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五十多米的地方出現一個灰黃色的小點,是鬼子偽軍軍服特有的顏色,借著星光竟然能看的清楚。
於同心說:“該死的小鬼子,竟然跑到這麽近的距離打黑槍,也活該你倒霉,敢弄我的弟兄,今天爺就拿你開席了。”
主要還是小鬼子有些大意,從本質上瞧不起中國人,才會犯了這麽低級的錯誤,戰場上面犯錯誤,是要死人的。
就見於同把中正步槍上面的表尺套上準星,心中計算著距離和風向,慢慢的將手指搭在扳機上,準星瞄準那個灰黃色的小點,心道,****的小鬼子,來老子伸個腦袋試試,保證一槍打爛你的西瓜頭。
或許是老天聽到了於同的心聲,或許是那個打黑槍的小鬼子覺得危險已經解除,想要活動一下手腳,他動了一下,輕微的動了一下。
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動,就讓他丟了性命,回去見他們的天照大神了。
於同手指一緊,當的一槍,子彈嗖一聲,滾著熱,鑽進那個日本兵的腦門,頭蓋骨被衝勁帶著給掀飛了,紅紅白白的腦漿子濺一地。
小鬼子的軍事素養還是很高的,於同手裡的槍剛響,對面放哨的衛兵便開火了,子彈不要錢的飛了過來,打的工事塵土飛揚。
“****的小鬼子,子彈還挺闊綽。”於同罵完,貓著腰回到自己的陣地,他剛到陣地,狗子便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說鐵匠被劉振以亂殺俘虜的名頭給抓走了。
於同聽了也是好一陣無語,心道:你這個劉振不是沒事找事嗎?不就是殺了一個鬼子嘛,至於這麽大的陣狀。
等他到了劉振跟前的時候,就見劉振和鐵匠被一大幫人圍在中間,屠夫用手裡的殺豬刀正指著劉振罵街那。
難怪屠夫這麽激動,一同上山落草為匪的,就他們幾個關系較為親近,現在鐵匠被抓,他不激動才怪。
“姓劉的,當著大夥的面,請你告訴我,為什麽抓鐵匠”?
“為什麽抓鐵匠?原因你不知道嘛”?
“我怎麽知道你為什麽抓鐵匠”?
“屠夫,我知道你殺鬼子是一把好手,可我劉振也不含糊,我劉振是膽小怕死,但我絕對不允許有人隨意踐踏黨的原則,我們黨明明有規定,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不準隨意劣待俘虜,可他倒好,竟然不顧黨紀的隨意殺俘,今天我就要當著所有戰士的面處分他”劉振的這番大道理聽起來還是有幾分意味在其中的,還真不好反駁。
“我知道黨的紀律,可剛才的那種情形我們都知道,讓一個小鬼子待在我們中間,就是一顆隨時爆炸的地雷”屠夫說著說著,扭頭看到於同和徐峰兩人走了過來,不由眼睛一亮,開口道:“我不跟你爭論,現在隊長和政委都來了,讓他們給評評理”。
“劉連長,請你馬上放了鐵匠”於同臉色較為冷峻的喊了一句。
“劉振同志,隊長說的對,我們只要維持黨紀,可也得看情形分場合,現在小鬼子就在我們山下,我建議還是讓鐵匠同志戴罪立功,多少小鬼子”徐峰不愧是搞政工工作的,三言兩語就把問題給交代清楚了。
“徐峰同志,請注意你的黨性……”。
……
他們的爭吵聲很大,大的連山腳下包圍他們的鬼子漢奸都聽得清清楚楚的,說來也怪,自從聽到他們的爭吵聲,一直不高興的熊本熊二竟然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兩個偽軍團長看到太君笑了,當然不會放棄這麽難得的機會,
張長彪豬頭一樣的裂開嘴道:“太君,您的這招真是高明,成功的瓦解了他們的士氣,等明天天一亮,卑職就去招降他們,到時候太君可就是大日本帝國的英雄”。 看到張長彪拍馬屁,站在一旁的丁老二當下也針鋒相對的拍馬屁道:“就是,不過太君,卑職當下倒是想起一個計策來,現在我們已經成功的瓦解了他們士氣,索性就放開一面,給那些想要投靠皇軍的****一個機會”?
“怎麽,丁團長是想放****離開?還是真的在為皇軍著想”作為對頭,張長彪自然會抓住每一次機會,不遺余力的打擊丁老二。
“張長彪,你別血口噴人,我這是圍三缺一的戰法,中國古書裡就有這樣的戰例……”。
也不曉得丁老二是怎麽說通松本熊二的,總之,松本熊二同意了, 果真將圍著於同他們的東面給松開了一角,丁老二的這一無心之舉,給了於同他們突出重圍的機會。
按理這樣的調動是應該隱蔽進行的,可鬼子漢奸好像缺心眼,深怕於同他們不知道,大張旗鼓的調動了起來。
徐峰盯著下面頻頻調動的人馬,衝著於同小聲道:“於隊長,鬼子這是唱的哪一出,圍三缺一,可圍三缺一的戰法不應該是這樣大張旗鼓的啊”。
“中國兵法博大精深,小鬼子只不過是學了一點皮毛罷了,從鬼子剛才的調動來看,他們明顯是把東南角給空了出來”。
“東南角距離天水縣最近,會不會有詐”徐峰有些擔心的說道。
“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現在讓戰士們抓緊時間補充體力,分發彈藥,帶不走的武器最好就地掩埋”。
“我這就去辦,你一晚上都沒有好好休息一下,趁著這個機會抓緊時間補補覺”。
“行”於同說完,也顧不得許多,大咧咧的躺在地上,腦海裡出現N個不同情景的畫面。
如何才能帶著隊伍從小鬼子的包圍圈中突出去?
又從那個方向突圍比較好點,遭受的壓力輕點,戰士們的傷亡小點?
還有就是鬼子大規模調動兵力,故意空出一角,是陷阱?還是他們突出重圍的機會?
隊伍中還有許多行動不便的輕重傷員,假如突圍的話,他們這些人又該怎麽辦?
帶著一起走?還是給他們留下一些武器,充當吸引鬼子注意力的標靶?
怎麽做?
自己到底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