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八八八年,一個聽上去挺吉利的年份。在這一年裡,聞名遐邇的國際歌誕生了,而惡名遠揚的開膛手傑克也在倫敦東區白教堂一帶犯下了連環殺人案。
但是即使是知道這些事情即將在今年發生,可是卻和在流落在巴黎街頭的李昂並沒有什麽關系。不過也是,如果把別人一下子從二十一世紀初直接扔到了十九世紀末的法國巴黎,隻要不是法語專業的學生的話都會像他這樣饑腸轆轆吧。
簡單的來說,李昂穿越了。
他本身是個三流大學的應屆生,明明都已經是二十幾歲的人腦子裡卻和初中生一樣都是中二的想法。這也導致他求職不順,沒什麽單位肯錄用他。於是乎這位大齡中二犯病了,去了龍虎山打算找找看有沒有什麽隱世的修真門派之類的東西。然而即使不是槍兵他的幸運也沒有高到哪裡去,一下火車這位剛剛踏入社會的大齡中二的行李就被人搶走了。
身為男人怎麽能看著行李被搶而無動於衷,而且還是自己的行李!熱血上頭的他直接就追了上去,然後就在火車站門口被那個搶匪拿了一面在路邊賣假古董騙遊客的小攤上順手拿來的鏡子給砸暈了。
當他醒來之後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大概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之下不僅是腦子中二,連肉體也是中二的了――關鍵是,他醒來的地方是法國巴黎。更關鍵的是,這裡是一八八八年年初的法國巴黎!
他穿越了,在確認再三後他做出了這個結論。
我們的大齡中二李昂同學對此表示非常開心,穿越這種事情可是每個中二病都期待著的。。。。
當然,這是剛剛來到這裡時候的想法。過了一個禮拜之後,他就近乎絕望了。一八八八年的巴黎絕對不是什麽浪漫之都,雖說二十一世紀的巴黎治安也好不到哪裡去,可絕對不會比一八八八年的巴黎更差了。第一天當他操著一口蹩腳的英文去和那些紳士小姐們交流的時候,他還沒摸到對方乘坐的馬車就被勢利眼的馬車夫一腳踢開了。。。別得比這更悲慘的事情比比皆是,也就不說了。李昂這一個禮拜是靠著翻垃圾堆才生存下來的。
他快要絕望了。
他已經絕望了。
所以當那個帶著禮帽穿著西服儀表堂堂的年輕男人站在躺在垃圾堆裡的他的面前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對方會是善意的。他隻是絕望的閉上眼睛。。。
這時,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體內有著什麽東西在閃耀著。
那是一面鏡子,一面沒有邊框很普通的不規則的鏡子。
當他再一次的睜開眼睛後,整個世界都變了。他的周圍一片黑暗,除了他和那面鏡子以外沒有別的東西。而鏡子中映照出的並不是他,是那個站在他身前的男人。
這個,是給我的“外掛”嗎?哼,我連快要餓死了都還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啊。。。
嘲笑著自己的李昂這樣想著伸出了手用盡全力去觸碰那面鏡子。可僅僅是指尖觸及到了鏡子的表面,鏡子就碎裂了開來化為了光點湧入了他的身體。
李昂的大腦給他傳來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不過沒等他細細體味這種感覺,他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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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的天花板。
” 躺在李昂睜開眼睛後下意識的看著陌生的天花板這樣說到。
“看來你並不是餓暈了,而是凍暈了。”
現在的李昂身處在一間雖然並不奢華但是卻也不是很破舊的房間裡,而之前的那個男人剛好推開門端著一碗熱湯走了進來。
“不喝點熱湯暖暖身子嗎?”他扶著李昂坐起身把湯遞給李昂後就坐在了暖爐旁邊的一張椅子上默默的看著李昂,“看你的樣子,你是日本人?”
“謝謝。”接過熱湯的李昂感謝了對方,不過即使對方幫助了自己一些原則性的問題還是不能妥協的,“不是日本人,是中國人。”
“清國人?”
“不是清國,是中國!是塞裡斯!”身為中二病,李昂總是知道著一些奇怪的知識。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他現在居然不僅聽得懂法語還在說法語。
“哦,好的。塞裡斯人。不過你的法語說的真不錯,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拉烏爾・當德萊齊子爵。”這個男人就看他看上去的一樣有教養,是個十足的紳士。
“拉烏爾・當德萊齊?有點熟悉的名字。。。我的名字是李昂。”
“Leon?還是Lyon?”
“不對不對,是li~ang~,李是名昂是姓。因為我是家裡的長子,所以名字是昂,不過話說回來我家也就我一個孩子。”先不去管自己為什麽會說法語的問題,李昂兩三口就喝完了湯然後回答起了自己救命恩人的提問,“話說回來,子爵閣下你為什麽要救我呢?”
“救人需要理由嗎?”年輕的拉烏爾微笑著向李昂回答道。
李昂看著對方那雙清澈的眼睛似乎看見了對方的靈魂,高潔卻並不迂腐。
“哈哈哈。。。”李昂突然毫無節製的大笑起來。
“我本來已經打算在那個肮髒而又臭烘烘的垃圾堆裡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沒想到卻被子爵閣下您所救下,所以說人生這東西還真是有趣啊!那麽, 不管是救命之恩還是這一飯之恩我都無以為報,在下現在所擁有的東西也就是是一條性命而已。如果子爵閣下您缺少個隨從的話,在下替您在出門時拿拿東西之類的事情還是能做到的。。。不,或者說其實我也算有私心,畢竟我在這對我來算異國他鄉的巴黎無依無靠,成為一名子爵的隨從也不錯呢!”
拉烏爾聽完李昂中二氣息滿滿的發言同樣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後也笑了起來。
“人生的確是有趣的東西,讓我遇到你這樣有趣的人。你和我認知裡的清國。。。不對,中國人完全不一樣呢!那麽李昂,你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隨從了。”
“願為您效勞,子爵閣下。”
“去梳洗一下吧,之後去餐廳我們再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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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一個澡後換下原來已經不合尺寸破破爛爛的衣服,李昂換上了拉烏爾為他準備的衣服――棕色的西褲、白色的襯衫與灰色的西裝馬甲――當然,在現在這種冬天如果出門的話自然是會有外套的。
李昂照了照鏡子,除了和法國人完全不一樣的容貌和與這個時代有些格格不入的碎發,他現在和那些在巴黎街頭行走的人並沒有多少差別。
對著鏡子擺了個單手射擊的姿勢,李昂不禁有些臭美起來了。
“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是有點小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