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論刀法槍法還是劍法,講究的是克制。
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名為破鋒八刀,針對的是鬼子刺刀和倭刀。
軍隊中練習的大刀術不止這一種,但楊爽對其情有獨鍾,因為它粗暴、簡單、大開大合,針對的又是小鬼子。
破峰八刀是典型的雙手刀法,融會明代戚繼光《辛酉刀法》、程宗猷《單刀法選》和清代吳殳《單刀圖說》等古典刀法的技法精華,包括埋頭刀、攔腰刀、斜削刀等技法,動作簡捷精煉,大劈大砍,迅猛剽悍,具有明顯的軍旅實用特色,與未來以花法為主的表演武術有本質的區別。
迎面大劈破鋒刀,
掉手橫揮使攔腰。
順風勢成掃秋葉,
橫掃千鈞敵難逃。
跨步挑撩似雷奔,
連環提柳下斜削。
左右防護憑快取,
移步換型突刺刀。
楊爽邊念口訣,邊進行演練。
將這套刀法練到極致,配以斬馬刀,無論是單槍羅藝,還是雙槍定彥平,又或者單刀虯髯客,估計都能三刀劈死!
一則楊爽力大無比,二則長刀頗具威力,三則沒人知曉這些套路!
對!古代武術玩的就是套路!
可惜,這套刀法他不想用,因為門板用起來比刀好使,要不然今後楊三刀之名,必定名揚天下。
楊爽卻不知道,月光獨舞,差點將兩個新弟弟嚇出冷汗。
“大哥,這·····這是戰技?!”定彥平忍不住了。
“戰技?從何說起?跟武技有什麽區別?”楊爽也不知曉這是誰發明的,估計是在民族危急時刻,眾多武術家們集體的汗水。
“一招製敵!”虯髯客如癡如醉,繼續說道:“戰技隻用於殺敵,保家衛國,出刀人必死!而武技,是門派間交流、比試、切磋所用,講究點到為止。這套刀法,我不能學,要不然今後行走江湖,就成了殺人狂!”
“權當保命之用吧!我教都教了,三弟你卻說不學?”楊爽有些不開心。
虯髯客沉思片刻,方才點頭,“如此也好,不過,今日我也大有所獲,看來要換柄武器了!”
誰都不曾想到,未來某天,虯髯客心血來潮東渡扶桑,以此刀法以一敵國,給自己大哥獻上女奴萬千,更是創建扶桑派。
“三弟莫愁,二哥家裡剛好有口上好五尺戰刀,待戰後,我為你取來!”定彥平看到刀法如此凶殘,已經對拳法萬分期待。
迎上那雙幾乎發光的眼睛,楊爽將戰刀丟給史大,令其自行參悟,便開始打拳。
軍體拳有三套,老班長還曾教過一套,說是越南戰役老兵們流傳下來的精髓。
教給羅藝的是第三套,沒有名字。
“踏步右衝拳,上步左衝拳,彈腿右衝拳,下擊橫勾拳········”
拳勁、拳風、拳勢、拳意,樣樣不少,這便是在軍中修習十數年的拳法!
爆炸般的力量,帶來陣陣破空聲,腳步轟然有力,雙拳氣息逼人,如果不是知曉自家本事,楊爽還以為自己成了一代武術宗師。
“又是戰技!”
定彥平、虯髯客目瞪口呆,忽然覺得,這個大哥拜的真值!
楊爽收拳而立,說道:“此拳法同樣講究一擊斃敵,快、狠、穩!不過,欲練拳法,先熬筋骨。欲要大乘,腳步先行。肩、肘、膝、背,全身皆是武器,因此,拳腳不分家,步法同樣重要!要義口訣,
只有一句話:一打功,二打膽,三打勇氣,四打閃!” 說到這裡,楊爽語氣微頓,繼續說道:“其實,拳法還有套通用口訣:同動近取,先聲奪人,奪臂阻膝,見手破肘,腿打膝分,逢打便拿,逢踢便摔,逢摔便坐;步要疾,手要快,見縫插針,寧思一寸進,莫讓一絲慢;半步上得手,絲寸中轉化;當場不讓步,舉手不留情。”
定彥平咽了咽唾液,“多謝大哥賞賜,現在我便連夜啟程,為大哥、三弟,將寶刀名甲取來!”
“著什麽急!”楊爽一把將其拽回,“夜襲結束也不遲,再說,你也為我和阿三使貪圖你家寶物,才結拜?”
“當然不是!可大哥的信物········”
“勿要多言,準備出征!”
··········
馬賊家眷撤離後,倉河城便空置下來,除了玉門關哨騎跟敦煌哨騎在此偶作休息,交流情報,便沒什麽用處。
不知是突厥士氣不振,還是粗心大意,路上並沒有遇到巡邏人員。
等抵達倉河城外圍的烽火台,楊爽都有些懷疑,他們是不是已經離開。
帶著兩個萌新義弟,還有史大,四個人悄悄潛入,才發現突厥騎兵竟然在城門外安營扎寨,支起帳篷呼呼大睡,就連營地四周的篝火,都早已熄滅多時。
定彥平迅速返回,通知器械部隊,在某處烽台後方組裝投石機,而弩車則是並排前行。
有三十五架大家夥,楊爽就不信這一戰會輸!
即便突厥控弦主力,跟昨晚夜襲斬殺的輜重隊天差地別,但也是人!
輕型投石機並不大,三米高的木頭架子,三個人一刻鍾便能完成。
投資的石彈,並非就地取材,而是連夜打磨出來的小排球,重約20斤。
十五架投石機,分為三排,每排五架,由於人力所限,一次只能發射一排。
兩百刀盾兵,跟運輸器械的精壯漢子一同拉動炮梢,令杠杆嘎嘎作響,慶幸的是,突厥人睡得似乎很是香甜,完全沒有發覺到三百米外的異樣。
等杠杆彎曲到極限,負責填裝石彈的投手,用大錘砸開被眾多牛皮筋勒住的另一端。
巨大破空聲驟然而起,杠杆猛地撞在不知裹了多少層的防震橫梁上,上端的皮囊隨著衝力,破開可以活動的掛鉤,將石彈跑向倉河古城。
“下一輪!!!”
“弩箭發射!!!”
第一輪攻擊,肯定會吵醒突厥人,因此,二十台床弩也要展開行動!
床弩的弓弦早就被上滿,聽到命令,操作員迅速搬開機括,一米五有余,鵝蛋粗細的弩箭,徑直飛向突厥營地。
在這一刹那,楊爽欣賞到即便是火炮覆蓋,也無法展現出來的奇景。
倉河城地勢較低,居高臨下望去,五個飛行三四秒的黑點,有的洞穿土坯房殘破屋頂,引起陣陣慘叫。有的轟在土坯牆上,震塌老大一塊夯土。更有一枚轟在腐朽城門上,將其擊打的七零八落。
而二十枚弩箭,也帶著破空聲,鑽進那些奇形怪狀的帳篷中。
一時間,垮掉的,散架的,歪倒的,不一而足。
更有數名倒霉突厥人,被弩箭巨大衝擊力所帶飛,硬生生插在地上,慘嚎著莫名語言進行求救,僅僅呼吸間,又失去了動靜!
“發射!”
“發射!”
“準備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