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洗盡鉛華帶來的蕭瑟與寂寞感，王威廉終究沒有跟金泰妍分享。

當他回到家，看到在床上抱著印著她自己的臉的等身抱枕睡的很香甜還流著口水傻笑的樣子，王威廉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必要讓金泰妍這麽早就去面對存在的意義是目的還是過程這個或許應該算是生命的終極疑問的難題。

只要她現在還過的開心，還在聚光燈的正中央，那自己的杞人憂天，不妨放放。

看著自己女朋友那個睡覺的樣子，王威廉終究沒有好意思爬上床去，去好好的洗了個澡，然後躺在沙發上，認真的發了一條恭喜程瀟的SNS之後，就在沙發上湊合著，睡了過去。

第二天上午，當王威廉被鼻尖的癢弄醒過來，看到蹲在自己面前笑顏如花的女朋友用手拿著她自己的頭髮在自己的鼻子上撩啊撩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裡，滿滿都是一種幸福的味道。

這就挺好，不是嗎?至於將來，管他的呢！王威廉從來也不是一個喜歡想之後的人。

當然，在Produce101節目裡，除了台上的22個女孩子以及主持人張根碩之外，王威廉絕對是那將近五個小時的直播裡得到鏡頭最多的人。

自然的，他的那條充滿誠意的SNS，也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

長長的SNS裡滿滿的都是前輩對後輩的關心。

尤其那個後輩，又曾經是自己的粉絲……當然，也少不了有人說王威廉這就是跑出來蹭熱度之類的話。

不過甚至都沒等天亮，人們的關注度就轉移了。

不知道李敏英是怎麽想的，她在節目結束之後直接就開始播放Produce101的幕後花絮了。

要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畢竟當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可就算這樣，在看完了最後的總決賽的的華麗謝幕之後，還是有一部分撐著看完了在這之後的長達一個小時的“預告版花絮”。

是的，這個據說還不是完整版的花絮，都剪了一個小時出來。

而在花絮的最後，非常適時的透露，當IOI的活動結束之後，他們一定會舉辦第二季的Produce101，而下一次，是男版。

“我們已經從William娛樂把節目的版權完全收購過來了，一定會呈現給大家更精彩更值得期待的節目的。”

這樣一句話出現在了節目裡。

然後之前其實根本沒有人知道的，Produce101居然是William娛樂主辦的節目這件事，終於被給掀出來了。

於是乎，馬上，對於程瀟的這個第一名到底是不是節目組後面“操作”的討論一下子就跳了出來。

這也不怪顯得無聊半夜不睡覺的蛋疼的半島網民討論。

自己製作的節目自己安排人去上，怎麽都會有一些好處的。這些對於早就已經習慣了財閥幕後操作的半島人來說，並不是特別的難以接受，他們甚至也完全可以理解因為這個原因在節目裡程瀟才會有那麽多的鏡頭。

可是這個節目從一開始就號稱所有的票都是觀眾一票一票投上去的，如果William娛樂在票數上動了手腳，那他們就真的難以接受了。

要知道，最後的總票數，第一名的程瀟幾乎是第二名的兩倍啊……

於是他的這條情真意切的SNS，配上網民們的質疑，在王威廉還沒有被金泰妍的頭髮撩醒之前，就已經被各種媒體開始轉載了。

好不熱鬧。

……

“CJEM那面的手法有點下作了，我們要不要收拾他們一下?”

轉眼，

時間到了兩天后。在貓爪咖啡館裡，並不是特別在意外面的喧嘩吵鬧的王威廉已經從那一天七小時的直播馬拉松觀眾的疲勞中恢復了。

依舊是喝著咖啡，放松著。

手裡倒是沒有拿著書，因為在他的對面，坐著李祉那。

“這個用不著我們擔心吧?”聽到了李祉那有點鬱悶的話，王威廉笑著搖了搖頭，“William投資會反製的。”

“可是他們這招確實很下作啊！”李祉那依舊很不爽，“跟我們這邊對賭IOI的第一張專輯的成績和版權購買費用，這面IOI才剛剛成團，那邊他們已經在打壓這個女團的公信力了。”

“差得了幾個錢啊！咱們別跟他們一般見識。”王威廉笑眯眯的，“無所謂了，反正這兩天討論的結果不是已經出來了嗎?他們其實算是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那是他們小看了我們這面的輿論控制能力。”李祉那看了一眼在桌邊電腦前用手指敲著鍵盤的人形態魅魔。

“喵，半島的網民也是真神奇，一邊對金湯匙莫名敬畏，一邊又對他們看不順眼……”被“點名”了的魅魔笑著吐槽了一句，“想往哪邊帶話題都能帶的過去，只要有一部分人這麽說，所有的人都會這麽說，所以其實都算不上輿論控制的，最多算是引導。”

“現在在網絡上大部分都認為，大公司這麽做也沒什麽毛病，而且也得虧我們很早就已經退出了節目管理運營，就算有人想要捕風捉影我們都乾乾淨淨的，挺好的。”李祉那點了點頭。“而且這一次YG的人也都出來表態了，說明他們可能還是在考慮讓程瀟加入他們的新女團的事情。”

“他們還在考慮嗎?遇到這種事還往裡面摻合，不像是YG的行事風格啊！”

“這也怪他們自己。”李祉那說起這個，臉上掛上了笑容，“他們的新女團計劃從去年初就已經開始在籌備，甚至名字都已經換了兩個了，成員也從七八個變成了現在的三個，很多練習生撐不住熬不下去了，就離開了。剩下原本就不在企劃裡的人也不可能考慮，要保證一個四個人的基本編制，程瀟其實是他們最好的選擇，所以從Produce101裡面程瀟說出來她現在在YG做練習生之後，YG方面已經在各種渠道裡擴大她在YG的家族粉絲裡面的接受度了。”

“那之前楊賢碩還來找我們討價還價?”

“那不是能騙到一點是一點嘛！”李祉那笑著搖頭，“看我們軟硬不吃，他們其實也挺難受，而且其實估計他們也猜不準這一次的這個莫名其妙的動作到底跟他們有沒有關系……”

“能有什麽關系?”王威廉一時間沒轉過這個彎來。

“因為程瀟在這個節目這麽受關注，除了她自己的原因之外，更主要的就是在說她同時是YG和William娛樂兩大公司的練習生啊！”魅魔在旁邊接話了，“而且程瀟在節目裡表現出來的努力認真和能力也對得起這個名頭，再加上她一直是C位，在節目裡也挺有大將風范的，所以YG可能覺得我們已經做好了讓程瀟不加入她們那個新女團的準備了。”

“應該是已經做了一些準備了啊！這兩天九尾狐不就一直在忙這個嘛！都跟好幾家經紀公司的社長見過面了。”王威廉笑著說。

“所以YG現在覺得可能我們來這一下就是想要把她身上的YG的標簽徹底洗掉唄！”李祉那在旁邊笑呵呵的說道:“因為William娛樂挨罵，然後William娛樂出來替她擺平事情，那就跟他們完全沒關系了。以後說起來她來，都會說是William娛樂王威廉的欽定，什麽在YG接受訓練之類的，不重要了。”

“怎麽就欽定……”王威廉笑著搖了搖頭。

“你不是馬上還要和她合作一首歌的嗎?認真的說，William娛樂裡面有幾個人和你合作過單人歌曲啊?沒有吧！”

“什麽合作一首歌……”

“你忘了你要去拍的M電視台的那個綜藝?應該就明後天就要拍了的吧?你不知道?”

李祉那被王威廉一句話給說懵了。

“……綜藝……哦！對！”王威廉拍了拍腦門，“你不提醒我真忘了，這兩天九尾狐就在忙著程瀟的事情，我都兩天沒見到它了，它不跟我說我怎麽可能知道那個節目要拍了啊！”

“喵，那個是我這裡跟進的。”在旁邊的魅魔插話了，“後天拍攝，我本來打算明天跟主人您說的。”

“……明天說來得及嗎?我還得回去收拾家，總不能節目拍著拍著出來了泰妍的東西……”

“不在您這面家裡拍的，我跟在伊那面說好了的，去那套房子裡拍，在伊都已經收拾了兩天了，主人您放心，不會有問題的。”魅魔笑著對王威廉搖了搖頭，“您只要明天晚上看一下我這裡準備的劇本，後天照著順序演就可以了。”

“……嗯，辛苦你了。”王威廉只能有點無奈的點了點頭。

“辛苦的不是我，我也不過就是整理了一下拍攝的計劃和地點，辛苦的是在伊，她在那面收拾房間還是很累的，要把她自己的生活痕跡都抹掉，今天晚上還要就過來這面住在咖啡館上面……”

“為什麽今天就要過來?”

“明天主人您就得過去那面住了啊！而且明天晚上節目組的人就得過去在那面家裡安裝攝像機了，她還在那面家裡……那可是大新聞了。”魅魔貓立刻搖頭，“主人，其實珍熙也好，在伊也罷，主人您一直都挺照顧的，只是不怎麽關心罷了……但是她還是對您很感激的。”

“行了，別說這個了。”在旁邊的李祉那掃了一眼王威廉尷尬的表情，笑著插話進來了，“一會兒楊賢碩要過來，你是打算旁聽我們的聊天還是打算避開?”

“……他過來幹什麽?”

“肯定是跟程瀟這面的事情相關啊！”李祉那笑了笑，“事情變成了現在這種情況，他們那個女團的成員設定就變得很尷尬了，也不是跟我們這面扯皮混好處的時間了，該攤牌的就得攤牌了唄！”

“那就攤牌吧！”王威廉點了點頭，“不過為什麽選在這裡啊?”

“是他想見我，總去我們公司也不好，既然要在外面找個咖啡館什麽的，這裡還算是比較合適的。”

“隨便吧！我就不參與了，你們聊。”

“……行。”李祉那笑著搖了搖頭，“對了，泰妍呢?”

“她?快別說了，我早上讓她起床吃完早飯之後去健身房，她不肯去，在那兒裝模作樣的說什麽腿疼……”

“……然後就吵架了?”

“是她跟我吵，我可沒跟她吵。”王威廉糾正了一句，“所以今天她就不過來了。”

“真不怪人家跟你生氣，你這麽催著一個女idol去健身房幹什麽啊！”李祉那囉嗦了王威廉一句。

“她自己感覺solo演唱會體力跟不上，又不是我！”王威廉白了一眼李祉那，“我督促她還有錯了……那我不管總行了吧！”

“你們兩個置氣你跟我發火幹什麽啊！”李祉那連忙擺手，“跟我可沒關系！行了，你不願意見楊賢碩就趕緊讓位置吧，一會兒他來了你再走就不合適了。”

“知道！”王威廉笑著擺了擺手，看一眼魅魔，自己走出了隔間。

不一會兒，魅魔也變回了貓形態，跟在王威廉後面從隔間裡跑了出來。

等了約摸半個小時左右，果然頭上像往常那樣扣著一頂形製奇特的帶沿兒帽的楊賢碩出現在了咖啡館。

看到了坐在吧台後面的王威廉一愣，不過很快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 然後就按照王威廉的手勢的指示，直接走進了隔間。

之後，咖啡館裡安靜了下來。

雖然王威廉隱隱的聽見了隔間裡的聲音似乎不是特別的友好富有建設性，但是對於這件事並不想多干涉的他依舊覺得有點無聊。

“喵，主人，既然您已經知道了後天要開始拍攝了，要提前看一下我這裡準備的拍攝計劃嗎?”

看著王威廉坐在吧台後面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魅魔貓給出了一個提議。

“……可以吧。”

王威廉點了點頭。

“您稍等。”

魅魔貓扭頭跑回了隔間，不一會兒，叼著一部手機跑了出來，放在了王威廉的手上。

上面就是它準備的拍攝計劃。

“……這麽詳細?”

王威廉看著那一眼看過去有點密密麻麻的企劃有點頭暈。

“省的主人您不知道做什麽嘛！如果按著您的性子來，那節目肯定是沒看頭的，既然都要去了，而且也確定了從早上九點開始拍攝到晚上十點左右，那這十幾個小時還是要好好利用一下的嘛！”魅魔貓一副認真的樣子，“您看一下吧，我覺得我這個企劃還是很合理的。”

“嗯，我先看看吧。”王威廉點了點頭，拿起了手機，認真的看了起來。

不過……

“呀！什麽啊！為什麽起床的時候我要光著上半身露出腹肌?我什麽時候變肉體派了??”

“什麽就吃早飯只能吃蔬菜沙拉配果蔬汁啊！”

“錄音為什麽要讓我被孩子們當偶像崇拜?她們不就是我鄰居家的妹妹嘛！你這樣太奇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