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69網69,最快更新替天行盜! 少年安翟並不瞎,只是善於裝瞎。裝瞎並非是安翟的天賦,而是師父逼迫不得已而苦練得來的技能。
安翟和羅獵是西學堂的同班同學,西學堂學費不菲,能入到西學堂讀書的孩子,家境都很不錯。同窗五年,羅獵只見過安翟的母親,卻未見過安翟的父親,五年間,羅獵也曾數次問過安翟有關他父親的話題,可是,每次問起,安翟總是諱莫如深不願多說。
自光緒二十五年起,朝廷開始重視西洋科技,每年都會選派一些學業優秀的孩子分別赴歐洲北美等西洋國家留學。高小畢業那年,羅獵的爺爺為羅獵爭取到了一個赴美北美學的名額,安翟看著眼紅,也跟著報了名,或許是學業不夠優秀,也或許是關系沒托到位,更或是因為之前一年他拜了一個撈偏門混金點行當的人做師父。
金點便是算命看風水這一行當,安翟對此毫無興,可他母親卻非得逼著安翟拜師,說是若不拜師,就斷了安翟的學費。安翟無奈,只能順從了母親,只不過,金點之術並沒有學多少,只是跟師父學來了一套裝瞎子的好本事。
公派留學被淘汰,安翟再也無心留在學堂上,於是便跟著師父去了津門闖蕩江湖。然而,安翟想出國開開眼界的心思卻始終未能泯滅。半年多來,他多次來到港口觀察,終於被他琢磨出了一個混上輪船的辦法。
帶上工具,先躲進裝貨物的木箱,讓搬運工人將自己連同木箱搬上船,然後再用工具將木箱撬開,如此便可以一分錢不花什麽續都不用辦地搭乘輪船出了國。設想的倒是周全,安翟甚至考慮到了貨物在船艙的堆放問題,萬一自己所在的木箱被堆放到了最裡面或是最底層,恐怕自己不被餓死也要被悶死。因而,他專門挑了那種裝運瓷器的木箱藏了進去。
混上輪船的過程很是順利,只是,安翟忙出錯,竟然將準備好的乾糧落在了碼頭上沒能帶上輪船。
在船艙躲到了天黑,肚子餓得實在受不了,安翟決定冒個險,上去透透風,順便再偷吃點東西。只可惜,剛混進餐廳,便被發現,兩個五大粗的黑人船警猛撲過來,像是抓雞仔一般將他拎了起來。
那兩名黑人船警拎著安翟往餐廳外走,對付這種小混混,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丟到海裡去喂魚。
“安翟?”無意間回頭一瞥的羅獵看見那兩名黑人船警拎起的少年居然是同窗好友,禁不住驚呼一聲,連忙追了過來。
安翟分辨出了羅獵的聲音,掙扎著高喊道:“羅獵,羅獵救我!”
羅獵飛奔過來,操著突擊學來的蹩腳英語道:“放下他,他是我的朋友。”
其一名黑人船警會說國語,只是相對於羅獵英的蹩腳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不,不,他沒有船票,他只是一個小偷。”
會說國語就一定能聽得懂國語,正愁著自己的英水平恐怕解釋不清的羅獵稍稍有些安心,於是便改口國語繼續道:“我和他是同班同學,他的船票……可能是弄丟了。”
安翟猶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跟道:“對,對,我的船票是被人給偷了。”
黑人船警顯然不肯相信,不住搖頭道:“你當我是歲小孩麽?不,不,你的朋友沒有船票,按規定,我們只能把他丟進海裡喂魚。”
便在這時,同艙室的那個瘸子與遠處閃現,羅獵靈一動,掏出了一張十元面額的美金,塞到了那黑人船警的,指遠處的那瘸子,道:“就是他偷走了我朋友的船票,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搜他的身,我敢打包票,他一定是個喬裝打扮的小偷。”
那個會說國語的黑人船警將信將疑,但看在十美金的份上,還是將安翟交給了同伴看管,隨著羅獵一道,緩緩地靠近了那個瘸子。
越是靠近,那瘸子的長相及姿態便越是看得清楚。從相貌上看,此人確實是個洋人,可是,一舉一投足之間,卻又少了許多洋人才有的味道。羅獵衝著黑人船警使了個眼色,然後迎頭向瘸子走來,老遠便跟瘸子打了招呼。瘸子見是羅獵,便笑呵呵停下腳步,像是等著羅獵一般。
當羅獵從正面走到瘸子的面前,那黑人船警也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瘸子的身後。瘸子猝不及防,被黑人船警抓了個正著。
“幹嘛呢!為嘛要抓我?我可是正兒八經的旅客哦!”瘸子一邊抗議一邊亮出了他的船票。
黑人船警一隻牢牢地抓住了瘸子的腕,搖著頭用英問道:“你是哪個國家的人?”
這句英問話及其簡單,那瘸子也是聽了個差不多懂,但一張嘴回答出來的英單詞卻仍舊是滿滿的津門味道:“啊母額麥瑞啃嘛!”
黑人船警毫不猶豫,立刻吹響了警哨,召喚來了同伴。
不由分,必須搜身。
一搜之下,居然是驚喜連連,單是皮夾子便搜出了五隻,還有隻懷表,兩塊玉佩。
瘸子顯得很不好意思,解釋道:“剛開工,才幹了五炮活,收獲肯定不多嘛。”
人贓俱獲,黑人船警終於相信了羅獵的謊言,將瘸子的船票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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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羅獵的上,並令同伴放了安翟。然後,和同伴一道,押著那瘸子,向餐廳外走去。瘸子在經過羅獵面前的時候,居然還衝著羅獵笑了笑,口並嚷道:“小友你姓嘛叫嘛呀,咱們算是有緣,交個朋友嘛!”
羅獵陡然一凜,頓覺後背上汗毛孔全然張開,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暗自念叨:“你要是被淹死了,可別來找我報冤,我也是沒辦法,誰讓你真是個小偷來的呢!”
安翟驚魂未定,腳發軟,卻驚詫與羅獵的判斷,不由好奇問道:“羅獵,你是怎麽知道那瘸子居然是個小偷的?”
羅獵淡淡一笑,並未作答,只是將瘸子的船票遞給了安翟,並道:“咱們還是先吃東西吧,再晚就沒得吃了。”
既是免費晚餐,飯菜質量想必很是一般,船上洋人和國人各半,因此餐廳也分做了西餐和餐兩個區域。出於對西餐的好奇,羅獵和安翟二人各領了一份西餐。領到了上,倆兄弟頓生後悔之意,所謂西餐,不過是兩片麵包夾了一塊薄薄的肉餅。安翟狼吞虎咽,兩下便將一個漢堡打發進了肚子裡,羅獵看了眼安翟,輕歎一聲,將上吃剩下的一半漢堡遞了過去。
“你吃。”安翟推了回來,並道:“我已經吃飽了,不信你聽。”安翟說來就來,用力收縮頸上喉間肌肉,硬生生打出了一個嗝來。這嗝打的倒是痛快明亮,只可惜,安翟的肚子不怎麽爭氣,剛才的用力,引發了腸胃的快速蠕動,咕嚕嚕響了一聲,其動靜並不比剛才的嗝要弱多少。
羅獵輕輕搖頭,堅持將那半塊漢堡塞到了安翟裡。安翟訕笑著接過漢堡,不再客氣,喝了口水,隻兩口,便將那半塊漢堡填進了肚子裡。“羅獵,幸虧你在船上,幸虧及時遇見了你,要不然,我恐怕這會子已經被扔進大海裡了。”安翟口說著感謝的話,但臉上的神情卻顯露出本該如此的意思,似乎在表明他之所以能遇見羅獵,只是因為他的運氣比較好,而羅獵出相救,原本就是羅獵的分內之事。
羅獵並不在乎這些,和安翟同窗五年,深知安翟個性,這貨嘴碎不說,還特喜歡招惹是非,惹了事還不能扛,以至於在學校裡除了羅獵之外再無朋友。不過,安翟也有很夠意思的時候,羅獵九歲那年,爺爺羅公權有要緊事需要出去兩個月,在那段時間裡,安翟將羅獵帶去了他家吃住,還將自己的床鋪讓給了羅獵,自己卻在地板上睡了足足兩個月。安翟還有個長處,便是對羅獵極為大方,自己要是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他保管會帶到學堂去跟羅獵分享。
“還要不要再喝杯水?不喝的話,就回去睡覺了。”羅獵將自己的半塊漢堡讓給了安翟,生怕說話多了睡覺晚了又會引起肚子饑餓,於是站起身來就想趕緊回去躺下,只要睡著了,就能順利挺到明天早餐時間。
安翟趕緊起身跟上,邊走邊道:“你就不想問問我怎麽上的船麽?”
羅獵頭也不回,快步向前,乾脆利索地回道:“不想。”
知道又能如何?上都上來了,難不成還要把安翟趕下船去?少年多好奇,但十歲零個月的羅獵卻比同齡人成熟了許多,好奇心也就減少了許多,尤其是相比再過四個月就滿了十五周歲的安翟。茫茫大海,前途漫漫,既然走不了回頭路,那麽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向前,羅獵不敢想象等到了大洋彼岸,無親無故亦無留學身份的安翟將如何生活,他能做到的只是在這船上盡量地照顧好他而已。
瘸子陰溝裡翻船被抓了個人贓俱獲,黑人船警將他銬上了銬,帶出了餐廳。身份既然被識破,瘸子也沒必要繼續偽裝成洋人,於是便舉起了帶著銬的雙撕下了臉上的偽裝,卻是一張做工極盡精巧細致的人皮面具。“哦,終於可以透口氣了,這海風吹得,倍兒爽!”瘸子的神態未見失被抓而應有的懊喪和絕望,反倒像是一個不得已辛苦勞作的工人終於完成了上工作一般,輕松並愜意著。
那會說國語的黑人船警冷哼了一聲,聳著肩膀,不無嘲諷道:“等下將你扔進大海的時候,你會感覺更爽。”
瘸子突然緊張起來,左顧右盼一番後,可憐兮兮道:“求您了,咱換個處罰不行嘛?幹嘛非得將我扔進海裡呢,兄弟我又不會游泳。”
另一個黑人船警似乎也聽明白了瘸子的話,哈哈笑了兩聲,臉上以及身上的贅肉也隨著笑聲而顫動。“麥克,他說他不會游泳,真是可笑,扔進了海,會游泳又能怎樣呢?”
那黑人船警說的是英,句子長語速快,瘸子顯然沒能聽懂,嚷嚷道:“他說嘛呢?有嘛好笑呢?你看看他,笑的身上的肥肉都快化了。”
叫麥克的黑人船警幽默了一把,略帶笑意道:“他說,他可以為你提供一隻救生圈。”
瘸子道:“那能有個嘛用呢,早晚不是被餓死就是被渴死,只可惜了兄弟咱登船時候偷來的好幾百美金了,咱要是死了,那些美金也就再也見不到天日了。”幾百美金可不是個小數目,而方才在餐廳從瘸子身上搜出來的那些皮夾子懷表什麽的足以證明瘸子的能力,而那些贓物是在眾目睽睽下搜出來的,自然要還給失主。但是,瘸子口所說的這幾百美金卻是無人知曉,完全可以裝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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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口袋。
叫麥克的黑人船警雙眼登時亮了:“說出那贓款藏在了哪裡,我可以不把你扔進海裡。”
瘸子嘿嘿笑道:“你當我傻呀呐,等你拿到了美金,要是不殺了我滅口,我就是你孫子。”
出了餐廳,穿過走廊,來到了船舷樓梯,倆黑人船警不覺間從左右夾著瘸子的態勢變成了一前一後,留在了後面的麥克突然站住了腳,向著前面的黑人船警道:“詹姆斯,停一下,我想,這位先生很有可能為我們帶來驚喜,你知道的,我的妻子又要生了,我現在很缺錢。”
黑人在美利堅屬於底層人種,能選擇的工作無非是一些苦力活或是待遇極低的活,就像在這遠洋輪船上做船警,若是撈不到外財隻單純拿薪水的話,一個月辛苦下來也不過就是十美金的樣子。
詹姆斯也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道:“麥克,你怎麽能相信唐人的話呢?不過,我讚成你的建議,暫時不必將他扔進大海,先關起來,餓他幾天。”
瘸子像是聽懂了黑人哥倆的英對話,卻又裝著沒聽懂一般,嚷嚷道:“你們說嘛呢!咱可先把醜化說在前面,你們要是真打算餓咱幾天,那還不如直接將咱丟進海裡算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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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哥倆既然打定了主意,哪裡還會把瘸子的話當回事。從舷梯下到了甲板,又從甲板下到了船艙,黑哥倆將瘸子關進了一間儲物間。
隨著哢嚓一聲,儲物間的門被關上並上了鎖,裡面的瘸子開始破口大罵:“這是幹嘛呢?咱跟你說白了吧,那幾百美金你也只有想想的份,看都不給你奶奶的看上一眼。”
門外,麥克衝著詹姆斯皺了下眉,又搖了搖頭,詹姆斯立刻心領神會,再次將儲物間的房門打開,在房間裡找了塊破布塞進了瘸子的嘴巴裡。
這下,終於安靜了,也不會有人發現這儲物間裡居然還藏著了個人。
麥克在船上當差已有五年之久,長期跟華人打交道,不單練就了一口溜熟的國語,還學會了該如何欺壓更低等的華人才能撈到油水好處的各種辦法。像房間裡關著的這個瘸了一條腿的竊賊,只要餓上他天,為了求口吃的,他一定會傾其所有。
麥克和詹姆斯相視一笑,各自伸出巴掌擊了下掌,然後勾肩搭背有說有笑地爬上了甲板。瘸子原本是被銬在一根牢固的鐵管上,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法子,沒等到那黑哥倆的說笑聲完全消失,便自行打開了銬,取出了口的破布。儲物間黑燈瞎火,只有貼著地面的門縫能透露進來一絲光亮,外面的燈光並不明亮,因此透進去的光線也極為昏弱。就這麽點光亮,對瘸子來說,似乎足夠。
“你奶奶個親孫子,這是嘛情況呀,怎麽能那麽巧呢?”瘸子打量了一下儲物間,口嘟囔著,走到了一個角落翻騰出來一隻木箱。打開木箱,瘸子從拿出了一面鏡子,架在了面前,又從木箱取出了些東西,照著鏡子往自己的臉上不停的擺弄。不大一會,瘸子看著鏡的自己,露出了滿意的微笑。收起鏡子,瘸子又從木箱拿出了一頂瓜皮帽和一身長衫,換上長衫,戴上瓜皮帽,又從木箱摸出了一副圓框眼鏡架在了鼻梁上,瘸子這才收拾妥當了木箱,在從一旁摸出了一根明棍,來到了門前。
門上的鎖對瘸子來說似乎根本不存在。
打開房門,走出儲物間時,瘸子已經徹底更換了形象,分明成了一個有學識的老考究。
海上風雲變幻,原本還是朗月繁星的夜空忽然就布滿了陰雲,遮去了月光的夜幕將天與海連成了一片,船上的探照燈將黑暗撕開了一道口子,巨輪便像一頭巨大的海獸一般沿著這道口子緩慢爬行。
風漸起,浪濤也猛烈了一些,時間已是深夜,又擔心風暴來臨,甲板上的人們回到了自己的床鋪。餐廳早已經打烊,只有更高一層的賭場和歌舞廳依舊是燈火通明。
老考究打扮的瘸子走起路來也不瘸了,只是行動起來稍顯緩慢,不過,這倒也符合他的身份。瘸子對這艘巨輪的結構似乎很熟悉,在甲板上轉悠了一圈後,繞到了船尾,然後打開了一扇上面分別用英標注了閑人免進四個字的一扇鐵門,閃身而入。這是一條維修通道,即便白天,也很少有人通過,更何況夜色已深,輪船上的維修工人早已經完成了一天的作業進入了夢鄉。
通道漆黑一片,但瘸子似乎能在黑暗分辨景物,雖然動作謹慎,但卻不是因為視物不清,而是擔心腳步聲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沿著通道向前走了大約十米,瘸子打開了一道側門,側門之內,是一個狹窄的只能允許一個人行進的鋼質簡易樓梯。順著樓梯向上攀爬,直到最頂端,此處的空間非常狹小,瘸子個頭雖然不高,卻也無法直立。半蹲仰著臉,瘸子打開了頭頂上的天窗,這裡已是輪船上的最高一層了,比此處還要高的只有煙囪。
瘸子將上身探出天窗,雙搭在天窗兩側,猛然用力,整個人拔蔥而起,躍出了天窗。此時,海風已經夾雜著密集的雨絲,瘸子全然不顧被雨水淋濕了剛換上的行頭,踮著腳尖,側身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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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層邊沿探照燈處快速奔去。到了探照燈的後面,瘸子俯下身來,伸在探照燈下方的縫隙摸索出一個半尺見方約兩寸厚的油布包裹。
一道閃電劈開,照亮了瘸子的面龐,分明看到瘸子的笑容甚是得意。
揣好了油布包裹,瘸子原路返回,只是沒下到底層便拐了個彎。晚上去餐廳原本只是想安安靜靜吃個晚飯,卻一時技癢,做了幾炮小活,哪知道陰差陽錯,居然栽在了一個小屁孩上,害得他到現在都沒吃東西, 肚子餓得是咕咕直叫。
船上所有的門鎖對瘸子都起不到絲毫作用,瘸子順利來到了餐廳的後廚。後廚還剩了許多晚上沒吃完的飯菜,瘸子也不在乎溫涼,隨便弄了個漢堡便啃咬起來。一邊吃,一邊從懷取出了油布包裹。
一層層打開至最裡層,赫然可見一對玉質鐲。瘸子只打開了一盞壁燈,其光線極其昏暗,看不清玉鐲質地如何,但從瘸子的珍視程度上判斷,這對玉鐲肯定是價值不菲。連吃了兩隻漢堡,肚子有了回數,瘸子重新將這對玉鐲包裹起來揣在了懷,然後大搖大擺,打開餐廳的正門揚長而去。
又是一道閃電劈來,接著便是隆隆雷聲,雨水一改如絲之狀,肆虐為滂沱之勢。風更急,浪更高,饒是巨輪有萬噸噸位,也不免有些搖晃。
普通艙,許多第一次坐船遠洋的旅客已經出現了暈船的現象,如若體質較差或有其他疾病在身,經受不住這種顛簸搖晃,連日暈船至嘔吐不停,甚或會丟了性命。好在風暴來得快去的也快,也就是半個小時後,風歇雨停,陰雲散開,夜空重新掛上了一輪皎月。
親,本章已完,祝您閱讀愉快!^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