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嫌血放的不夠快,拿起精鋼鐵鏟在那些人的身上開了兩道豁口。
在墓室中心的那個玩意叫“活樹天香”,李大三說此樹從根本算不上是植類,在好些年前邪樹讓滿清政府聯手西域在東方大陸徹底銷毀了。食血食,喜陰,吃人,李大三那兒除了這些外道聽途說的信息外,簡直是對此一無所知。
我抓起地上一把快要奄奄一息的火把,湊上前去那火一照,立馬感覺胃裡空蕩蕩的一陣惡心。那些山民的屍體被老胡拋在樹根上,那些屍體很快被什麽纏繞,肢解,融化。
“老槐樹從地裡鑽出來的樹根上崩裂的一片片樹皮,樹筋上像是人的經脈一樣,血紅色的液體在樹筋間流動,因為太近右手,摸在老槐樹下摸了一手的血紅,一嗅,鼻子裡全是動物腐爛後的惡臭味,忍不住的緊鎖咽喉從胃裡吐酸水。”
這一段在老胡故事裡的怪樹竟然是真的,那麽我就可以認定老胡是哪個故事裡的男主角了。
天香邪樹樹筋像是充了血似的人類經脈,等滿地的人類屍骸被它吃成了殘渣碎屑後,樹筋慢慢的漲裂。此樹食人且貪婪,就像人一樣,吃壞了就該吐了。我相信老胡一定給它準備了數倍的‘養料’,這些養料就是那些分分鍾前還是活生生的大活人。
…………
“黃老二,記住哪裡來的哪裡出去”
老胡滿臉的癲狂,一把拽出了幾根藤條,藤條拉上來的男屍惡臭、女屍奇香。老胡把男女上十具看著鮮活靚麗的屍體拉上來,看清後有拋下樹洞,這無底洞窟一般的地方,哪些人死後多少年連個全屍都不得。
最後老胡雙目近乎呆滯的看著一具衣著停留在民國的十六七歲女屍身上,一會哭一會笑,一陣悲喜交加大起大落,讓人覺得他這是患上失心瘋了。
老胡糊裡糊塗的說道:“回去後咱就賣房賣地,咱就金盆洗手,咱,咱們一直在一起,過一輩子……”
我滿臉含煞的咆哮道道:“老胡,你到底想幹什麽?”
張胖子要過來拉我胳膊,還沒進我一米就給黃二攔下了,這會兒所有的目光都看想了一臉呆滯的老胡
老胡抱住那具女屍,醜陋的臉皮上滿是猙獰與顫動,嘴皮子還在打顫,雙眼腥紅,眼角又紅又腫居然滾下熱淚。
老胡陰鬱的抬頭,他看我的目光讓我想起了馬王墓的蝰蛇,語氣陌生的說:“你不是都看明白了,還有個什麽?”
我手裡的槍杆指準老胡胸口,紅著眼吼道:“你媽的,二十幾條人命你就為了這具屍體,你還有沒有人性?”
老胡咧嘴,硬生生的笑著說道:“人性?盜墓賊乾的就是滅絕人性活計,頭一次黃家人衝我提人性,你們是不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江湖龍頭啊。”
“你住嘴。”我斥停老胡,冷冰冰的槍杆戳在老胡胸口:“老子就看看,你他娘的有沒有心!”
張胖子冷著臉站在中間,冷聲道:“老黃,夠了!”
有了殺心的我臉上忽然變了個樣,胸腔中一股戾氣劃過,我的腦子就開始犯糊塗了。下一秒槍子兒一頓亂掃,只是我嘴裡一個勁的吼道:“殺了你,殺了你,要你償命……”
子彈掃完,居然沒有見一滴血。就在像我瘋狗一樣要衝上去撕咬纏鬥時,忽然覺著胸口一悶,那股戾氣像被人活活拍散了。
其其實我從出生一來就有一個壞毛病,模糊的記得小一點那會兒我被人惹急了,就像瘋狗一樣暴打那是不擇手段毫無顧忌。
記得我媽當時見著這樣的我就哭,後來不知怎麽流落到乞丐窩裡了,也就因為這個我才八九歲熬過了乞丐窩。我長大了後,就不容易像那樣了,李大三也從不帶我上正規醫院檢查,久而久之就忘了。只是這個變化我想到後,都會寒毛都嚇的豎起了。 “老胡,滾吧!”黃二滿臉戾氣的說道。
老胡一臉余悸的看了我一眼,抱著女屍扭頭就走。才走兩步一回頭,扭頭貌似要說些什麽時,老胡眼眸一縮,緊跟著一粒子彈飛來,他抱緊女屍喉頭濺出黑血。
老胡最後把女屍抱緊在懷裡,一臉釋然的死了。我從他攥緊的手裡發現了一封類似遺書的東西,包裹好藏進了兜裡,妥善的把小敘和他藏好。
‘是命吧!老胡為了一己私欲殺了殺人屠村,後一秒就被羅黑龍殺了。’
我不善的看著羅黑龍,最後也沒說什麽。形勢逼人,他身後的十幾個腰杆站的比直的打手,一個個手裡可都拿了熱武器的, 是用了不到十秒就解決了所以絆腳石的屠夫。
幸好這一路有胖子在中間打圓場,但現在的形勢是我和黃二算是一路人。羅黑龍和張胖子關系曖昧,加上羅黑龍帶來的一眾打手也是顆硬釘子。進入夜郎古城後,就算不窩裡反結局最好的也不過是分道揚鑣。
…………
“好了,瘋了這麽半天該辦正事了;黃老二,接下來就交給你指揮了。”羅黑龍咳嗽兩聲,重重的拍了把我的肩。
“嗯!”我點頭,又補充道:“放心,我不會拿十幾條命意氣用事的。”
我一腳勾在滿是惡臭的樹藤上,雙掌抱地,姿勢怪異。這招以求最大的角度看清樹洞的詳情,毫無形象。
仔細想想夜郎人的信仰“牛圖騰”“竹信仰”
“我之前聽過一種奇墓,長沙時一幫盜墓賊費盡心血開了盜洞,一測下驚恐的發現,那盜洞竟然是個無底洞。當時一個資歷很老的盜墓賊一眼就看穿了那是個奇墓龍穴,不過此人狡詐的很,就騙那夥年輕人說這是打了個無底洞,把人散了。自個留了心眼,半夜三更瞧瞧就帶全了裝備把奇墓龍穴裡的油水刮了個乾淨。”黃二忽然說道。
我聽完,驚叫道:“是不是墓室不是在盜洞底,而是在盜洞左右。”
黃二點頭,一臉臭不要臉的說道:“唉,黃老板你說這事怎沒叫咱撞上,後來這事兒還是俺私底下拿了八壇子陳釀換的。”
我一臉尷尬,臉上的氣氛被這一段往事緩和了不,問道:“黃二,你能夠確定嗎?”
黃二搖頭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