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楊爽所想，突利確實不願拿本部兵馬去做無謂的犧牲。

哪怕丟了定襄城，那也是隋軍的，跟他無關。

既然投靠了大隋，有困難自然是隋軍先上！

因此，當看到撞車塔樓頃刻間灰飛煙滅，先頭部隊死傷慘重，突利二話不說，當即下令:全軍後撤。

呼啦啦的兩萬鐵騎來的快，退的也快。

還沒等興奮萬分，準備抄了對方後路的楊爽出城，定襄城外只剩下一片又一片的馬糞。

陣陣北風吹來，卷起漫天寒霜，不多久便將凌亂的大地所覆蓋。

然而，凌亂中的楊爽卻久久未能回神，“按道理講，不應該啊！即便突利再怎麽珍惜自己的羽翼，也不可能說撤就撤，難不成他還想讓隋軍幫他出頭不成?”

話未說完，他立刻反應過來。

是了！

定襄城雖然被劃分給突利，但它仍舊屬於大隋！

這事，極有可能歸這一代的行軍總管處理。

至於是誰，想想剛剛突利諷刺阿波的話，不難猜出是那個摔斷腿的劉方！

“又要見面了啊！”楊爽歎了口氣，揮手令身後千余名兵卒返回，帶著陰晴不定的臉色再度來到城門樓子上。

對於劉方這個將魂生前的得力乾將，他並不怎麽了解，不過，經過當初北道口的接觸，也了解到對方不會害自己。

當然，前提是自己不背叛大隋！

城門樓子上的眾人仍舊沒有散去，全都望著一馬平川的城外發呆，也不知他們都想著什麽。

“李無衣！”

“在！”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教，李無衣徹底屈服於某人的淫威下。

什麽不讓睡覺，哪怕打盹還特麽將眼皮挑開。

什麽捆起來不讓上廁所，還派一大群老爺們盯著。

身為女人，李無衣覺得自己落在楊爽手裡，絕對會被玩壞！

因此，她現在能夠做的唯有屈服，哪怕來到陰山地區，有了逃跑的機會，她也不敢輕易嘗試。

這光頭，就是個惡魔！

“把你頭髮減下來，給老子做個假胡須u，順便尋點胭脂水粉，給我化化妝！最好······整的凶惡一點！”既然以阿波的名義攻克定襄城，楊爽必然要換副面孔與劉方接觸。

還好的是，兩個人並不熟。

李無衣的偽裝易容技術，自然比不過未來時空的整容大法。

不過，半小時後，當楊爽看向銅鏡的時候，仍舊忍不住嚇了一跳。

虯髯赤面，濃眉大眼，印堂發黑，嘴唇烏紫，在勾勒的朝天鼻兩側，還特麽特意加了兩個大瘊子！

這尊容，妥妥的超李逵，賽李軌，哪怕馬迷途的鍾馗見了，也會仍不住打個哆嗦。

賊雞兒醜！

“小娘們，你老實告訴大爺，咱倆之間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楊爽瞄了眼強行憋笑的楊阿五，直勾勾的看向李無衣。

“面對大都督，我不可乾撒野！俗話說，一白遮百醜，一黑毀所有！大都督，您的面孔實在太招搖了，估計現在整個大隋都知道您大概的模樣！讓您變得俊俏點，著實有點難，不如整的醜一點，既能令別人一眼就能注意到您，又能令別人無法從您現在的面孔上，瞧出大都督的痕跡！”李無衣說著，又在楊爽臉上輕輕描了幾下。

盯著銅鏡裡模模糊糊的面孔，楊爽眨眨眼，他很想問問眼前的娘們兒，是不是見過包黑子，要不然，在自己額頭上畫個月牙做什麽?

馬王爺的第三隻眼?還是要老子改名換姓自稱楊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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