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整編

　　“馬奇你看這樣，等我們到了鎮江，讓112師的其他人去找部隊，你們過來。現在你先過去，把那個在大喊大叫的人帶過來，告訴他我在這裡。”

　　現在張子文好歹是個連長，更何況手底下還有幾百個弟兄怎麽也要穩重一些。

　　“其他人呢?”

　　馬小寶帶著老杆子他們過來，張子文看到他們隻有幾個人。

　　“沒找到，隻有老杆子他們幾個九連的老兵。”

　　馬小寶聽到張子文的問話，還以為是在責怪他。

　　“沒事，想走的總是要走，留下的就是兄弟。”

　　劉同不像久居人下的人，而且他本來就是個中尉，要是能活著回去，哪怕是敗仗也能升個上尉，沒必要跟著張子文。

　　“老王你去車上拿一些魚乾和糧食做飯，總不能餓著肚子說話，而且石頭也要補充營養，記住每人六兩糧食。”

　　馬小寶他們剛趕上來，張子文估計也沒吃飯，總得吃一點東西。

　　“張小子，你真是膽大啊，敢收攏這麽多潰兵，不怕他們把你吃了?”老杆子剛才過來的時候細細看了一下隊伍。

　　“他們敢?”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除了趙老鼠的事就沒出什麽事，張子文覺得老杆子有些小心了。

　　“不敢，吳胖子要走了你看看你會不會被吃。”

　　老杆子拿著柴火點著煙，一口一口抽了起來。

　　“吳胖子?不會吧?”

　　怎麽可能，一天都不搭理張子文的，更別說管理隊伍了。

　　“嘿嘿”老杆子嘿的笑著沒說話。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張子文搞不清楚，但是他想弄清楚了對以後帶兵有好處，他也許當不了什麽大官但是帶好隊伍就能打仗，他是帶著救國的夢想來的，有更好的方法他自然會運用。

　　“好了，你想想哪些槍，為什麽吳胖子要換槍。”

　　老杆子看到吳胖子的運輸連拿的都是三八大蓋，而613團以前運輸連都是用的不知道那年的漢陽造，老套筒。

　　槍?吳胖子換槍是為了吃飯怕被搶，對！就是是怕被搶，那自己拿著糧食不也是塊肥肉?不過吳胖子應該更怕這些潰兵搶他的東西吧?

　　“他換槍也是因為怕他的東西被搶吧?”

　　張子文擔心自己想的不正確，試探性問老杆子。

　　“那我就不知道，不過沒有613團的弟兄和吳胖子你是駕馭不了這些人的。”

　　老杆子分析到，張子文一路看起來平淡無奇，底下各隻部隊都是相互肘製著。

　　張子文把一路事情告訴老杆子，讓他幫忙出出主意。

　　“吳胖子怕是來頭不小，你防著一點，112事馬奇他們可以拉過來，反正現在這仗打的比北伐的時候還亂誰也不會注意這點小事情。接下來我們一起去看看我們未來的手下。”

　　老杆子起身就走，但不知道張子文收攏的人在那，隻好回頭看張子文。

　　“手下?”張子文疑問的問老杆子一句。

　　“你沒任命收攏過來九連潰兵的代排長，不就準備讓我給你賣命，怎麽還不樂意。”

　　戰場活下來的都是老兵油子，這亂七八糟部隊裡的潰兵更是油的不行，老杆子這麽個老兵願意當排長張子文當然樂意。

　　“當然了，這八十幾個人可以編兩個排，一個你帶一個小寶帶。”

　　小寶一個文書，和張子文經歷這麽多場戰鬥一個排長還是可以勝任的。

　　“兩個排是不會滿編的。”

　　老杆子說的話張子文有一些弄不懂，黔軍編制38個人一個排，除非戰時加強補充不然八十多人兩個排的人還是可以編出來的。

　　“怎麽會?”

　　“你看著就好了，不過所有命令你來下，事你來做決定。”

　　老杆子這樣做，這是為了維護張子文在隊伍裡的威信。

　　張子文應了一聲，帶著老杆子就往收攏的潰兵那邊走，平時張子文除了出發的時候和吃飯的時候基本不關注他們，所以很多情況自己不清楚，張子文一開始從心裡沒把他們當兄弟過。

　　“九連的集合”

　　張子文喊了一句，根本沒幾個搭理隻有幾個人站了起來，張子文臉漲的通紅，這臉還好丟在一家人面前。張子文又喊了一句還是沒人起來，一股怒火直衝頭頂，準備踢面前一個睡的跟死豬一樣的潰兵，被老杆子拉住。

　　“你太溫柔了，對付他們來點真的他們是不會聽你的，大力。”

　　說完大力拿著機槍就準備往人群裡打，張子文趕緊一把拉住。

　　“不至於吧?”

　　張子文急忙按下大力的機槍，雖然被氣的不輕，但不至於弄死。

　　“放心，不會死人的，嚇嚇他們。”

　　老杆子說著把張子文的手從大力的機槍上扒開，張子文隻好半信半疑半信半疑的看著老杆子。

　　“突突”一陣槍聲在南莊西面想起來，弄的南莊的鄉親還以為鬼子打來了，後來想想今天下午過去一支隊伍應該沒事，才重新睡下。

　　大力用機槍把火堆裡的紅彤彤的火炭打的到處都是，這時候一幫潰兵才爬起來，一個被火炭濺到的，站起來就罵。

　　“是我，怎麽了。”張子文往前一步站出來。

　　“你是誰?”

　　這老兵油子一句氣的張子文差點氣死，從大力手裡搶過機槍直接對著那個兵。

　　“你再說一遍?”

　　那老兵低頭不說話，好像張子文並不敢對他怎麽樣，不過畏懼於機槍才低下頭。

　　“各位兄弟好啊，我是連長任命的一排排長。”

　　老杆子見張子文下不來，一時間氣氛凝重起來，上前說到。

　　“娃娃連長?”底下一個老兵說到。

　　“不說是不是娃娃連長，你們吃著我們連長弄來的糧食，還這樣說，怕是到哪都會說一聲不地道吧。”

　　老杆子說完話底下再沒人說話，聽到槍聲103師和112師的弟兄都圍了過來，吳胖子帶人也是跑過來問怎麽了。

　　“我們連長說了，想進隊伍裡領上槍去賣的就趕緊走吧，不然逮到就是個死。還有打算吃白食打仗就跑的也趕緊走，不然還是個死。要是有漢奸走狗趕緊跟著前面哪些人走，不然查出來你是跑不掉的。”

　　說完老杆子不說話看著那幫潰兵，吳胖子好像來了興致也是在那群人裡看來看去， 憑著火把微弱的光張子文不知道吳永清可以看出什麽來。

　　“倒數十個數，還不走就別後悔了啊，十、九、八……”才數到八就有三個人往隊伍後面摸去，接著走了二十幾個。

　　“還不走以後就沒機會了。”

　　老杆子又信誓旦旦的說了一句，張子文根本沒摸清到底是真的假的，反正老杆子盯著這幫人看了一分來鍾。

　　“好了，留下的就是兄弟，下面請連長給大家說說。”

　　老杆子突然來了這麽一下張子文有點反應不過來，還在學著老杆子盯著隊伍裡的人。

　　“文哥，說話啊”

　　馬小寶捅了一下張子文，張子文才反應過來。

　　“咳咳，大家好，我是103師613團3營9連連長張子文。”

　　張子文才說完這句話就想一巴掌抽自己，這不都知道?

　　“進了九連大家就是弟兄，有我一口就少不了你一口，我吃肉絕不會讓你喝湯。”

　　張子文看向老杆子，他實在不知道怎麽說，隻有按武俠小說裡面的來，張子文這種套路底下的弟兄反而更喜歡，來當兵誰不是奔著吃喝來的。

　　“張連長說的好！”

　　張子文這邊還沒人回應，馬奇就在邊上喊道，帶動了下面的弟兄，叫好聲不絕於耳。

　　“好，停，下面請馬排長給你們登記名字籍貫。”

　　張子文沒想到幾百個兄弟會為自己這這句話叫好，其實是張子文不知道那時候要吃飽有多難，張子文出身商賈世家，自己是個軍官，他是無法體會底下弟兄們的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