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介紹，餐廳裡慢慢安靜了下來，畢竟人家是金主，多少也得給點面子。

　周部長繼續道:“這樣，大家吃好早飯，就可以來酒店三樓會議室，簽訂協議，錄入身份，領取頭盔，然後自己選定任意時間，帶上頭盔，進入睡眠，進行測試就行，有什麽改進意見，明天早上可以一起提交給我們。”

　他強調道:“測評過程中，大家是可以離開酒店外出的，但頭盔不允許。等一下我們也會簽訂一份保密協議，希望大家在頭盔正式上線前，盡量不要把這次實驗的實情講出去。”

　“不講的話，怎麽給你們宣傳呢?你們請我們來，主要不就是為了宣傳麽?”說話的是個圓滾滾的大胖子，那是狗熊TV的皮皮弟，他手裡還抓著兩個大肉包子。

　“這個……大家測試後就會明白了。”周部長聳了聳肩，沒有多說什麽。

　……

　陳二發吃好早飯，便跟著相熟的男流99，趙大臭兩位女主播一起上了樓。

　三樓的會議室明顯是原本供給客人臨時開會用的，面積很大，但裡面的座椅幾乎都被搬空了，放著幾台怪模怪樣的機器。

　雖然有些不解，但陳二發還是跟隨著隊伍，進入了會議室中。

　終於輪到了自己，陳二發來到了一張桌子前。

　對面一個掛著天昂公司胸牌的工作人員推過來一張紙，道:“這個是保密協議，需要簽字，您可以看一下，有什麽問題可以問我。”

　協議上的義務條款只有兩條:

　1，保證不在2019年5月1日前，泄露任何“紅星牌好夢頭盔”的相關細節。

　2，保證不在測試期間將測試用“紅星牌好夢頭盔”帶出酒店。

　違反條件也只有一條

　違反本協議，將永久失去天昂公司旗下任何硬件產品的購買權與使用權。

　這個合同……一點都不嚴謹，看上去沒有什麽法律效應嘛，而且這違反懲罰，莫不是在說笑?這沙比頭盔，送給我我都不想用啊！

　簽了字，又用手機給合同拍了張照，陳二發便把合同遞了過去。

　這時候，前面傳來了一個聲音，那是鬥奶TV的一九開:“你這什麽傻逼頭盔?還要錄入身份證和指紋?算了算了，勞資不參加了行了吧?”

　那邊負責的有一個女員工好似解釋了幾句，但一九開並沒有聽，帶著女朋友NN就出了房子。

　其他人倒是沒有跟錢過不去，還是一路向前行進著。

　終於，輪到了陳二發，剛才那個天昂公司的女員工解釋道:“是這樣的，出於安全考慮，我們這款頭盔是需要錄入身份證和指紋信息的，只有本人才能使用，如果接受不了的話，您可以選擇退出，但班次測評費用我們將隻支付一半。”

　收了錢，自然要把事情乾完，而且這麽來了又走，像什麽樣?多少有點職業道德，這又不是什麽太過接受不了的事情。雖然很是不解這麽一個東西為什麽要綁定身份證錄入指紋，但陳二發還是交出了身份證，並在一個指紋采集裝置上錄入了自己的右手食指指紋。

　然後是第三項，那是一個由幾塊銀白色金屬板子組成的，大約一米見方的，好似商場試衣間的一個小房間，裡面還有一張銀白色的金屬椅子，看上去非常的有科幻感。

　小房間後面還連著一些線圈，連到一台街機大小的，看上去很高端的電腦上。

　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陳二發坐了進去。

　門關上了，不過由於門當中是一塊透明玻璃，所以倒還是能看到外面。裡面也不是漆黑一片，有著一個個看上去非常高大上的指示燈，和充滿科技感的紋路。

　小房間裡傳來了工作人員的聲音:“想一些開心的事情。”

　開心的事情?陳二發想到了幾個經常打賞的土豪，露出了微笑。

　“想一些悲傷的事情。”

　呃……土豪好久不來了，直播了幾個小時，一架飛機都沒有。

　“想一些憤怒的事情。”

　嗯……土豪被別的女主播搶走了，那個女主播還嘲諷我是老女人。

　……

　想了十多種事情，這項測試也完成了。

　終於，來到了最後一項。

　一個正方形的盒子被打開，一個銀白色，看上去非常精致的頭盔被拿了出來，放到了一個大一圈的，好似微波爐一般的金屬箱子裡。

　工作人員在一邊的電腦上按了幾下，金屬箱子上的一個個燈亮了起來，然後由紅轉綠藍，差不多五分鍾後，箱子上的十二個燈就全變成了藍色。

　“好了。”那個工作人員朝陳二發笑了笑，按了下金屬箱子的一個按鈕，打開門，把頭盔拿了出來，放進了之前的紙盒中，遞了過來。

　他解釋道:“陳二發小姐，這就是您測評時使用的紅星牌好夢頭盔了，在測評結束後，我們也會將它送給您，不過要等5月1日之後，才會郵寄給您。這是售價18888元的普通版，如果您想要188888元的豪華版的話，就得自己加錢了。”

　我又不是沙比，怎麽會買這種東西?不過你們要送就送吧，畢竟一萬八的東西，放在家當個裝飾好了。

　拿起頭盔，陳二發就順著人流走出了會議室，等在了門口。

　很快，她的兩個小夥伴也拿著頭盔盒子走了出來。

　趙大臭道:“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一個頭盔弄的這麽複雜。”

　“這就是他們的高明之處了。”另學歷高一些男流99的卻笑了起來:“他們很顯然知道自己這個產品的不足，所以他們是在通過這種繁瑣而難以理解的過程，來營造一種高大上的氛圍，讓消費者認為他們這款產品是高科技的，是高大上的，這是現代商業中非常常見的一種欺騙消費者的手段，事實上也就那樣。”

　“不愧是高考狀元，懂的就是多。”陳二發誇讚了一聲，然後問道:“現在我們幹嘛去?回房間進行測試?”

　“哎，現在測什麽試啊，你們沒聽他們講麽?這是睡眠輔助設備！睡覺的時候用的！”趙大臭笑道:“現在大白天的， 當然去逛街了！好不容易來趟鵬城，總不能一直待在賓館裡吧?”

　三人一拍即合，回房間放好頭盔後，就一起上街削貧去了。

　逛到了傍晚，三人才坐車回到酒店。

　可酒店門口卻又一些混亂，走近前去，她們發現，是一群主播正在和幾個明顯非常精乾強壯的保安理論，想要進入酒店，但保安並沒有放他們進去。

　仔細分辨的話，那個領頭的主播正是之前不同意采集信息，離開會議室的一九開，還有其他幾個，也是和他一起離開的。

　一九開神情非常激動:“你們放心，只要你們讓我回去繼續參加測試，我保證回去不亂說！我測評費也可以不要！還會幫你們全力宣傳！”

　但保安們卻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無動於衷。

　什麽情況?拎著大包小包的陳二發三人一臉的不解。