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齊登山裝備,領著人一路人攀上厥陰山,胖子身體看著體格寬大,卻比我輕松的多。登到山頂後我直指西北方向,然後從背包裡掏出遠程相機拍攝,抓準角度拍攝。
“這是什麽意思,把我們唬到這來看風景了嗎?“胖子看不懂這些風水裡的門道,順著我的手指只看見了一座王八丘。
馬八爺又怎麽會看不明白:“這是白虎丘,白虎者凶悍,日照西方,白虎怒目圓睜,犬牙交錯,是塊凶煞之地。“
“哢嚓,哢嚓!“我手裡的拍攝沒有停,等馬八爺做完總結後,我也停止了天花亂墜的拍攝。我選出覺得滿意的底片,傳遞過去……
眾人都是一陣沉默,隻是胖子跳脫的性子偏生又是那種閑不住的。他聽朋友說在陝北有一種特色美食叫帶刀子肉,我本來連下山的力氣都沒了,禁不住胖子誘惑梗著脖子跟著去了。
胖子在我耳邊絮絮叨叨的,無非就是說他們老家夥疑神疑鬼,陰謀詭計什麽的。我問胖子你說的民間美食在哪呢?
我們就在當地一個叫紅軍鎮的客棧裡落腳,胖子肉乎乎的大手一把抓住店小二的脖領子,笑眯眯的在店小二耳朵邊說了句什麽,店小二見了鬼一樣,跌跌撞撞跪地跟胖子求饒。
“這位爺呀,小店真沒有帶刀子肉,您老行行好,放過小店吧!“店小二對這道帶刀子肉忌諱頗深,我看不下去這店小二的軟骨病。
“胖子,隨便吃點吧!“我說,胖子笑眯眯的揪過店小二的衣裳,胖子上被焚風吹燒的焦皮露出。胖子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對小二目露凶光的說道:“老子來你們店就沒聽說過嗎?你們乾的勾當胖爺都明白,給爺上菜,不然就…“
店小二一會哆嗦點頭,從木製的後門走出來手裡端著一盆菜。褐色土罐被黃土密封著,還沒走進我和胖子就聞道了淡淡的肉香,這肉味我這吃過百家飯的都沒聞過。不管*胖子看到了啟開封罐大塊吃起來。
我聞著味香,許久饞蟲也被這香味勾起來,夾過一片白肉,不算優雅但起碼比胖子要好的吃相。一頓風卷殘雲後,我還準備夾一片白肉時,肚子裡一陣惡心,接著就是惡臭味翻雲覆雨,我弓著腰趴在餐桌上,胃裡惡心上湧。
““一堆爛肉從我嘴裡吐出來,胖子把筷子摔在桌子上,看見我吐了一地的東西,跟著惡心,哪還動的下筷子。
惡心的味道蔓延開,店小二掐著鼻子走過來就要趕人,我從下往上一把揪過店小二的領子,拳頭中氣不足的打在店小二的臉上。店小二被我打蒙了,緊接著我擒住他的一條胳膊,店小二的半個身子都壓在木桌上。
“說,你他媽給我們吃的是什麽東西?“胖子一腳踩在店小二的肩膀上,瞪大眼睛不怒自威。店小二苦著臉,聲音弱氣的很:“是白肉,是回肉!“
所謂的回肉是黑話'小人肉',還記得李大三說他闖江湖在一間黑店裡端了盤人肉,店家稱'回肉'。
民國元年陝北大旱,百姓顆粒無收,眼看餓死了。在全國轟動'屍鬼村'村民食人。外國記者截下張野狗吃人的黑白照。沒想到那份習俗在荒山野嶺流傳下,還成了當地佳肴。
“老子弄死你。“胖子臉一陣蒼白,貓著腰摳喉嚨,那些還在食道上的白肉就嘩啦啦的吐在地上,說不清的惡心泛在喉間,我跟著吐得一發不可收拾,胖子想借著我的肩膀搭。
我黑著張臉,指著胖子的鼻子罵他淨不乾人事,
胖子憋著氣,提起疼的呲牙咧嘴的店小二,一咕嚕又扇了他兩個大嘴巴子。 “咕~~~“肚子不爭氣的叫了,我看地上那灘吐出來的爛肉,胃裡惡心泛濫。正在我貓著腰要把膽汁吐出來的時候,地面上傳來陣陣的腳步聲,胖子正紅著眼睛發火。
提起木凳砸在木窗上,我一馬當先的跳了出去,胖子聽到已經逼近的腳步聲,暗叫不妙,健碩的身子也跟在我的腳後,我看了一眼那無辜的店小二(被胖子揍昏了)
“喵~~~“我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氣。
“喵“身後貓叫,一隻骨瘦如柴的黑貓站在樹梢上,狹隘的打量著我們。胖子抽了口涼氣,神色慌張的隨處撿了塊石頭,手下不留情的砸向黑貓脆弱的腰椎。黑貓猛地炸毛從樹上跳下來。
幸虧胖子把黑貓砸開,胖子說在他們那瘋傳'午夜黑貓見,勾魂閻羅殿'的說法,胖子不是封建迷信,可今天的事邪乎的很
一隻明晃晃綠油油的眼睛陰狠的瞪著胖子,一隻眼眶血肉模糊,原來胖子的石頭砸在了黑貓左眼。
一口鐵齒銅牙就快咬破在我的脖子上,胖子緩過一口氣,亮出匕首直接捅進了黑貓的腹部,紅刀子捅穿了貓。
胖子散了架一樣攤在地上,我走過去看到胖子臉上有不少貓的抓痕,血糊了他一年,胖子風吼樣的呼吸嘴裡還不清楚的念叨什麽死東西。
“喵~~~“一聲刺耳的貓叫,我幾乎沒有焦距的瞳子一縮,眼珠轉動,那隻皮包骨的黑貓摔在地上,一隻綠油油的眼珠子怨毒的看著我倆。
黑色的皮毛上也染紅了大片的黑血,黑貓像費盡了最後的精力在嘶鳴,毒辣的瞳子將我們刻下,它嬰兒一樣的悲鳴。
我的心跟著撲通撲通的跳動,黑貓不一會就斷氣了,那隻黑貓死的眸子在我心裡種下了恐懼,我用了我最後一分力氣,挖了個坑把黑貓埋了。
民間的六畜陰狠毒辣,那些畜道中人把黑貓,黃皮子,驢子當妻兒子女一樣,只因他們的行為怪異與人群格格不入,被百姓誤認為了那些邪道邪祟,更有喪心病狂的畜道把畜生的皮毛往親人身上一套把他們變成畜生一說(六畜),對於邪祟我是不屑一顧,日後才知今日的禍根。
胖子一個人走了,今天的事我也要消化一下,眼看我就要到馬八爺的竹屋時手機響了,馬八爺不冷不熱的告訴我胖子被精神病捅了刀子,現在已經急救了,我的心轟隆一聲呼吸一滯。
像被那黑貓陰狠毒辣的眸子釘住一般,我應付了幾聲掛了後加快了腳步,隨著我的腳步加快,身後的草叢裡明顯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就在我要臨門一腳時,身後身後淒厲的貓叫把我那根緊繃的神經徹底繃斷了,俗話說'狗急跳牆'估計就是我的寫照。
“媽蛋,泥人還有三分火呢!“我撲進草垛,藏在袖口的匕首狠辣的刺進草垛,貓叫聲此起彼伏,我更是一刀一刀刺進草垛裡。
我微顫的推開竹門,空蕩蕩的竹屋裡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瞪著我,一隻白毛黃皮子站在窗口蔑視我,我看著它那張三分人臉七分黃皮子的臉上骨碌碌的笑臉變成毒辣怨恨,我的心一抽。
白毛黃皮子嘶鳴一聲,我的就看見白毛黃皮子那一隻爪子掐在自己脖子上,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掐在自己的脖子上,我腦袋突然一沉,眼前變成灰蒙蒙一片。
恍惚間我好像置身焚屍場一樣,明明精神恍惚,看到的卻格外清晰,那些僵屍胸口一場鮮紅的血肉,脈搏也尤為突出,我嚇得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