間,浪費了多少時間,所以他們一直在往後退。
他也不是沒想過用力前推。罪四這麽和他說:“如果我們是處於最前面的,那當然沒有問題,但現在我們是處於最後面,當我們的力量傳輸到最前面時,花朵怪一定擋不住,但是中間的那些生靈基本上也差不多要死了。即使不死也殘廢。”
好吧,那就退不,當他們看見三個花朵怪一齊走下來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自己該走了。和他們抱有一樣想法的也不再少數。等這三個花朵怪扭著腰,打著飽嗝,舒適地各挑了一條藤蔓走下去後,與樂無憂站在一起的生靈一下子陷入了慌亂,驚恐地推搡著後面的生靈往下走。
本來的話,只要等花朵怪回到它們自己的枝椏處,重新變成美麗漂亮香氣撲鼻的花朵,第一百米的路沒有絲毫的危險。但,後面是亡靈的一個個軍團。能夠以軍團來論的,他們的軍團長一定是亡靈的高層,或者實力弱一點的。
對於這種堪比bug一般的軍團,處於藤蔓上的生靈完全不是一合之敵。甚至連他們所畏懼的花朵怪,被幾個骷髏兩三下打成碎片。而且,隨著花朵怪的死亡,其他的花朵和花朵怪紛紛憤怒了,愈加狂暴地吞噬著擋在他們面前的生靈。
而且,它們前進的方向都在同一個地方。樂無憂面前的那個花朵怪立馬咆哮了一聲, 返回,繼續往上奔跑。樂無憂和罪四也緊跟著向上跑,它們想要看看這三只花朵怪是怎麽到達自己的目的地的。來到了一百一十米處,它們一下子和周圍的花朵怪匯聚,一起朝著一個藤蔓奔跑。越來越多的花朵怪朝著這個藤蔓奔跑。
“你覺得它們為什麽要往回跑呢?“樂無憂下意識地問了出來。
罪四想了想,平靜地說著:“當然是亡靈們上來了唄!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他們是該進入這條通天之路了。“
”他們就不擔心自己引來製裁嗎?“
”製裁?“罪四嗤笑了一下,”有誰能夠製裁他們呢?這條路只是給連宇宙都上不了的生靈走的。通天,通天,在現實中連上天都是夢想的生靈才有資格通天。這裡的難度當然也是這麽設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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