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由於於同背部受傷,每走一步都崩的傷口疼,疼的直咧嘴,鐵匠見狀,不由分說,背起於同大步流星的走了起來,他們身上都穿著偽軍軍服,這一路走來,並沒有引起他人的懷疑。
可也有那種比較盡職盡責、死心塌地為鬼子賣命的偽軍士兵,看到他們這般怪異的組合,便留了心,再看他們一路所走的方向,居然是衝著防線去的,要知道,打了這些年的仗,他們這些偽軍面對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或者遊擊隊,只有逃的份。
突然,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三十多歲,歪戴軍帽,長著一對三角眼,一說話露出一嘴大黃牙的偽軍連長,伸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幾位看著有些面生,那部分的”?偽軍連長一邊問道,一邊用手拍拍自己斜挎腰間的駁殼槍,樣子極其囂張。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狗子已經笑著迎了上去,衝著偽軍連長道:“連座,我們是黃家護衛隊的,我們隊長是黃天來”。
“昂,原來你們是老黃的人馬,怎麽來到這了?再說這裡也不是老黃的防區啊?”偽軍連長也不知道是真跟黃天來熟悉,還是故意打著哈哈道。
其實不說黃天來還好,一說黃天來正中偽軍連長的下懷,這家夥不是旁人,乃是天水縣偽軍一團團長張長彪的遠方表弟,對於黃張兩家的仇怨他也略有耳聞,知道兩家不對付,再加上張長彪算計黃家,反被黃家給算計,在日本人面前不得勢了,因此兩家的仇怨是越結越深,用仇深似海四個字來形容,一點也過分。
別看偽軍連長表面上跟狗子他們笑眯眯的,實則心裡已經在盤算著,怎麽才能把這些人給除掉。
“什麽,這裡不是我們黃家的防區,排長,我說方向不對,你非要走,現在走岔道了吧”狗子聽了偽軍連長的問話,故意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順勢道,他嘴裡的排長是鐵匠,誰讓他穿著一杠兩豆的軍官服飾那。
鐵匠的反應真是慢,簡直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代名詞,愣是沒有聽出狗子話裡的意思,非但沒聽出來,還大睜著眼睛瞪著偽軍連長,嘴裡甕聲甕氣的道:“怎麽,不讓我們過”?
一句話給暴露了,他旁邊的屠夫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腳步猛地一蹬,三下五除二的跳到了偽軍連長的跟前,手裡的殺豬刀刹那間便架在了偽軍連長的脖子上。
鋒利的刀鋒似乎已經劃破了他的皮膚,嚇得他一個勁的求饒,放在腰間駁殼槍套外面的右手也舉了起來。
“對,就是這樣,千萬不要刷花招,否則我手一動,就抓不穩刀子,抓不穩刀子就容易劃破你脖子,那個時候血流不止,恐怕神仙也救不到你了”屠夫像個惡魔般的說道,把那個偽軍連長給嚇得,臉色煞白,雙腿甚至開始不停的抖動,然後一股較為難聞的味道突然出現,尼瑪的,竟然被嚇得尿了褲子。
“好漢爺爺,我一定配合,不過你手裡的刀一定要抓穩啊”偽軍連長顧不上丟人,嘴裡不停的求饒道,同時在心裡暗罵自己:這不是沒事找事嗎?人家過人家的封鎖線,管你屁事,非要過來顯擺一下,這下好了,顯擺的落在**手裡了,想想還是怎麽脫身為妙。
“這樣最好,不過首先你的把雙手放下來,然後像你平常那樣,假裝巡查防務,護送我們安全的過了封鎖線,就放了你,不然……”屠夫後面的話沒說,但他相信偽軍連長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漢爺爺,
我保證安全的把你們護送過太君的封鎖線,你手裡的刀子是不是可以收起來了”偽軍連長說完,眼前一晃,架在脖子上的刀不見了蹤影,可立馬又有一個東西頂在自己腰間,憑感覺,頂在腰間的肯定是手槍。 有了人質在手,於同他們的感覺立馬不一樣了,怎麽說,就是腰板突然挺直了的感覺。
在偽軍連長的護送下,他們走了大概足有二十多米的距離,二十多米的距離,並不算太長,可小鬼子就是在這二十多米的距離上,分別設置了三道封鎖線,給於同他們的震撼可想而知,也讓於同得知了小鬼子這次消滅他們的決心和救援三連的難度。
就是這幾道封鎖線也不好過啊!他們又沒有重武器,要想突破鬼子的防線,救回三連,要麽不停的用人去堆,要麽另想辦法,智取。
在快要穿過第四道封鎖線的時候,他們的對面走來了一隊鬼子兵,這對鬼子兵大約十五六人,屬於巡邏隊的角色。
小鬼子出現,屠夫明顯感到自己前面的偽軍連長立馬軟了一下,要不是他在後面用手扶了一下,估計偽軍連長能給跪下去。
“軟骨頭”屠夫嘴裡罵了一句,頂在偽軍連長腰間的手槍猛地用力一戳,警告道:“千萬別耍花招,不然我肯定在第一時間弄死你,假如鬼子問起來,就按我剛才教你的說法,說我們是出來巡邏的”。
偽軍連長的腿有些軟,他是怕鬼子,但他更怕死,而且他也相信,如果自己給小鬼子通風報信,最先死的肯定是自己,頓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也明白了自己該怎麽做了。
這就是所謂的聰明人,只要能保自己的命,不管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任何人,即便是自己的親人也能出賣。
在槍的威逼下,他們繼續迎著巡邏的小鬼子走去,在快要走到跟前的時候,偽軍連長停下了腳步,取下自己的軍帽,朝著小鬼子彎腰笑道:“太君,辛苦”。
後面跟著的屠夫深怕他耍什麽花招,手裡的槍不由用了一下力,後來見他停下來,就是跟小鬼子打聲招呼,不由低聲挖苦道:“看來你還真是一個賤骨頭,挺適合吃漢奸這碗飯的,不過從今往後,還要多想想,別哪天晚上睡覺,早晨起來頭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