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燕兒先去了昨天羅獵離開的地方,在周圍並沒有找到羅獵的蹤影,於是她又去了天馬鎮,是她告訴羅獵在這裡可以坐車去省城,再從省城返回黃浦。希望羅獵還沒有走。
麻燕兒找遍了整個天馬鎮都沒有找到羅獵的身影,就在她回到停車場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四條車胎全都癟了,應當是被人故意放了氣,麻燕兒頓時警覺了起來,從另外一輛車上下來了四名男子,其中一人指著麻燕兒道:“就是她,昨天就是她向那大胡子通風報訊的。”
這幾人就是偷狗賊,他們非但沒有偷走雪獒,還賠了羅獵二十萬,這些人又怎能咽下這口氣,逃離之後,看到事情並沒鬧大,於是又回到鎮上打探消息,剛好遇到了前來尋找羅獵的麻燕兒,他們見過麻燕兒和羅獵在一起,知道她就是向羅獵通風報訊的那一個。
麻燕兒看了看四周,停車場所在的地方相對偏僻,周圍並沒有多少人,不過遠處還是能夠看到三名遊客,麻燕兒大聲道:“你們最好馬上走,不然我報警了。”
幾人笑了起來。
麻燕兒掏出電話,可因為過於慌張電話不慎掉到了地上,她慌忙躬身去撿手機,可手機還沒有拾起,一名男子已經衝上來一腳將手機踩得粉碎。
麻燕兒轉身就逃,一邊逃一邊高呼救命,一名男子繞行到她的前方擋住她的去路,惡狠狠威脅道:“住嘴!沒人會多管閑事,你老實告訴我那小子在哪裡……”
麻燕兒惶恐地看著他,忽然道:“你……你後面……”
“騙我?”那男子終於還是回過頭去,剛一回頭,一道白色的身影已經撲了上來,卻是那頭雪獒及時出現,雪獒將那名男子撲倒在地,張口向他的咽喉咬去。
幸虧隨後出現的羅獵及時製止,不然那男子已經被雪獒咬斷脖子。
羅獵笑眯眯望著那幾名男子道:“怎麽?不服氣啊?那就一起上!”他手中一上一下拋著石子兒。
幾名男子相互遞了個一個眼色,然後抽刀衝了上來。
羅獵揚手將石塊丟出,例無虛發,石子全都擊中了目標的面門,砸得幾人滿臉開花,捂著鼻子跌倒在了地上,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麻燕兒又驚又喜:“羅先生!”
羅獵道:“先離開這裡再說!”他可不想和警察碰面。
麻燕兒的汽車只是被放氣,她找出充氣泵將輪胎充滿,帶著羅獵一起驅車駛離了小鎮。
離開小鎮之後,麻燕兒方才松了口氣道:“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最近這一帶的治安實在太差了,回頭我要向警方投訴。”
羅獵伸手將湊上前來的雪獒的大腦袋推了回去:“你回來找我?”
麻燕兒點了點頭道:“我還以為你走了,我祖奶奶想見你。”
羅獵道:“你是說她就在附近?”
麻燕兒道:“你認得她?見過她?”她憑直覺認為羅獵之所以沒走可能就是為了和祖奶奶見面。
羅獵對麻燕兒的一連串發問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了笑道:“帶我去見她吧。”
麻燕兒卻表現得非常執著:“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羅獵一本正經地回答道:“過去我曾經聽過她的課。”
麻燕兒吃驚地望著羅獵,她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她的笑讓羅獵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麻燕兒道:“撒謊,她老人家已經有六十年沒有再給人上過課了,你不要告訴我你已經有六十多歲了。”
羅獵當然不會告訴她,就算告訴她她也不會相信。
麻燕兒走後,麻雀就反覆琢磨著這件事,從剛開始的驚喜中她漸漸冷靜了下來,她認為這件事的可能性不大,一張照片證明不了什麽,或許只是一個巧合,羅獵失蹤了那麽久,就算他出現在自己面前也應當是一個比自己還要大的老頭子,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人永葆青春?麻雀意識到可能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希望吧,她希望羅獵一直活著。
麻燕兒的汽車回到了這座湖畔的小屋,她本想提前用視頻通話告訴老人家自己找到了羅獵,可想了想還是直接把人帶到她面前,給她一個驚喜。雖然她不相信羅獵聽過課的鬼話,可是她仍然認為羅獵認識自己的祖奶奶,而且和她的關系非同一般,麻燕兒甚至開始猜測羅獵和自己家族的關系。
汽車還未停穩,羅獵透過車窗已經看到一個白發如霜的老人就站在小院的門前,翹首張望著,她拄著一根拐杖。羅獵不敢肯定這位老人就是麻雀,內心中突然產生了臨陣脫逃的想法,他不知自己的到來究竟是對還是錯。
麻燕兒率先下了車,拉開後門,雪獒先溜了下去。看到羅獵仍然無動於衷,她敲了敲車門道:“噯,下車啊!”
羅獵這才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麻雀遠遠眺望著羅獵,雖然羅獵還未來得及剪去長發,剃掉胡須,可是她已經認出了他,麻雀的雙手緊張地握在了一起,內心之中百感交集,她的喉頭已經開始哽咽,眼淚無可抑製地流了出來,盡管她目前還無法斷定眼前這個幾乎和羅獵一模一樣的男子就是她過去所認識的羅獵。
麻燕兒快步來到麻雀的身邊,笑道:“祖奶奶,我把人給你帶來了。”她這才發現老人家哭了,詫異道:“您怎麽哭了?”
麻雀掏出紙巾擦去臉上的眼淚道:“沒哭……只是被風沙迷了眼。”她吸了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看到走向自己的羅獵。
兩人彼此靜靜望著對方,麻雀認出了羅獵,因為他還是當初離開的樣子,可是羅獵一時間還無法斷定眼前的老人就是他所認識的麻雀。
麻燕兒道:“你們認識?”
麻雀道:“燕兒,你去幫我買些東西,客人來了,我還沒有準備午飯。”
麻燕兒又怎能聽不出她是要支開自己的意思,她點了點頭,向羅獵道:“你在這兒陪我祖奶奶說話,哪兒都不許去。”
羅獵微笑道:“放心吧,我陪她聊聊天。”
麻燕兒驅車離去之後,麻雀方才道:“你不認得我了?你……還認得……”她拿出了早已藏在衣袋中的照片,這張照片是羅獵最早和瞎子、阿諾、常福還有她一起前往蒼白山的時候照得照片,那時的他們正值青春。
羅獵接過那張照片,當他看清照片上的自己,他的手不由得顫抖了起來,抬起頭,麻雀已經淚流滿面,時光荏苒,匆匆已過百年,前塵往事早已成為過眼雲煙。
羅獵伸出手,為老去的麻雀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卻怎麽也擦不完。
麻雀道:“我知道你終有一天會回來,只是沒想到會一直等到今天……這麽多年,你去了哪裡?你到底去了哪裡?”
羅獵道:“我只是做了個一個夢,我醒來準備回家的時候,卻……卻突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麻雀含淚點頭,她牽住羅獵的手,她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是當她可以敞開心扉抓住他手的時候,自己已經老得不能再老了,而更具諷刺意味的是,羅獵依然年輕。
他們坐在開滿鮮花的庭院裡,羅獵很紳士地為麻雀拉開了椅子,看到麻雀顫巍巍地坐下,羅獵的內心五味雜陳,他來此之前想要見到麻雀,因為只有麻雀才認得他,可他見到麻雀之後卻又害怕知道真相,因為真相對他是極其殘酷的,他將不得不面對故人離去,親人離散的現實。
麻雀顫巍巍給羅獵倒了杯茶,看著羅獵的目光無比溫暖。
羅獵道:“我的經歷很簡單,我和風九青找到了九鼎,她並不需要我去啟動九鼎,她希望我打開星空之門,讓九鼎過去的主人通過那道門重新回到這個世界,我拒絕了。”
麻雀道:“於是你摧毀了九鼎?”
羅獵搖了搖頭道:“如果摧毀九鼎等於摧毀這個世界,禹神碑上記載了啟動九鼎和開啟星空之門的辦法, 不過還有件事風九青並不知道,九鼎還擁有控制時間的力量,我朝著相反的方向運轉了九鼎,打開了一扇時空之門。”
麻雀道:“你知道要回到未來?”
羅獵苦笑道:“我不知道,我當時隻想著關閉星空之門,同時也可以消耗掉九鼎的能量,不至於讓九鼎積蓄的能量毀滅我們賴以生存的世界,卻沒有想到無意中啟動的那扇門把我帶到了2037年。”羅獵幾次想問起其他人的事情,可是話到唇邊還是打消了念頭。
麻雀道:“對你只是一場夢的時間,可對我們卻過了漫長的一個多世紀……”她歎了口氣:“羅獵,你是不是想知道其他人的事情?”
羅獵直言不諱道:“想,但是又害怕知道。”
麻雀道:“可總有一天你還會知道。”
羅獵點了點頭。
麻雀道:“在你離去後的三個月,葉青虹帶著你的兒女一起去了美洲,我們開始還有聯系,可後來二次世界大戰爆發,我們的聯絡也中斷了,在那場戰爭中,我們失去了很多的朋友。”
羅獵喝了口茶,他默默傾聽著麻雀的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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