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啊,我不是處女……”何雨晨愣了下說。
好吧,白常摸了摸鼻子,心說這妹子還挺大方,這種事說出來一點都沒臉紅。
“我是射手座的。”
何雨晨挺了挺胸,一臉驕傲地說。
白常一腦門子黑線,心說大妹子,我問的是這個嘛?!
“呃,是這樣的,你看,她受到陰十九的指使,要抓九個純陰處子,所以,我們正好將計就計……”
白常隻好把自己的計策解釋了一遍,何雨晨這才聽懂,不滿地叫道:“原來你是讓我去當誘餌啊,我才不要,你自己怎麽不去引他出來?”
“我也不是處女啊……”
白常心都快碎了,真是被這個妹子打敗。
“哦,也對,你是男的……那好吧,我就勉為其難,但你要跟我一起去,我聽說,那個什麽陰山門還是挺厲害的,畢竟排名第五嘛。”
白常見她答應了,小心翼翼地問:“這麽說,你是處女了?”
“廢話,人家還沒有男朋友的。”
何雨晨說著歎了口氣:“只是這茫茫塵世,又有什麽男子能對我的心意呢……”
她抬頭望天,一臉蕭索,那神情就像在女子監獄蹲了八年才出來一樣。
“問世間,哪個少女不多情,哪個娘們不懷春……”
白常低低地嘀咕了一句,卻忽然想到了馬瑤光。
這個時間,馬瑤光的情.蠱是不是又該發作了?
其實,他想要對付陰十九,也有一多半的原因,是為了幫助馬瑤光解除情.蠱。
雖然說現在她體內的情.蠱已經得到控制,但這東西,只要她一動情,或者胡思亂想,隨時都可能發作。
“從現在起,你就不要上班了,免得再被什麽人盯上。”白常看著薑姍說,“畢竟這年頭,純陰體質的處子不多了……”
薑姍臉上紅了一下,低下頭,有些扭捏地說:“其實……如果他們想要的只是處子,那、那我可以……可以……”說著話不斷用眼睛偷瞄白常,一臉羞澀。
白常秒懂,看這妹子的樣子,是要以身相許啊?
“呃,那個……你先回家吧,我說何大掌門,咱們這就走?”
白常趕緊岔開話題,故意不去看薑姍。
關於這個事情,白常是一肚子苦水。
白家傳承百年,最重要的一條規矩就是,男子在成婚之前必須保持童身,否則元陽一泄,就再也無法以肉身進入陰司了。
所以,就算白常有那個想法,他也沒那個膽子。
何雨晨拍了拍手,興奮道:“好,咱們兩個門派聯手,一起去攻打陰山門。”
白常一捂臉:“拉倒吧,攻打個毛線啊,咱們三個門派加一起,也就三個人……”
兩人商議已定,就打算前去西山亂葬崗,引陰十九出來,但阿阮猶豫著說:“恩人,如果這樣的話,就要做的像一點,可是我帶來的那些人都讓這位……法師,給毀掉了,這樣回去,是會被懷疑的。要知道,他的手下並非只有我一個。”
“這樣的話……也有道理。”
白常看了看何雨晨:“不好意思,剛才被你毀掉的那些東西,還得麻煩你再扎出來。”
“這個好說,分分鍾搞定。”
何雨晨倒是答應的痛快,取出一遝子黃紙,坐在地上,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她的一雙手上下翻飛,靈巧無比,隻用手隨便捏了幾下,一個人形就出現了,
然後再用剪刀輕輕一裁,點火燒掉,再迎風一抖,呼的吹了口氣,十多個陰氣森森的人形就站在面前。 歎為觀止啊,這手藝真是神了奇了。
隨後,何雨晨得意的回頭一笑,又開始疊起了紙車。
不過這紙車要稍微耗些時間,白常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忽然,旁邊薑姍尖叫起來。
白常低頭一看,自己手腕上的一個手串正發出紅光。
“不好!”
白常臉色立即變了。
白家飯店有情況發生!
先前講過,白家飯店是有結界存在的,這手串正是和結界互有感應,一旦有人闖入,或者陰陽之氣發生變化,白常就會收到訊號。
“抱歉,我有急事要去辦,只能改日再去找陰十九了。”
白常也對著何雨晨抱拳行禮,轉身就要離開。
何雨晨還沒疊完紙車,見白常要走,忙起身叫道:“喂,你這人不仗義啊,你走了我怎麽辦?”
白常想了想,回頭說道:“阿阮,待會這位何大掌門做完了紙扎,你就帶著回去,先拖一天。何大掌門,抱歉了,明天我們還在這裡匯合。”
“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要叫我掌門,叫我……”
何雨晨揮舞著拳頭,但白常沒時間跟她囉嗦,早已經去的遠了。
“你們這些男人,真是麻煩。”
何雨晨憤憤地嘟囔著,隨手疊出了最後一個紙車,往地上一丟,黑霧騰起,立即變成了一輛老舊的奧迪。
“好了,你拿去用吧。”何雨晨拍了拍手說,阿阮躬身道:“多謝法師成全。”
何雨晨忽然面色一冷,說道:“你不用謝我,我問你,先前我燒掉的那些紙扎,是誰做的?”
阿阮道:“這個阿阮也不知,只是主人……哦不對,是那個人身邊有一個青年男子,是他交給我這些東西,但是不是他製作的,阿阮便不知道了。”
“一個青年男子?”何雨晨微微思索片刻,從身上摸出一個巴掌大的紙人,遞給阿阮說:“你再見到他,就把這個貼在他身上不顯眼的地方,注意一定要保密,不要被他發現。”
“阿阮遵命。”
阿阮一副很乖巧的樣子說道,她知道,白常和這個扎彩門的人,都是她絕對惹不起的。
不說別的,剛剛何雨晨召喚出來的,分明是一頭地獄惡犬,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紅衣女鬼,分分鍾就會被地獄惡犬撕碎。
“好了,你走吧,我也走了。”
何雨晨說完,也不管其它,轉身就奔著白常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這回,加油站裡的活人, 又只剩了薑姍一個……
“喂你們別走啊……”
薑姍帶著哭腔叫著,心說這兩個人也太不靠譜了,就這麽活生生的把自己丟在這。
忙活了半天,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還是剛才那個紅衣女鬼,還有那個車隊。
阿阮對著她呲牙一笑嚇的薑姍趕忙退後,阿阮道:“你不用怕,恩人已有吩咐,我不會害你,但你必須馬上離開,因為我走之後,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查看的。”
薑姍膽戰心驚地說:“我知道了,我、我這就走。”
她馬上關上加油站的門,開上自己的小車,一溜煙的跑了。
阿阮此時卻是皺起了眉,微微歎氣。
“主人何等精明,也不知道,回去之後能不能瞞得過。”
她很快也帶著車隊離開了,就在加油站陷入一片寂靜和黑暗之後,陰暗處忽然轉出一個黑影,望著阿阮離去的方向露出一絲尖笑。
……
白家飯店。
白常站在地下密室內,神情凝重,目光定格在面前的地上。
一個形如乾屍,死狀極其可怖的人,躺在那裡。
這人周身上下,半點血跡都沒有,脖子上卻有一道被撕裂的傷口。
他竟似乎是被吸乾全身的鮮血而死。
牆壁上的暗格,被打開了一個。
白常深吸口氣,上前拿出暗格裡的陶罐,一絲不詳的預感已經浮上心頭。
下一刻,他吃驚地張大了嘴巴,目光中露出駭然的神情。
那陶罐泥封上面貼著的符咒,赫然少了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