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圍攻今村

張子文帶上一個班，前往香山一帶，帶著361團、363團趕到的是121師副師長鄭仲堅，牟庭芳帶著三營及121師部在後面。

“營長，121師裝備還真差。”

張子文和饒湘韻沿途看到121師跟103師重組前的武器差不多，甚至還有貴州自己造的“赤造”。這種武器是貴州唯一一個兵工廠造的，比老舊的漢陽造還不如。

張子文深知沒有一個得力的長官，在國軍這麽多部隊中根本不會得到裝備，這不僅僅是何紹周關系的問題，還有何知重看重103師的問題，兵員和槍支都是優先補充103師。

在各方面的條件下，103師的裝備依然比不上各軍，可想而知121師的裝備之差。為了避免誤會，張子文阻止了饒湘韻繼續說。

“張營長，請。”

一個少尉副官請張子文進去，121師雖然因為當年猶國才和王家烈的爭鬥，一直跟102師103師這兩個同屬二十五軍的兄弟合不來。但現在同屬八十六軍，只要何知重能再出把子力氣，102師也能回來，到時候二十五軍不過隻改了個番號。所以張子文並不擔心121師的人會為難他，帶著饒湘韻走進121師的臨時師部。

“報告，103師獨立營張子文奉命前來報到。”

張子文選擇了用對待上級部隊的方式報到，他還是擔心121師會區別對待他。

“進來吧。”

張子文聽到熟悉的聲音，定睛看去，是遠103師參謀長，現八十六軍參謀長周雨膏。

“小文，現在亦然是和少校營長了，聽小萬說你還打了不少勝仗?”

“哪裡，不過是萬師長照顧。”

“說話都滴水不漏了，老戴還跟我說讓我看著你一點，看來已經成長起來了。”

張子文在師部參謀部裡學習的時候，多次體罰就是眼前周雨膏罰的，也算是熟人了。

“周參謀長和張營長是舊識?”

張子文照片光顧和周雨膏敘舊，忘了自己過來找誰了，現在一看，還有一名將軍，鐵定是121師副師長鄭仲堅無疑。

“鄭師長好！”

張子文重新立正敬禮，以表示尊敬。

“這小子，我和這小子認識了一年多了。行了，不說了，討論正事，張子文趕緊給我們說說現在松山附近的情況。”

張子文在地圖上一一標注出自己掌握的情況，121師從西而來也摸清楚了鬼子兩個大隊在攻擊烏龜山和香山。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駱駝山、烏龜山一帶已經落入鬼子手中。我們佔據2526高地及3120高地，加之我們一路清楚日軍小股部隊，剛才二十六軍來電已經到達鐵石墩。今村已經被我們完全切斷後路，加上被第九師南面阻擊，可以說我們已經保衛了今村大部。”

張子文認真聽著周雨膏的分析，這樣的軍級作戰還是他第一次接觸，眼光遠比獨立營會議長遠的多。

“參謀長的意思是?”

“你們看，今村現在只有這一線可以據險阻擊我們，如果我們拿下駱駝山、烏龜山和香山，那麽今村將被團團圍在平原地帶，根本無險可守，只要不怕犧牲，我們三個軍的兵力，完全可以全殲今村大部。”

張子文現在能體會一句話，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張子文能想到的是守田家鎮多久，而周雨膏想的是怎樣殲滅日軍。

“我一會以八十六軍的名義給白長官去電，請他牽製日軍其他部隊。再協同李延年，我們下一局大棋。”

接下來就是121師部參謀和八十六軍參謀一同討論細節問題，

張子文在一旁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回憶對照《大縱深戰術總結》裡的知識。“怎麽，還要聽這些參謀的戰術討論?”

“參謀長說笑了，我只不過是個小小的營長，還是野路子出生，比不得。”

張子文回頭一看，原來是給白崇禧去電的周雨膏回來了。

“看出什麽來沒有，有沒有什麽要補充的?”

張子文一聽，知道周雨膏這是要考校自己，可這裡也不好說自己的真實思想，把剛才參謀說的又說了一遍。周雨膏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張子文這點小九九還能看不出?打個手勢讓張子文跟這出去。

“有什麽想法就說吧，這裡參謀們聽不到。”

張子文猶豫了一番，畢竟他自己只是根據《大縱深戰術總結》中的知識來判斷，這樣的軍團作戰還是第一次經歷。

“參謀長，我們現在還未攻陷松山東南高地，就算攻陷了，我軍腹背受敵，這短短十多裡地的縱深也不能保證我們能撐到今村支隊撐不住啊。”

“思考的很有深度，比多數校官要考慮的周全一些，不過你忘記了，我們只能快速進攻，跟日軍打拉鋸戰和陣地戰都是不明智的。下午軍部炮營該到了，以炮營為突破點，快速攻破日軍陣線，逼今村掉頭，就算不能全殲他們，也能緩解田家鎮之危。”

如果張子文和周雨膏同級，少不了要說一聲佩服，用進攻的思路替田家鎮解圍，而且利用進攻的名義提升弟兄們的鬥志，張子文自問再學個幾年他也學不會。

“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小子現在是一個加強獨立營，還有一個炮連是不是?”

張子文見周雨膏提到自己的炮連，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炮連一失，獨立營戰鬥力就去了一半。面對日軍，沒有炮火和特務連的定點打擊，獨立營戰鬥力比其他部隊好不到那。

“嘿，還想瞞著不成?我想起來何紹周前段時間打了報告，還是我批的。老實交代，你這個炮連的編制，以及炮彈口徑。”

周雨膏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張子文也不好再瞞著，把家底抖落乾淨。

“好家夥，十門擲彈筒，至少打了鬼子一個中隊吧?八一口徑的迫擊炮，你小子打了鬼子一個大隊?”

張子文又把田家寨、紫石頭的戰鬥說了一遍，解釋清楚這些炮的由來，至於那三門六零迫擊炮隻說是自己掏錢買的。

“你這炮連可遠遠比其他炮連中用，短距離炮火支援完全沒問題，只是炮彈補給困難一些。有沒有統一炮彈口徑的想法?”

周雨膏已經差不多直接說我拿迫擊炮跟你換擲彈筒了，張子文哪裡會弄不清楚。

“不知道，參謀長拿什麽跟我換?”

擲彈筒除了補充困難這個缺點外其他性能都很好，主要是簡單易操作，還不重，適合小型戰鬥的火力支援。因為擲彈筒的存在，往往國軍一個營打不過日軍一個中隊，炮彈不僅能有力殺傷，還能造成心理壓力。

“這樣，看在你的炮連是一連一步步組建的，我也不搶你的。你給我六門擲彈筒，我給你一門六零迫擊炮一個八一迫擊炮。”

這是在變相的幫助張子文，張子文哪裡會不答應。

“對了，你繳獲了不少日軍的槍支吧?”

現在周雨膏的樣子讓張子文想起了吳永清說的話，只要是繳獲日本人的東西，你都可以跟我交易。

張子文已經將在田家寨繳獲的日軍槍支彈藥跟吳胖子做了交易，只剩下趙旭不肯全收下，留給張子文兩挺歪把子，上百支步槍，加上在松山口附近繳獲的也只有三挺歪把子，一百多支步槍。

“你把日軍步槍和機槍給我，我給十箱炮彈，五箱六零，五箱八一。”

雖然價格不如吳胖子公道，但現在這情況已經顯得很不錯。張子文以為周雨膏跟吳胖子同行，直到看到121師弟兄好幾個日式槍械連隊才知道周雨膏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