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衝鋒號聲,沒有衝鋒的呐喊聲,隨著最後一枚手榴彈的脫手,伏在公路兩側的突擊隊一躍而起,疾跑中,他們手頭的輕重武器同時開火,組成密集的火網,小鬼子在密集的彈雨下被打得煙塵四起,爆炸後殘存的鬼子兵又恢復了強悍的本色,他們嗥叫著還擊,竟面無懼色。
七十多名戰士,以排為單位,分成了前後兩部,前部同張八子他們,圍殲被他們引誘出來的小鬼子和偽軍,後部的戰士負責阻擊來襲和增援的鬼子。
在鬼子炮樓底下圍殲鬼子,完全就是在火中取栗,稍有不慎就會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但是,於同他們偏偏這樣做了。
戰鬥打的很激烈,萬幸的是,被圍的小鬼子和偽軍讓七十多顆手榴彈炸死炸傷一大半,要不單憑於同他們這幾十號人馬,還真的搞不定。
短兵相接,拚刺刀,訓練有素而又墨守成規的日本士兵,百忙中也沒有忘了在白刃戰前按《步兵操典》退出子彈,嘩嘩地拉槍栓聲響成一片,黃澄澄的子彈從槍膛裡跳出來,迸落在地上,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幾個手腳稍微慢了些的鬼子兵,被虎頭山支隊的戰士捅個透心涼,死的不能再死。
不得不說,小鬼子拚刺刀的水平還是很高的,幾個虎頭山的戰士因為躲閃不及,被刺倒在地,還有一個小鬼子,一人一槍,面對兩個前後夾攻的虎頭山戰士,居然絲毫不落下風。
小鬼子厲害,虎頭山這頭也不差,鐵匠、屠夫兩個人,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殺的小鬼子人仰馬翻。
這是場硬碰硬的肉搏戰。雙方殺紅了眼,刺刀相交的鏗鏘聲,槍托擊中肉體發出的悶響聲,瀕死者的慘叫聲,殺得性起的吼聲響成一片……
炮樓裡觀戰的鬼子指揮官,通過望遠鏡看去,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群絞在一起,灰色和黃色相雜其間,有心下令,進行炮火支援,又怕誤傷了自己人,隻得無奈放棄這個想法。
不過他還是做出了一定的部署,讓一個連隊的偽軍配合一個中隊的鬼子兵,同時出擊,妄圖打開缺口,增援被圍的小鬼子。
他們剛出炮樓,便同負責阻擊的虎頭山支隊三排戰士交上了火,於同也著實下了本錢,單單一個三排,就裝備了三挺機關槍。
他們在下面打的熱鬧,於同等人在山坡上同小鬼子殺的更是激烈。
剛開始,於同手裡端著小左輪,朝著鬼子啪啪啪的射擊著,槍膛裡的六顆子彈打完了,也來不及掏彈往裡面頂,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支插著刺刀的中正式步槍,用手拽了一下,沒拽動,再低頭一看,一個偽軍士兵緊閉雙眼,雙腿不停的哆嗦,手抓著步槍不放。
於同罵道:“你他娘的裝死就裝死,怎麽還抓著步槍不放,趕緊給老子松手,不然斃了你”。
話音剛落,抓著步槍的偽軍士兵頓時松了手,於同也沒管他,而是拎起步槍,朝著旁邊的一個小鬼子衝了過去。
他這頭剛一動,便讓一個長著馬臉的小鬼子給盯上了,這個小鬼子不像其他人那樣亂叫,而是一語不發,像一條凶狠的毒蛇般的緊盯著於同不放。
突然,馬臉小鬼子手裡的刺刀斜斜的就劈了過來,於同身體向右一晃,把手中的步槍一橫,再往外面一掛,便把馬臉小鬼子的步槍給扣住了,同時左手把刺刀從槍口取下,順著勁刺刀捅進馬臉小鬼子的肋部。
馬臉小鬼子吃疼,撒手松了步槍,因為疼痛,面孔皺成一團,手抓著於同的刺刀跪著倒在地上,
刺刀被肋骨夾的很緊,於同松開刺刀,雙手抓住步槍槍口,用力將槍托砸向馬臉小鬼子的腦袋。 一個矮胖體形的鬼子,看到於同的注意力都在馬臉小鬼子的身上,從後面慢慢的挪了過來,想要偷襲,舉著刺刀斜挑著往於同身上扎。於同閃身避開,手抓著槍管, 揮舞著槍托劈在矮胖鬼子的臉上。
那個日本兵的腦袋就象切開的西瓜一樣,喀嚓一聲,腦漿跟西瓜汁水似的流出來。
當隊長的都這樣拚命,手下人自然也不能當了孬兵,在於同的帶領下手,虎頭山支隊的戰士們個個都不顧子彈橫飛的往前衝。
一個叫不出名字的戰士衝在最前面,手上拽著從鬼子手裡剛繳來的歪把子橫著就掃,槍管被打的快紅了,把鬼子的火力壓製了不少。
於同豎起大拇指道:“好樣的,是條漢子”。
這時,一聲劇烈的悶響,氣浪把於同帽子都給吹飛了,震動帶著人一下抖一下,於同感覺胃裡一陣痙攣,溝沿的土直往下掉,卻聽不到任何聲音,他知道自己耳朵被震的聽不見了。
再看,屠夫鐵匠兩人一前一後護住於同,並伸手指著一個地方,嘴巴大張著讓於同看。
於同一扭臉,剛才那名戰士所站的地方現在只剩了個坑,周圍散布著血肉模糊的身體軀乾。
於同喉嚨一緊,心裡說,兄弟,你真是條血性漢子。
受到鮮血刺激,鐵匠頭腦一熱,衣服一甩,拎著大鐵錘光著棒子衝了上去。
鐵匠吸收以前打仗是受到的教訓,將他手裡寶貝似的大鐵錘進行了改裝,木柄把子換成了直徑兩公分的白蠟杆。
這類極具古典風格的兵器在中國傳統武術中具有槍、棍、錘的三重功能,在一身蠻力的鐵匠手裡,完美的演繹了以力量碾壓一切的結局,這種兵器所發揮出的殺傷力是日本兵手中裝著刺刀的三八式步槍沒法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