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來交易！”

　海拉幾乎是咬碎了牙說出這句話，“你想要交易什麽?”

　“弄錯了，海拉，是你想要跟我交易什麽。”白夜說道。

　是的，不是白夜想要跟海拉交易什麽，而是海拉需要白夜從這裡買走的亡靈軍團。

　哦，白夜也想要海拉從雷神那邊弄過來的錘子。

　交易閣山寨錘子的儲量不多了。

　需要一個“生產源”，除開用貪婪燈戒複製外，拿到真錘子也可以丟給瓊華派，讓他們研究一下。

　仿造一二，威力方面未必就比山寨錘子要差了。

　“我的軍隊，把他們還給我！”海拉說道。

　“又錯了。”白夜說道，“你看上去也不傻啊，怎麽交流起來這麽困難呢，來，我教你。”

　“你應該說，白閣主，或者白先生，我想要跟您交易，購買您手中的亡靈軍團。”

　“他們是我的！”

　海拉說道。

　明明是被對方盜走的，結果卻要她來購買?

　如果可以的話，海拉更想要錘暴白夜的狗頭，而不是跟他交易。

　這種性格暴躁的客人，白夜也見過不少，依然保持著雲淡風輕，用關懷的眼神看著海拉說道:“不，他們是我的，你看這裡，還有發票和購物證明。我早就已經購買了他們，擁有他們的全部所有權。”

　說完，白夜掏出了一張類似於羊皮紙一樣的玩意展開。

　海拉一看，上面的確是亡靈軍團屬於白夜的證明。

　一份屬於阿斯加德的正統文件，在阿斯加德具有法律意義。

　上面還有奧丁(洛基)的簽名，證明這份文明準確無誤。

　海拉強忍著把這份文件撕碎的衝動，胸膛劇烈起伏兩下，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看到了?”白夜微微一笑，“這就是亡靈軍團屬於我的證明，阿斯加德的統治者所開。”

　“是上一任。”海拉說道。

　她到沒有意識到，是洛基賣給白夜的，以為是奧丁的所作所為。

　“不要朝令夕改，這是最要不得的事情。”白夜說道，“作為繼承者，你難道要否認這份文件嗎?”

　“不會。”海拉說道。

　說實話，這份文件其實沒有什麽意義。

　真正讓海拉承認的，不是文件，而是白夜的實力。

　僅此而已。

　從白夜出現到現在，海拉原本的自信，已經被消磨了大半。

　“那就行。”白夜說道，“那麽，這位客人，想要交易嗎?”

　這一次，海拉的回答終於不是拒絕了:“你想要什麽，白閣主。”

　就是最後的白閣主依然咬牙切齒。

　“你知道的。”白夜說道。

　海拉取出了雷神之錘:“把錘子給你，你就會把亡靈軍團還——賣給我?”

　“不。”

　白夜說道，“頂多賣你一半。”

　“你！”海拉又要發怒。

　這個女人，脾氣還真是糟糕。

　不過想想她的遭遇，也是挺慘的。

　當初隨著奧丁打天下，戰功赫赫，下一任神王的繼承人，沒有半分問題。

　然後就功高震主被清算了(站在海拉角度)，雖然沒死，卻也被封印了無數年。

　乾出這事的人，還是自己老爹。

　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好不容易熬死了奧丁，農奴翻身把歌唱，一出來就遇見自己的兩個不成器的弟弟。

　把他們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頓，稍微出了一口氣，回歸阿斯加德。

　海拉發現自己的過往被徹底抹去，簡直就好像沒有存在過一樣。

　那種滋味，就算有了準備，也難以讓人接受。

　而且，奧丁也已經死掉，就算是揮拳，也不知道向誰。

　所以，阿斯加德的軍團，成為了犧牲品。

　海拉不在乎，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她的人，真正屬於她的軍團，馬上就會重現。

　可以說，這隻亡靈軍團，是海拉的“心靈寄托”。

　拋開實力不說，哪怕是它們的存在，對海拉而言也十分重要。

　結果呢?

　結果就是眼前這樣——她的亡靈軍團被眼前的惡劣商人當做商品，要賣給她。

　原本應該是高傲強大的女神，直接墜入凡塵。

　成為了一個憤怒的瘋婆子。

　這麽想想，白夜也覺得自己做得似乎有點太不和諧了。

　所以，態度要更加溫和一點。

　於是，白夜的眼神更加關懷了:“不要生氣，你的亡靈軍團，我做了一定程度上的改造，比以前強大了一倍不止。所以雷神之錘只能買下其中的一半。”

　“我要先看貨。”海拉終於拿出了該有的交易態度，不過依然狠狠瞪了白夜一眼。

　這個商人的眼神是怎麽回事?

　怎麽感覺這麽討厭，還這麽熟悉?

　想了一下，海拉知道了為什麽熟悉，因為她看向托爾和洛基也是同樣的眼神——關懷傻子的眼神。

　“好說。”白夜一揮手，時空之門打開，一個骷髏士兵走了出來。

　“這是我的士兵?”

　海拉瞪大了眼睛，不像啊！

　“當然。”白夜說道，指著骷髏空洞眼睛中的近似火焰的綠色光芒說道，“永恆之火發電，童叟無欺。”

　“好吧。”

　海拉說道。

　的確是永恆之火賦予了這骷髏士兵行動力。

　不過，這並非是復活。

　“來，給你介紹一下。”白夜興致勃勃地說道，“你看這個骷髏的雙腳，我給它們安裝上了微型推進器，百米內的距離，只需要兩秒鍾就可以到達。”

　“右臂改裝，不在是單純的手骨，而是電鋸手骨，足以切開十厘米厚的鋼板！”

　“看他的鎧甲，我在裡面加入了0.0000001克振金，振金你知道不?超級厲害，理論上可以吸收反射一切攻擊。”

　“你拿這個錘子去砸也會被反彈。不過因為只是微量的關系，效果不會那麽好，卻也足以當住大部分常規攻擊了。”

　“而最重要的，背後！”

　白夜指著骷髏士兵背後背著的加特林說道:“除魔衛道！皈依利器！佛說三千加特林！”

　“什麽?”海拉聽得一臉懵逼。

　“皈依法器——佛說三千加特林，可以一分發射出三千發子彈，佛法加持，射速比常規加特林足足高出三倍！”

　“看到這個上面刻著的經文沒有，有了這個經文後，對超凡存在也能造成傷害。”

　“我來給你演示一下。”

　白夜一揮手，那個骷髏士兵將背後的加特林提在手中。

　噠噠噠！

　加特林槍口旋轉了起來，冒出了藍色的火焰。

　大管子上刻著的經文，也冒出了金色的佛光。

　子彈風暴轟在遠處的牆壁上，直接撕裂了牆壁，留下一個大坑。

　海拉微微一驚，這威力，已經不下於她隨手一擊了。

　“如此高端，如此優雅，如此美麗，如此——暴力！”

　“我就問你，一個雷神錘，交易這樣的一半軍團，到底是你虧，還是我虧！”

　海拉暈暈乎乎地說道:“似乎，是你虧。”

　“那還等什麽，趕緊交易啊！”白夜趁熱打鐵。

　“等等！”

　海拉突然清醒了過來，“每個士兵，都有裝備這個佛說三千加特林?”

　這個死奸商，如果只有一個士兵裝備，那她就虧了。

　“當然，我像是那種騙人的奸商嗎?”白夜說道。

　“好！那就交易一半！”海拉當機立斷，答應了下來。

　“好說，好說。”白夜笑著說道。

　接過海拉從雷神那邊奪下的雷神之錘，身後的時空之門，骷髏士兵魚貫而出。

　跟白夜演示的那一隻一樣，都是同樣的裝備。

　一共三百三十三隻，海拉的軍團，共有666人。

　“芬裡爾呢?”海拉問道。

　“芬裡爾，可不是你亡靈軍團中的一員。”白夜說道。

　“這些人可以少一些，但是我要芬裡爾。”海拉說道。

　交易其實已經完成，她這個算是事後糾紛，完全可以不用理會。

　“不，海拉，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芬裡爾，不是亡靈軍團中的一團，就算你把亡靈軍團徹底買走，它也不會回來屬於你。”白夜說道。

　“你真的想要跟我為敵?”海拉身上氣息湧動，危險的氣氛再次蔓延。

　白夜搖搖頭:“你們這些人啊，怎麽動不動就要拔刀呢?就不能像是智慧生物一樣交流、交易嗎?罷了罷了，看在你剛剛跟我交易了一次的份上，二哈，二哈，來。”

　對著時空之門喊了兩句。

　時空之門擴大的同時，一隻碩大的黑色狼頭從裡面探出去。

　一隻黑色巨狼走出——只是，眼神有些奇怪，而且嘴巴微微張著，舌頭吐出來，威風凜凜的外表下，透著一股傻氣。

　“你怎麽了?芬裡爾?”海拉表示難以接受。

　芬裡爾跟其他士兵不一樣，還保存了一點生命火種在其中。

　通過永恆之火，可以真正徹底復活。

　作為一隻危險的巨獸，芬裡爾有著不下於人類的智慧。

　可是現在，看上去為什麽那麽傻?

　“它現在叫做二哈。”白夜說道，“二哈，給你前主人說明一下。”

　“汪，嗷嗚。”芬裡爾的叫聲有些奇怪，它抖著身子，從濃密的毛發當中抖出了一份文件。

　跟海拉剛才看到的很相似。

　最後的簽名是碩大的狼爪子。

　內容很簡單，就是芬裡爾自願成為白夜的寵物狗。

　芬裡爾低下腦袋，在海拉身上蹭了蹭，對曾經的主人告別，然後看向白夜，討好地搖起了尾巴。

　一陣風在地下空間內刮起。

　“如你所見，現在，這是我的狗。”

　白夜對著海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