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潰兵

　　“團長～”

　　一聲帶著失落、無助、毫無生氣的的聲音響徹在陣地上。

　　聽到這一聲無力的呐喊，張子文急忙跳出戰壕，鬼子陣地中間幾十個火把圍成一團，張子文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上百號人跪在地上不停的抽泣，扒開外面的人走進一看，是魏自選和羅熠斌，張子文啪的一下直接攤在地上。

　　完了，團長團副都死了我們怎麽辦，師長還不斃了我們，對了師部，我抓著了一顆救命稻草。不，不對，剛才615團的人說師長已經跑了。剛抓著的救命稻草沒了，腦袋好重，好重。

　　“張子文，張子文”吳子健見張子文倒下去急忙過來扶住。

　　“快，去找個衛生員過來。”吳子健大聲吼到，喊完又讓人去通知馬小寶。

　　“馬文書，張連長暈過去了，你趕緊去看看。”一個兄弟找了半天才找到在陣地上找張子文的馬小寶。

　　“張清，張清，你狗日的去哪了。”馬小寶大聲的喊道。

　　“掐人中”一個四十來歲的兵說到，吳子健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那個老兵，又看了張子文，好像沒別的辦法，動手就去掐人中。掐了幾下張子文還是沒反應，抬頭看了老兵一眼。

　　老兵咦一聲，上前一步拿著水壺就把水澆在張子文臉上。張子文好像走在一個沒有色彩的世界，這個世界滿目瘡痍，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他走著不停的走著。突然感覺一涼，打了個哆嗦，睜開眼，吳子建死死盯著自己，然後高興到感謝醒了醒了。

　　那老兵扶著張子文坐了起來，張子文看清楚情況周圍才想起來，團長死了，團副死了，師長跑了。在腦海裡思考著，想著613團以後怎麽辦，老兵以為張子文還不舒服繼續扶著張子文。

　　“文哥，文哥，你們讓我進去”

　　馬小寶在人牆外面喊道，馬小寶和張清擠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九連的兄弟。看到張子文沒事，馬小寶準備說話，張子文擺擺手讓他不要說，他們看到羅熠斌和魏自選也是一陣發愣。

　　“吳連長，派人去通知師部沒?”

　　就算何知重跑了也要去確認一下，張子文心裡是這樣想的。

　　“去了，估計也快回來了。”吳子建又恢復了低落的狀態。

　　“兄弟們，別圍著了，我和一連長還有幾個參謀在這裡，你們先去打掃戰場，等師部來人了我再通知大家。”

　　613團兩位團長的戰死，參謀跑了，現在張子文等人隻有等師部的信，沒有師部的信誰也不敢自己處理，兄弟們圍著也不是個是，要讓鬼子飛機看到了，把炸彈扔下來那可不得了，關鍵是這時候天已經開始微亮。

　　等兄弟們都走了，馬小寶跑過來告訴張子文，九連有七個弟兄死在了鬼子陣地上，心難免又沉重了幾分。

　　過了幾分鍾，戴之奇和參謀副主任王恕懷來了，沒有看到何知重和參謀長以及師部的其他人。

　　“羅團長和魏副團長都是壯烈殉國我們會向司令部通電請求嘉獎，現在由師部參謀主任王恕懷擔任613團代理團長。”戴副師長對著我們613團全體戰士說到。

　　“我們決定將羅……”話還沒說完，618團方向傳來炮聲，613團弟兄還沒回過神來又一輪炮聲響起。

　　“帶著羅熠斌和魏白先沿江邊撤。”

　　戴之奇跑下戰壕騎著馬和警衛隊往618團方向去。戴之奇剛走，一輪炮火直接砸在我們身邊的陣地。

　　“613團，全團沿江邊向鎮江撤退。”

　　還沒來的急認識各連長的的代理團長，急忙下達撤退的命令。

　　聽到命令下達，張子文跑上去準備把羅熠斌的屍體背著走，不可能給鬼子糟蹋。張子文衝上去的時候，吳子建也跟著衝了上去，看到他也衝上了，張子文就直接把魏自選背在背上。

　　各連混亂的撤退，完全找不到人，張子文看到了胖子吳永清，趕緊跟了上去，張子文想著不可能背一路，不然自己也活不了。

　　“吳胖子，等我。”

　　吳永清上了馬車就準備讓車夫走，張子文急忙喊道，然後把魏自選的遺體放在馬車上也爬上了車。

　　爬上車張子文就爬到箱子上找九連的弟兄們，在黑夜中找打火把的人，何況剛才那麽亂，談何容易，找不到，張子文隻有喊了。

　　“馬小寶，老杆子我在這邊。”

　　張子文一喊，人沒喊道，其余各連找不到隊伍的人全過來了，一兩百人跟著車隊走，看到這樣張子文隻有閉嘴，只希望馬小寶他們可以找到自己。

　　“張子文，你這張臭嘴。”

　　張子文知道他的說自己把人吸引過來了，吳胖子的車上可是他翻本的東西，人越少越好，張子文搞不明白他一個小小的少尉翻什麽本。

　　跟著車隊的人越來越多，隊伍直直跟著車隊走，這時候張子文反而不知道怎麽做了。戴之奇說江邊，江邊是那個地方啊，往鎮江的路這麽多。

　　“張子文，往那走啊?”

　　吳胖子回頭問張子文，他哪知道往那走，反正往西北方向走，鎮江就是在西北方向。

　　當張子文行至施家村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跟在車隊後面的人已經有了四五百人。張子文看這樣不行，跟著肯定會出事，四五百沒人約束的兵不出事才怪。

　　“各位兄弟，請問你們都是那個連的?”張子文讓吳胖子停下車，跟在後

　　面的兄弟看車隊停下也停下，張子文才問到。

　　“七連的”有人回到

　　“九連的”也有人回到，九連的九連的張子文都認識啊。

　　接著，下面一片混亂跟菜市場一般。

　　“停一下，停一下。 ”下面完全不聽張子文說話。

　　“都他麽閉嘴。”張子文朝天開了一槍，才安靜下來。

　　“剛才說九連的是那個團九連的?”張子文看他們停下來才問到。

　　“報告長官，112師667團九連。”張子文直接懵了，怎麽還有112師的。

　　“還有沒有112師的弟兄，有請站在右邊，還有103師的站在左邊”亂了一陣子才站清楚。112師的有百來人，103師的有兩百來人。但是現在中間站著百來人是怎麽回事。

　　“站在中間的兄弟是那個部隊的?”

　　張子文沒辦法隻有問道，下面傳來一堆番號，有的張子文都不知道是那個部隊的，軍服也是五顏六色，口音也是五花八門，都是從淞滬退下來的，看到車隊就過來找部隊。

　　“從現在起你們都是103師613團九連，有沒有問題。”看到沒有人反對張子文接著說。

　　“有沒有兄弟擔任過連排長的?”下面一片寂靜，要是有連排長也不會隨波逐流了。

　　“擔任班長的兄弟都站出來。”張子文不信一個班長都沒有，聽到我的話從隊伍裡面站出二十來人。

　　“都過來”

　　張子文趕緊叫他們過來商量，最後決定把613團各連的兄弟編成三個排，615團的編成一個排，112師的編成兩個排，剩余的八十來個人直接編成兩個排，排長等找到馬小寶他們就有了，其實張子文還有一個期望。期望馬小寶一行人不要有事，編好隊伍張子文不再停頓，又向繼續西北方向走，力求早點到達鎮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