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盞燈,的確該添燈油了。
白常也一直惦記著這件事。
但是,九陰之體的屍油,在這個年代,去哪弄?
“唔,要不明天去問問大黃吧,聽說現在有的麻辣燙店,用屍油來做湯,說不定,能有些什麽意外收獲……”
白常嘀嘀咕咕的自語著,就吩咐靈兒道:“天不早了,你快去臥室睡吧。”
“不嘛,人家要和爸爸……哦是哥哥,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不好,很不好,大大的不好,絕對的不好,你聽話,快去睡,不用管我。”
“那……你睡哪裡啊?”
“哼哼,哥哥的功夫是很厲害的,我晚上基本都不睡覺。”
“那你都幹什麽呀?”
“我修仙!”
說著,白常盤膝往椅子上一坐,眼睛一閉,一副貌似靈魂出竅的樣子。
“哇,好厲害,哥哥已經在修仙了,那,爸爸,祝你修仙成功,晚安。”
靈兒顛三倒四的說著,然後撅起嘴,吧嗒在白常臉上親了一口,就開開心心的跑去睡覺了。
白常卻連眼睛都沒睜開,仿佛在這一刻,真的已經入定。
但靈兒關掉電燈的一瞬,大廳裡卻隱約傳來了白常的呼嚕聲。
……
轉眼,已是第二天早晨。
靈兒睡的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才起了床,蹦蹦跳跳的跑到白常面前,見他還是那副姿勢坐在椅子上,真的一動沒動。
“哇,爸爸,你還在嗎?你修仙成功了嗎?你要上天了嗎?”
白常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爸爸,你餓不餓,要不要吃早飯啊?”
白常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爸爸,已經早上九點多了耶,你要修仙的話,等到晚上好不好?”
白常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哥哥,我餓了……”
靈兒可憐巴巴地說,白常這才慢吞吞地睜開了一隻眼睛,斜瞄了她一眼。
“記住了,以後再叫我爸爸,我就不理你,叫哥哥才有反應。”
“好嘛好嘛,其實叫什麽不都一樣,反正你疼我就好啦。”
“廢話,那能一樣麽?你管我叫爸爸,以後讓我怎麽泡妞?”
“泡妞,什麽是泡妞?”
“泡妞……就是很爽的意思。”
“啊,那我也要泡妞。”
“你不行,你是女的,你只能撩漢。”
“漢子是什麽?”
“漢子就是……我。”
“好呀好呀,那我就撩你好了。”
白常無語,薅著頭髮說:“算了我跟你也解釋不清楚,我還是去做早飯吧,你想吃點什麽?”
“小雞燉蘑菇……”
“你能不能吃點清淡的!”
白常氣的腦子都快炸了,來到廚房一看,阿阮早把早餐準備好了。
一大鍋稀飯,外加兩盤麵包片,一大碗土豆泥,然後居然還有一盤子煎蛋。
白常數了數,少說也得有二十多個。
“我說,咱們這日子還能過麽,吃個早飯要二十多個煎蛋嗎?有錢也不能這麽禍害呀。”
白常痛心疾首啊,太奢侈了,太土豪了,還能不能過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了?
阿阮一臉迷糊地說:“我怕不夠呀,這位靈兒小妹妹,我看胃口挺好的,還有昨天晚上那個……那個什麽蠱母……”
“哦,你不用擔心這個,那家夥吃一頓管一禮拜,
唉,幸好是這樣,不然再有錢也得讓它吃窮了。” 靈兒卻不管這個,直接搶過煎蛋的盤子,嘻嘻笑道:“這一盤差不多夠我吃了,沒有雞肉的話,雞蛋也是可以的呀。”
哎,白常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靈兒一口一個的,活生生的吞了二十多個煎蛋。
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吃完了早飯,白常倦意上湧,他一晚上沒睡好,正打算去補一覺,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大黃打來的,白常一看正好,他本來就打算聯系一下大黃,下午去學校,問問他屍油的事。
但他接起來,剛喂了一聲,就聽見裡面一個惡狠狠的聲音。
“給你二十分鍾的時間趕到學校後面的廢棄工地,不然你的朋友就會失去一隻手。”
電話裡隻說了這一句,就啪的掛斷了。
白常心裡猛的一沉。
發生什麽情況了,難道大黃被綁架了?
很有可能,這是什麽人知道自己收了很多錢,就想用這個辦法,來訛詐自己。
畢竟,白常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身邊沒有什麽親人,要綁架的話,自然只能綁架他唯一的這個好朋友了。
好吧,既然你們找死,那就別怪我了。
白常瞳孔忽然收縮,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
十五分鍾之後,白常來到了學校。
廢棄教學樓前面的空地上,圍了一群人,還停著十多輛豪車,大黃被打的鼻青臉腫,跪在地上,旁邊站著十多個黑衣人,冷眼旁觀。
看到這一幕,白常腦袋頓時嗡的一下,一股熱血就往上湧,正要衝上去,就見一個黑衣人抓著大黃的頭髮,惡狠狠地把他按倒在地上。
“那個叫白常的到底住在哪,再不說老子今天就廢了你!”
大黃眼睛都被血糊住了,被強按著跪在地上,臉上的血都和土混在一起,卻還在破口大罵。
“我去你媽的,有種的今天你就弄死我,來啊,來啊,弄不死我,你們就是我孫子!”
“好小子,你倒是講義氣,不過你別想糊弄過去,想死也沒那麽簡單,今天不說出白常在哪,你就會生不如死。”黑衣人狠狠一個大脖溜,把大黃踹倒在地,一腳狠狠踩在大黃的手上。
“啊……”
大黃一聲慘叫,卻還是緊咬牙關,一個字也不說。
旁邊站著一個戴著黑墨鏡的男人,忽然冷哼一聲,緩緩走了過來。
“小夥子,嘴硬對你沒有好處,就算你今天不說,他也一定會來的,現在還有五分鍾時間,如果他到時候不來,我就會砍下你的一隻手,如果他十分鍾不來,我就砍你兩隻手,二十分鍾不來,你這張嘴,以後也別想再罵人了。”
他說話的語速很慢,聲音很輕,有些慢條斯理的,卻帶著一種難以抗拒的威嚴。
大黃也不再說話了,他跪在地上,不住的喘著粗氣,眼睛卻四處瞄著,似乎在尋找著逃跑的機會。
“你們,先把他的頭蒙上,免得待會砍手的時候,嚇到他。”
說著,他向後伸出兩根手指,立刻有人遞上一支雪茄,並為他點燃。
幾個黑衣人立刻上前,拿著一個黑布袋,就要往大黃頭上套去。
“慢著!”
場外忽然傳來一聲大喝,黑墨鏡回過頭,他的後面,站著一個穿著白襯衫,一臉冷峻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