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還真的很適合在世界末日的時候當做最後的根據地呢！”

“……還是差了點。畢竟這個倉庫只有這麽大一點，活不了幾年。”王威廉搖了搖頭，指了指休息室裡的沙發，“坐吧，有什麽想說的你就說。”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了?”

“剛剛你提這個地下室我就明白了。”王威廉四下掃了一眼，“過來的路上我還想說，就算是關於孩子的，也不是非要過來這面說，然後一進門你就把奶媽和孩子打發到一邊去了……”

說到這裡，王威廉四下看了一眼。

“所以你要的就是這個式神也好，魅魔也罷都進不來的房間吧?”

“嗯。”Irene點了點頭。

表情看上去很認真。

“到底什麽事要瞞著所有的仆從?又有哪個不聽話了?”王威廉的表情也認真了起來。

“不是，是……”Irene的表情有點為難，“哥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去年，我去客串那部鬼怪的時候，在山裡，我們兩個人的腦海裡都有一些奇怪的聲音的事情?”

安靜。

“後來我們又見過幾次面啊，沒有複發的痕跡吧?”王威廉的表情已經不止是認真。

而是很嚴肅冰冷了。

“是沒有……但是當時我們都很默契的沒有去深究到底為什麽會有那種事，以及在我的腦海裡的聲音跟哥你那裡的是不是一樣……”Irene搖了搖頭。“可是……哥，當時你的腦海裡響起的是什麽聲音啊?”

安靜。

“系統那個人工智能的提示音。”好一陣子，王威廉才說道，“進入任務的倒數提示。”

“……我也是。”

Irene點了點頭。

地下室裡，完全安靜了下來。

“這麽說來，那個系統應該是恢復了?”王威廉的表情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哥，你怎麽這個表情。”

“我等這個已經等了幾百年了，你說呢?”王威廉苦笑了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旁邊的酒架上拿下來了一瓶XO，取杯子，倒了一杯，“你要喝嗎?”

“不了。”Irene搖頭，“所以呢?你要是回到系統裡，會拒絕下一個任務然後被系統抹殺了事嗎?”

“……我已經完成一千個任務了。”王威廉搖了搖頭，“按照系統的說法，我應該是會跳出系統了……雖然不知道是怎麽跳出，但是……至少我應該能主宰自己的命運了吧?就算要死，也不應該是系統來抹殺我了。”

安靜。

“真好。”Irene的語氣裡帶著一點羨慕。

談話停了下來。

王威廉去冰箱裡拿了幾塊冰塊丟在了酒裡，然後，回到了沙發邊上。

“不過這也就是我們的想象罷了，如果系統真的恢復了，你還會在這兒嗎?”

王威廉一邊笑著，一邊喝了一口酒，然後說道。

“……哥，你就沒想過為什麽我今天跑過來跟你說這些?”Irene的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而且，還非要到這個地方來。”

再次安靜。

“什麽意思?”王威廉臉上好不容易重新出現的笑容再次消失了。

手裡的酒杯，也從嘴邊放下了。

“哥，如果我跟你說，今天醒來，我根本不記得我有去過巴塞羅那，更不記得最近拍了這麽多廣告……但是很快我又想起來了這些我都做過，你怎麽想?”Irene直勾勾的看著王威廉。

“……你是想說什麽?”王威廉的語氣裡帶上了不耐煩。

更多的是因為擔心。

這話怎麽聽起來都很滲人。

從巴塞羅那到昨天在家裡，王威廉可都沒有看出來Irene有任何的不對勁。

不記得?那這裡面的意思……

“今天早上我從夢裡醒過來之後，用了一個小時來整理這半個多月以來的記憶。”Irene從王威廉的手裡拿過去了剛剛她號稱不想喝的酒杯，喝了一口裡面的酒，“然後知道了我在最後一場演唱會結束之後原本打算回半島，結果卻因為好奇去了西班牙，看了你和泰妍的路演，然後因為你總惦記著給我介紹相親就跑了回來，結果因為那個視頻又接到了好幾個代言廣告……”

“……你確定不是因為你睡了一覺失憶了?”

“當然不可能，因為我在那天最後一場全球巡回演唱會從舞台上下來之後，就回到系統裡了。”Irene直接一口把酒杯裡剩下的酒全都倒進了自己的嘴裡，說道。

房間裡的空氣像是凝固了。

王威廉就那麽看著在自己面前的Irene，不說話，而Irene則是看著自己手裡只剩下了冰塊的酒杯，也沒有說話。

好久。

地下室的敲門聲響了。

王威廉去開門。

“對不起，老爺，外賣送到了一陣子了，您和……嗯，打算什麽時候出來吃啊?過一會兒會涼的。”

奶媽有點忐忑的說道。

“……幫我拿進來地下室吧。”王威廉看了一眼在沙發上依舊坐在那裡，拿著酒杯的Irene，點了點頭。

“哦，好。”奶媽看了一眼王威廉和裡面的Irene點了點頭。

……

二十多分鍾後，外賣的炸醬面和煎餃被送了進來。

折騰了一陣子，地下室裡重新剩下了王威廉和Irene，坐在那兒吃著炸醬面，可是依舊沒有說話。

一碗面吃完，依舊安靜著。

終於。

“哥你想問什麽就問吧。你先問完了我再問你。”

Irene看著王威廉那張用古怪兩個字都沒法形容的臉，終於先說話了。

“我也不知道問什麽。”王威廉搖了搖頭。

“隨便說點什麽吧。要是想要自己悶著，我幹嘛來找你啊！”Irene的語氣裡帶上了一點埋怨。

好一陣子。

“你為什麽還會回來?”王威廉提出了一個他其實最關心的問題。

“任務完成了，得到了一個月的休息期，所以就回來了。”

“任務……完成?”王威廉一臉荒唐。

“哥你不是教過我嗎?先去抓一隻豹子，然後組隊去找死亡之翼……”Irene點頭。

“……等於你一回去就繼續做任務了?”王威廉簡直是有點無力吐槽了。

“沒選擇啊！就是任務準備期，然後直接上出發台，那個系統似乎完全不記得我之前做了什麽，就像不認識我一樣，也不閑聊，也不討價還價……”Irene一臉的無奈，“不接受就抹殺，沒商量。”

“……任務還算順利?”

“當然順利啊！哥你給過我任務指引啊！”Irene說起這個的時候笑了笑，“按部就班，還有系統本來就有的任務指引，不要太順利，不到兩年任務就完成了，還得到了A級的評價。”

“那你就算休息也應該……哦！你選擇的休假方式就是到這個世界來?”王威廉大概猜到了一些。

“嗯。這一個月我可以自由去我想去的地方，只要我去過。”Irene點頭，“我想了想，選了回來。”

“你為什麽……不回去找你妹妹?”

“系統不允許啊！你以為我沒提過?什麽一個月的假期用來做交換都沒有意義，連回去我之前的世界的門票都換不到……”Irene瞪了王威廉一眼，“哥你不是說到後面幾十年的假期都會有的嗎?我就想再往後去做那些SS級的任務，完成之後可能就可以回去看看我妹妹了。而且回來這裡我還可以問問哥你下一個任務是什麽，怎麽做，這樣能保證我一定能通過下一個任務……而且，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你說一下系統的事情的。”

“……謝謝。”

“當然，主要還是想要跟你谘詢一下下一個任務的事情……”

“下一個?嗯，是什麽任務?”王威廉點了點頭。“大部分的任務的流程我都還是記得的……”

這種忙幫一幫，沒什麽問題。

“我怎麽知道下一個是什麽！”Irene有點無語，“要休息時間過了進入任務準備期才可能告訴我選項啊！哥你沒做過?”

“……準備期你出不來了對吧?”

“廢話！”

“那……我做了將近一千個任務，就算有哪些大概認真會議一下還是能想起來一些的，可你要讓我排序是不是有點太難為人了?”王威廉兩手一攤。“我這裡距離你做的任務的順序都過去一兩千年了啊！”

“……那我不是白回來了?”

“怎麽，這個世界對你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你去哪兒度假還不一樣啊！”王威廉反問了一句。

“話是這麽說……”Irene抓了抓頭髮，“這十年，在這裡我也確實有了不少的朋友……可是我還是更擔心我妹妹啊！”

“你又見不到你妹妹。不過……為什麽你能來這個世界?”

“不知道。我提出要回到這裡來，系統連一點猶豫都沒有就答應了，甚至好像允許我以後直接在任務完成之後回到這個世界。”

“……神奇啊。”王威廉也有點無解的抓了抓頭。“這是為什麽呢?”

“反正就是，我既然已經要回到系統裡了，哥你或許也很快就可以……”Irene打斷了王威廉一點都沒有頭緒的推測，“你……還好吧?”

“我?”王威廉一愣。

“是啊！我回去之後在這個世界也沒有太多的牽掛，而且按照哥你的說法，我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好像我的一個分身還在這個世界活著，那我就算走了之後再也不回來了，也沒有什麽遺憾，可是哥你……”

安靜。

“所以我才必須要在這個沒有式神和隨從能進來的房間裡面說這些話，我們會離開這個世界的事情是不可能給它們知道的。”Irene拍了拍沙發。

“你想的很周到。”王威廉點了點頭。“確實，這些事情它們知道了可能會出一些失控的狀況。”

“對啊！”Irene點頭，“嗯……這樣，從這裡出去之後，你就跟泰妍說我希望認孩子做我的女兒但是你不答應……不然可能貓又和九尾狐它們會好奇我們這裡說了什麽。”

“這個沒什麽問題。”王威廉答應的很乾脆。“我本來也就不讚同你做我女兒的乾媽的。”

“就當做我們在吵這個。”Irene再次點頭。“那哥你那面……也得做好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系統拽回去的準備。”

“……回去就回去咯！我都已經完成第一千個任務了，理論上說我都應該跳出系統控制，它要拽我回去，那不也就是給我一個名正言順嘛！”王威廉對於這個一臉的不在乎。

“……在我面前你就別裝了，這兒也沒別人看得到。”Irene搖了搖頭，“你回去了之後，系統算你完成任務，應該也是會讓你回到你原本的世界吧?你能舍得泰妍還有你們的孩子?”

“……我原本的世界就跟現在這個世界沒什麽太大的差別啊！”王威廉一臉的淡定。“如果真的讓我回去了……大不了我想辦法從大陸來半島，然後……”

“打住！別試圖給我亂塞狗糧。”Irene搖了搖頭。

“嘿嘿。”王威廉笑了，“不是狗糧，是我有信心，就算回到原來的世界，我也能再跟泰妍在一起的……”

“你夠帥嗎?”Irene白了一眼王威廉，“原本的樣子?”

“……”王威廉臉上的笑容凝固。

他現在這個樣子自然是無話可說的帥，可是原來鄉下的王二狗……

“泰妍可是喜歡帥哥的哦！”Irene笑眯眯的拍了怕王威廉的肩膀，“祝你順利。”

“……你別膈應我行不行！”王威廉一臉吃了翔的表情，“我難得這麽有信心……”

“而且你就算回到了你那個世界，再追到了泰妍，可也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這個……”Irene的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你……”

“行了，我覺得系統不會讓我回去的。”王威廉打斷了Irene的話。

“行，我不說了。”Irene也打斷了自己的話頭，“哥，你幫我想想唄，在死亡之翼的任務之後的下一個任務你做的是哪個，先給我準備的時間，我好能快速完成任務。”

“我真想不起來了，我都做到第一千個任務了，你那裡還不到一百呢！你想想……”

“哥！！”

“……我努力想想吧。”

“這樣吧，哥你就把你做過的任務都整理一下吧！就是任務的名字或者大概描述之類的，然後給我講講每個任務……嗯。”

“……怎麽有種我欠你錢簽了賣身契的感覺??”王威廉一臉的荒唐。

“哥，你就當幫幫我……”Irene用眼巴巴的眼神看著王威廉。

“……你學壞了啊！”

王威廉歎了口氣。

“可不可以嘛！！”

Irene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王威廉似乎在她的身上看到了Kei和林娜璉兩個illiam娛樂最會撒嬌的姑娘的影子。

渾身一抖。

“……我輸了，行吧，反正最近我也沒事做。”王威廉歎了口氣。

認慫。

沒辦法，對著這樣一張臉，她居然還會撒嬌了……

犯規啊！

“那OPPA你就在這面整理吧?我去替你幫忙照顧你的寶貝女兒！”Irene看王威廉從了，立刻從撒嬌裝可憐的樣子變成了一副溫柔可人的樣子。

演技啊！

“……你出去吧。”

“嗯！”

Irene對著王威廉點了點頭，然後直接離開了地下室。

乾脆的不得了。

王威廉苦笑了一下。

這姑娘今天過來就是為了這個吧?

其實就算她不說，王威廉剛剛都已經有過這個想法的，只是……

他現在心裡有點亂啊！

只要一想到Irene都已經開始被系統召回了。

自己……還能在這裡呆多久呢?

‘泰妍啊！’

‘……幹什麽啊OPPA！我不是都跟你說了我今天很忙，你能不能不要打擾我啊！’

‘我想你了。’

‘……我晚上十一點左右就回家了，OPPA。’

‘嗯。泰妍啊……’

‘嗯?還有什麽啊?’

‘泰妍啊……無論將來發生什麽事……我愛你哦！’

‘呀！OPPA！你這人……討厭！我要練習了，晚上見。’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