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的警衛員小張被刺中腹部,青紫色的腸子已滑出體外,他抱著瀕死的小張連聲喊道:“小張,再堅持一下,要挺住呀……”話沒說完,淚水成串地滾落下來,悲痛得說不出話來。
於同臉色凝重地環視著屍體陳橫的戰場,小鬼子強悍的戰鬥力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那個腦袋和身子已經分家的日軍中尉伏在溝邊,於同對狗子說:“別的小鬼子屍體不用管,讓鬼子自己去收屍,這個中尉的衣服不要扒了,好好把他埋了,這****的是條漢子,硬是刺倒了我四個戰士,娘的,是個刺殺高手,可惜了。”
狗子瞪著眼表示不滿道:“這天寒地凍的,埋自己人還埋不過來,我還管他……”。
於同也瞪起了眼:“你懂什麽?這小子有種,是真正的軍人,是軍人我就尊重,快去。”
就在打掃戰場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被小鬼子給嚇成軟腳蝦的劉振又冒了出來,這家夥全然不顧自己剛才的表現,指揮著手下的三連戰士瘋搶戰利品,有時為了一柄歪把子,不惜跟其他戰友翻臉。
這還不算,劉振甚至指揮著手下的戰士,把戰死小鬼子給拔了一個乾淨,這一扒也扒出問題來。
發現問題的也是劉振,這家夥蹲在一具已經被扒光了小鬼子屍體前,看了又看,在扭頭看看其他小鬼子的屍體,突然驚叫了起來。
這聲驚叫讓李梅很不高興,你怕死就怕死吧,怎麽看見死人還被嚇得叫了出來,有些挖苦道:“劉連長這是怎麽了?不會發現小鬼子屍體有不一樣的地方吧”。
“等等”一旁站著的徐峰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麽,幾步跑到劉振跟前,盯著地下的小鬼子屍體看了一下,又扭頭看看其他小鬼子的屍體,別說,還真讓他發現了問題。
一百多具屍體裡面,只有十多具是小鬼子的,剩余都是偽軍裝扮的!!
偽軍裝扮成小鬼子,究竟是在賣著什麽藥?
陷阱?
不好,徐峰猛地站了起來,衝著遠處的於同喊道:“於隊長,這是鬼子給我們設的陷阱,快撤”。
話音未落,一聲炮彈劃過空氣的聲音傳了過來。
“敵襲,全部隱蔽……”徐峰剛喊完,就覺得身後猛地一震,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飛了出去,然後暈了過去。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於同帶著隊伍已經在同小鬼子交上了火,果不其然,這真是小鬼子給他們設置的圈套。
整個陣地上硝煙彌漫,小鬼子為了徹底把新生的虎頭山抗日支隊消滅,下了很大的功夫,從張長彪的一團抽出一百多個偽軍扮作鬼子,引誘於同他們,還打申請從聯隊調來五門山炮,和兩架飛機,在飛機大炮的輪番俯衝轟炸下,虎頭山支隊傷亡慘重。
沒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跑,於同他根據防守陣地的特色,指揮構築的野戰工事很是別出心裁。
十五裡小廟靠近右面的山坡,是個平面圓台,按常規,守備一方的工事位置,應構築在山坡平台的棱線部,這樣可以對進攻一方的動態一覽無余,也便於居高臨下發揚火力。
可於同偏偏把環形工事構築在高地的平面圓台中心位置,攻擊部隊在坡下看不見守軍,直射火力便失去作用,而迫擊炮之類的曲射火力又極少。
小鬼子的攻擊部隊剛剛衝上陡坡,只要一露頭,馬上就被守衛的部隊給打倒。
戰鬥打了整整一個多小時,山坡下躺滿了偽軍士兵的屍體,
不過於同他們自身也是傷亡慘重,能夠戰鬥的,連帶受傷在內的,還有一百五十人左右。 常言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如果沒有地理位置上的優勢,恐怕於同他們的損失更大。
指揮這次作戰的就是松本熊二,他在望遠鏡裡看得清清楚楚,己方衝鋒的戰士基本是剛到坡頂,就被守備的部隊給射殺了,整整一個小時,連連坡頂都衝不上去,對於死去的偽軍士兵,他一點也不心疼,還逼著身旁的張長彪繼續發動攻擊。
“張桑,馬上讓你的隊伍會同皇軍,發起攻擊,務必要在一個小時之內,拿下十五裡小廟”。
張長彪的心在滴血,他手裡的保安團就是他安身立命的法寶所在,就在剛才,皇軍下令,讓他抽調一個連的偽軍士兵陪同皇軍押送物資,也就十分鍾不到的時間, 一百多弟兄就命喪沙場,死在了八路軍的手裡。
沒等他緩過勁來,皇軍又讓他的保安團率先發起攻擊,一個小時就損失了三百多人,這些人馬可都是他張長彪的心腹,是他保安團一半的兵力。
哭喪著臉,對著松本熊二道:“太君,敵人火力勇猛,我們這麽硬拚不是辦法,再說我保安團損失慘重,能不能讓丁團長的二團上”。
現在這種場合,只要不是傻子都會看出,攻打十五裡小廟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張長彪的保安團有飛機大炮掩護,還損失三百多人,丁老二自然不願拿自己辛辛苦苦拉起來的二團去冒險。
當下對著張長彪道:“張團長,這是太君對你的信任,還望不要辜負太君的期望,爭取早日拿下十五裡小廟”。
張長彪瞪了丁老二一眼,心道:****的丁老二的根本沒按好心,想要借著八路的手把自己的保安一團給滅了,不過又不能明著反抗鬼子的命令,尤其是眼前的松本熊二,在天水縣可是赫赫有名的殺人魔王,向來以殺人為樂趣。
可是讓他在陣前起義,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麻煩!
就在張長彪猶豫的時候,旁邊站著的松本熊二不高興了,抬手就是兩個耳光,打的張長彪都有些懵了,頭上的軍帽也飛到了地下。
緊接著松本熊二抽出自己的武士刀,架在張長彪的脖子上,叫囂道:“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死啦死啦的”。
挨了兩個嘴巴子的張長彪臉上一疼,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柄寒光閃閃的東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